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之淵者。”
公玉青說出四個字,剩餘四人瞬間警覺。
“冰雪融化之後,将深淵的氣息,和水分子結合,就會形成灰霧。”公玉青說着冰之淵者曾給她“好心”解釋的灰霧來由。
慕光陸補充道:“這裡如果不是神靈駐守的秘境,還阻隔探知,而且我們這麼久也沒見到其他人,”他頓了頓,“那是他們走岔的可能性更大,還是我們呢?”
答案不言而喻。
這個結論,讓六人如墜冰窖。
“我認為現在應該還沒到這麼嚴重,灰霧若是要水分子,而這裡是水之國,本不缺少水。”木禮鶴攤手,“隻是深淵之力無法解釋。”
“或許也隻是深淵來了普通的怪物,讓我們來到這裡,”葉淺右手托腮。
公玉青搖頭:“深淵普通怪物不能做到改變傳送方向,将我們支開。”
慕光陸眼色低沉:“總之,不管怎麼說,我們應該是有人被深淵盯上了,才會帶一個隊伍來到這裡。”
說完這話,大家都下意識避開視線,隻是雪長景視線下意識偏向了許不語一些,而許不語回以他一個淡淡的微笑。
一切盡在不言中。
木禮鶴悄悄擡頭看幾人的視線都沒有集中,埋頭觀地的樣子,他摸摸下巴:“有沒有一種可能,不是一個人被盯上了,而是我們所有人都被盯上……”
因為大家都有心事的樣子。
幾人一愣,紛紛擡頭,發現其他人也跟着擡頭,便明白剛才大家都是如此。看來,大家都或多或少有被盯上的緣由,擔心是自己連累了隊友。
“首先我知道我和阿青被淵者追殺過。”木禮鶴陳述自己的觀點,“然後我、長景、光陸、葉淺都在深淵裂縫作戰過一段時間。”
幾人也是點頭,不過沒有再補充。他也僅僅隻知道葉淺的遭遇,但這也沒必要在這裡說,畢竟人家都隻是悄悄告訴了他。
“現在聽來隻有不語小姐沒有原因了?”葉淺擡眉。
衆所周知,沒有原因才是最有原因的。
許不語張張口,一時卻不知道怎麼回應。
“不……其實她的原因也很重要。”雪長景搶先一步說道,“你們還記得當時我們戰鬥告一段落,我先一步回了軍營吧?”
三人颔首。
“當時那些人便是來通知我,許小姐受傷昏迷了。”
許不語也出來補充:“等我醒來之後作了一番推斷,認為行刺的必然是高手,不然無法進入皇宮,甚至近我身。”
“你推測可能是深淵?”公玉青問。
許不語并未回答,而是說出她最想說出的一點:“我當時也是聽聞大臣讓我來水之國避難的言論,加上告訴我水之國有秘境将開,我才和長景一起過來的。”
雪長景接話:“然後我們在路途中聽聞需要多些人手,是一個需要精英人士作戰的秘境。”
“我們也是收到長景的邀請才來。”木禮鶴道。
“公玉小姐是受到了我的邀請,我們正好當時在旅途中認識了一段時間。”慕光陸颔首。
似乎,一張無形的網就這麼連接上幾人。
然後因為深淵的緣故,他們被網拉扯來到了這裡。
木禮鶴指了指這個屋子:“不過根據石牆所說,這裡是呂安·奧切安的墓地。要是深淵想轉移我們的話,為什麼要将我們傳送到這裡,而不是更遠的地方?”
“或許不是不願,而是不能。”雪長景指着身後關閉的石門,“若是将我們傳送離開,我們會很快注意到不對,而不是像這樣沒有退路。”
“甕中捉鼈。”
許不語颔首,又微微搖頭:“還有一個原因……這裡有他們想要的東西。”
想要的東西?
“他們想要什麼?”葉淺歪頭。
“呂恩的皇陵沒有,而這裡可能會有的東西。”雪長景說着。
“世俗的物品,珍奇的寶物,或者靈丹妙藥,按理說也是第一任王所擁有的東西更多。”慕光陸劃着排除法。
“或許,不是實體的物品,而是虛幻的能量。”許不語已經想到了什麼。
“之前的幻境。”公玉青想到,“我的幻境裡面的主角就是呂安·奧切安。而在幻境中,她被深淵之力侵蝕了,差一點變為淵者。”
“更具體一點,是名為‘毀滅’的淵者。”許不語交叉着手指。
幾人有些驚詫:“淵者?”
在場的都明白淵者是什麼概念。
公玉青解釋道:“不過她并沒有變成真正的淵者,而是在用這股力量擊敗來襲的其他淵者之後,便自殺了。”
“淵者的形成不應該是不可逆的嗎?為何還能使用力量卻保持清醒。”葉淺仔細回憶着他曾看到的典籍所寫内容。
她遭遇淵者襲擊之後,就去多看了一些關于淵者的記錄。他們并沒有保持清醒的示例,書籍中全部都是用“被控制”、“堕落”等言語去描述淵者的存在,似乎他們是對這片大陸生靈的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