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是周六。
“出去玩嗎?”公玉青打來電話,“免得你一個人在家裡無聊。”
“難道不是你想出去玩?”木禮鶴擡眉。
“愛來不來。”
“我去還不行嗎?”木禮鶴笑着挂了電話。
月姐聽到了電話内容,揮手:“玩的開心。”
看了一眼桌上的紙條,依舊是昨晚的自字迹未變,隻是覆上了一朵凋零的三色堇花瓣。
瓶中的花兒,開始凋謝了。
是因為沒人照顧,還是離開了曾經的根土?
他告别家中的月姐,出門。
遊樂園。
公玉青和木禮鶴電話中約好的地方。
聽起來是小孩才會喜歡的場所,但每個年輕人心中都會有那個長不大的小孩。在簡單的遊玩中,獲得那發自内心的歡樂。
隻不過,他以為是和公玉青的雙人約會項目,然而混入了倆沒曾想到的人。
少年很高,皮膚偏黑,劉海下的眸子在陽光下不自覺地微微眯起,像一隻慵懶的貓。少女身材瘦小,留着短發,裝扮酷炫,帶着口罩。
一男一女,是如此的熟悉。
見到兩人的那一刻,心中的那根弦觸動,讓他腦子一熱便抱了上去,将站在一起的兩個人一起擁入懷中。
“阿爻,幽幽……好久不見。”
懷中的兩個人身體微微一愣,然後在溫暖與熾熱的感情中松和下來。
倒是虞幽幽先開口:“我們不是一個星期見一次嗎?有這麼想我們?”
四人本來是從小玩到大的玩伴,然而上大學時考去了兩個學校。還好兩所大學相隔不遠,周末還能相會,一般都會出來聚聚。這次想必也是公玉青約着出來玩。
意識到的木禮鶴松開了手臂,撓撓頭:“總有種感覺……我們已經一年多沒見了。”
“度日如年?”阿爻擡眉。
公玉青笑笑,轉開話題:“不得不說禮鶴很喜歡抱人表達情感。”
木禮鶴也意識到自己莫名的激動,盯着附近左看看右看看,最後轉而指向遊樂園裡面:“那我們……先去玩?”
“行啊。”
四人并排走在人群中,上午的陽光暖洋洋地灑在身上,風中是三色堇的芳香。
不知道什麼時候,遊樂園的綠化帶種上了美麗的紅色三色堇,花豔似火,倒也點綴了春日的美麗。
“我們接下來去哪裡?”木禮鶴歪頭。
“去那裡?”公玉青指着遠處寫着“激流勇進”的地方,那裡傳來了陣陣笑聲和尖叫。
說着是建議,然而公玉青和虞幽幽對上眼神,将木禮鶴半拖半就地弄上了激流勇進的過山車。
過山車慢慢啟動,上坡,趨于平緩。
而向前一望,是急速的下坡路。在過山車正要俯沖而下的時候,木禮鶴下意識想打開翅膀飛起來防止掉下去。
——等下,普通世界哪裡來的翅膀?
過山車疾馳而下。
沒能打開夢想的翅膀的木禮鶴,閉上眼睛迎接沖擊。迅速沖下的車激起片片浪花,拍打在雨衣上,有些生疼。
要是把他們凝結成冰就不會打到自己了。
……我這是做夢做糊塗了吧?
“這次木禮鶴竟然沒有尖叫。”
虞幽幽阿爻這兩個大膽的人,完全不怕。而公玉青更喜歡眯着眼睛看木禮鶴笑話。
木禮鶴扶額:“我在你眼裡有這麼膽小嗎?”
“這項目果然還是看着木禮鶴叫喚最好玩。”她說。
“你就這麼想看我尖叫嗎?”
公玉青笑得更歡。
唔……罷了。
如果能看到她發自内心的笑容。當當她的笨蛋也不是不可。
經過了激流勇進和過山車的洗禮,現在木禮鶴痛并快樂着。
“接下來到了我的必備關卡,鬼屋!”虞幽幽一臉興奮。
“我可以申請休息嗎?”木禮鶴弱弱舉手。
“不可以。”公玉青架着木禮鶴進入鬼屋。想必在激流勇進和過山車的相互目中沒有斬獲“木禮鶴的尖叫”的她,現在想要用鬼屋獲得頭籌。
進入鬼屋,動不動會竄出幾隻“鬼”來吓唬進來的人,木禮鶴倒是覺得沒什麼可怕的。
畢竟他好像見過真的幽靈。
在夢裡見過,但在現實生活中也會不害怕。
倒是公玉青抓緊了他的手。
真是的,到底進來是誰為了吓誰啊?
他也将那雙手抓得更緊。
轉過拐角,他終于看到了能讓他恐懼的東西。
一面有幾道裂痕的鏡子。
本來也隻是普通的鏡子,做出碎裂的效果,但他卻在鏡中看到了不一樣的……人?
鏡子裡的那個人同樣是黑色的短發,但是有一對金黃色的眼眸,背後有一雙翅膀,羽色非常美麗,通體為雪白色,手上有灰色的爪刃。
但是那張臉,是自己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