“靈态，黃金眼。”

腦中冒出靈态覺醒的認知，阿爻的精神之海随着光影的消失，徹底變為一望無際的金色海洋，他輕呼一口氣，再睜眼時，眼睛已變為更淡的金色。

明階六十八級還能第二靈态覺醒，聞所未聞，但阿爻此刻心裡格外平靜，似乎是早就預料到了以前那些實驗，總會在他身體裡埋下隐患，想到即便是他逃出來幾年了，陰影也從未遠去。

他自嘲一笑，又想到那些狂熱的嘴臉，看到他們追求一生的成果，在自己身上就那麼輕而易舉地被淵能激發出來，會是什麼表情呢？阿爻看不到了，他不禁有些遺憾，還有些解氣。

靈态覺醒的靈力紊亂并沒有消失，但少年的氣質好似變得内斂了，主攻系帶來的壓迫感和骨子裡的血氣在靈态的切換中驟然淡化，像是沉澱下來，那眼神如酒一般，吸引着人的目光，讓人想要窺探霧蒙蒙下的真相。

靈态降臨，沒有實質的東西應聲而出，隻是眼裡有着淡淡的金光，精神之海中第一個技能，悄無聲息地點亮了。

這是什麼時候？

阿爻疑惑間，隻覺心神驟然和此層深淵相通，那些實質的深淵能量有如找到了宣洩口，随着靈态的覺醒全部湧入體内。

？！

阿爻大驚，但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對靈臨師來說，深淵之力猶如毒藥，沾染便是侵蝕開始的預告，生命進入恐怖的倒計時，但阿比斯統領吸收煉化靈力的模樣在阿爻腦海中閃過，深淵生物能吞噬靈力，反過來，為什麼靈臨師不能煉化淵能？

阿爻想思考更多，卻感到一陣頭暈眼花，現在體内猶如戰場，淵能和靈力在不停地打架，眼前一陣模糊。

他按耐住心裡的疑問，打算出深淵後去問問聶閣主。

聶無雙是位面之主，或許能察覺到更多關于深淵的東西。

當務之急是離開這裡。

不再多想，他閉眼，心裡默念目的地，一呼一吸間，阿爻和三個暈倒的人均傳送回了飛月大陸。

“阿眉姐姐……”

塗山眉睜開眼，從床上猛地坐起來。

她又夢到了那段噩夢般的過去。

“你終于醒了？”白辰挑眉，捂嘴打了個哈欠，朝帳外吼了一聲，阿爻和單飛躍便挑了簾子進來。

“我們回來了嗎？我好像不太記得最後……”

“是那統領爆炸的精神力将我們震暈了。”阿爻頓了頓，“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先醒來，就啟動你們的手環一一将人帶了回來。”

阿爻不準備透露自己在甚遠中覺醒了第二靈态這樣的事，在一切都明了前，還是不要多說為好。

塗山眉點了點頭，“謝謝你。”

她臉頰微紅，盯着少年若有所思的側臉，真誠地感謝道，少年算得上是四人中靈力較弱的，舉手投足間卻透着成熟男人的沉穩魅力，不自覺地吸引着她的目光。

謝他将自己從夢魇裡拉了出來，謝他那個誤打誤撞的，溫暖的懷抱。

聽到這話，阿爻從沉思中回神，他向來不太擅長處理他人的好意，隻點點頭作為回應。

“怎麼不感謝我啊。”白辰嘟哝道，“最後我還幫你擋了擋傷害呢……”

他湊近塗山眉的耳邊，悄聲說：“現在這個豪華帳篷也是拖小爺的福噢，你是不是得……”

“好好謝謝”四個字還沒說出口，單飛躍就拉住了白辰。

“怎麼了？”金發男人回頭。

單飛躍不留痕迹地看了一眼阿爻和塗山眉，心下明白了什麼，口中卻說：“陪我出去練練手，等會兒要下深淵了。”

“不是吧，這個時候？”

我撩妹撩一半呢！

“下次就沒有這麼好運了。”單飛躍聲音冷冷的，白辰知道他這是在說自己的表現，和其他三人，尤其是和阿爻相比，這次确實不太滿意。

不知道是觸到了男人哪根弦，白辰笑着，卻明顯咬牙切齒地說;“行。”

“等着滿地找牙吧，小弟弟。”

“……”

兩人一前一後，拉扯着出去了，隻剩阿爻和塗山眉，女人眨了眨眼，正想抓住這二人獨處的機會，就聽見少年蓦地說：“我去找虞将軍。”

“你好好休息，休息好了我們就下深淵。”

“诶……”塗山眉沒來得及叫住人，隻能看着阿爻的背影遠去，手下不自覺地用力，攥緊了身下的被子。

阿爻并沒有去找虞天，而是悄悄離營地遠了些。

這些天虞天雖盡心盡力教導，但他還是不夠信任這位飛月閣七星之一，在他們真正坦誠相待前，阿爻不打算說出他對深淵之力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