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瘟疫的臉色更加蒼白了,他抓住胸口的刀,一邊抽動嘴角笑了起來,一邊毫不留情地将其抽出來。
盡管零一刀得手後,及時推開眼前人,但紅得發黑的血還是沾染了零的大半身。
那刀就像什麼抓不住的滑溜溜的東西一般,竟然自己動了,脫離瘟疫的手,化成小惡魔的模樣,朝着零飛去。
但飛到半空,身體就撐不住,化為塵埃消散。
瘟疫全身都是劇毒,隻有零是例外,其他生物沾之即死。
“哈哈哈哈……”
瘟疫毫無顧忌地笑起來,肋骨的絞痛仿佛讓他更興奮了,他跪在地上,兩個洞的血堵都堵不住,四周的植被肉眼可見地枯死,他輕咳一聲,死死盯着零。
“阿爻!走!”聶無雙接到零,又逼音成線,阿爻殺紅的眼在這一聲提醒中回過神來,黑豹馱着虞幽幽,沖出重圍。
迷途人們自然追上,可見到瘟疫狼狽的樣子,他們便沒有再跟。
四人得以逃脫。
“大人……”
瘟疫勾起嘴角,仿佛想到了什麼好玩的事,血止住了,他的衣服上出現了各種奇怪的鼓包,随着那鼓包消失,他過一會兒便自己站了起來。
改造過的身體,很輕松就能避開要害,自愈能力也快得不像話。
“回去吧。”他眼尾泛紅,輕聲說。
所有的黑衣人頃刻消失,就像黑影一般彙聚于前方一人身上,那人點頭道:“是。”
“我們來日方長……”
四人朝北方飛奔。
“阿爻,你還好嗎?”幽幽問。
少年回神,摸了摸女孩的蓬松的頭發,自從上次醒來後,頭發的長度就沒有刻意去剪短,相比沉睡前的她,多了些柔和的氣息。
以前的幽幽是跳脫但有些懶散的性子,因為不用時時刻刻站在最前方,所以難免對阿爻和身邊的朋友多了些依賴,但是在女孩越發意識到自己的責任後,她就成長了,不是作為一個弱小的被保護者,而是一個能并肩作戰的人。
“沒事,我剛才有些激動了。”她聽見阿爻說,少年的眼裡帶了些釋放全力後的疲态。
在爆發後的空虛感裡勉強能支撐起身體,但是精神卻放空了下來。
幽幽握緊了阿爻的手,那雙手在她的記憶中一直是熾熱的,帶着能燙到心裡的溫度,這一次卻是微涼,但是不要緊。
“沒關系,我陪你。”
我陪着你,雖然無法參與你的過去,但我們還有好長的未來。
“恩。”
“我想,是時候了。”
“怎麼了?”
“還記得我們在西邊經曆的秘境嗎?”
幽幽點頭,聶無雙和零也停了下來,靜靜聽着少年的話。
阿爻輕輕在腰間一掃,一個木牌掉了出來,沒有任何靈力波動,就和普通的木牌一樣,但是其上卻寫了個及其玄妙的符号,其間透露出一股肅殺的味道。
“這是……”幽幽眼睛一亮,從儲物戒指中拿出同樣的牌子。
聶無雙眉毛一挑,頗有興趣地說:“寂滅之地通行證?這東西可是好幾百年沒見過了。”
“寂滅之地?那是什麼?”零問。
聶無雙笑了笑,也沒多做解釋:“幾千年前我也見過這東西,通過考驗聽說能得到領域,是真是假就不知道了。”
“沒有道德制約、沒有法律束縛……隻是殺人,殺人,闖過地獄路才可以回到現實世界。”
零似乎來了興趣,他的靈态可是沒有技能的啊……隻是接觸就能讓人痛苦,這不是他本來就應該在的地方嗎?
阿爻輕輕握緊了木牌,“我準備去寂滅之地。”
阿爻的眼神很是堅定,每當他認為可以稍微停下來的時候,都會有人來提醒他,你還不夠強。上一次是噬魂,輕易鑽進了幽幽的精神之海,現在是瘟疫,敵人越來越強,似乎殺死他們就像殺死螞蟻一樣簡單。
他必須變強,一刻也不能停。
阿爻:“那就請聶閣主回北境的時候,跟我老師……跟虞将軍說一聲。”
“好。”
零歪頭想了想,說:“我也想去。”
虞幽幽把木牌遞給他。
“你拿着這個去吧。”
零看向聶無雙,直到後者點了點頭,他才接過木牌,過了半晌,說了聲謝謝。
“接了牌子,就要好好保護我家阿爻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