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月光如水般傾瀉而下，照在他白皙光滑的肌膚上，烏黑的長□□在水面上，臉上還帶着些許醉意，他閉上眼睛聽着周圍的蟲鳴，以及晚風經過樹林時的沙沙作響。

忽然間，一陣異樣的聲響傳入耳裡，他迅速睜開眼睛望向一旁，

“誰？！”白霜行警覺地問道。

朝晔從樹林中走出，白霜行于是放松了警惕。

“我還以為你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原來是找了這麼個清幽的地方。”朝晔走到池邊，探手去試了下水溫，沒想到一陣刺骨寒涼從指尖傳遍了全身。

“怎麼這麼涼？”

“我倒覺得蠻舒服的。”白霜行道：“還有比我更冷的不成？”

朝晔就當他說了個冷笑話，笑了笑轉朝一邊，等着他從水裡出來。

白霜行也泡得差不多了，他擡起手打了個響指，一條純潔如月光般的絲綢環繞在他四周，然後迅速裹上他的身體，眨眼間就成了一件輕薄的睡袍。

“好了，走吧。”

他們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步行，山間的空氣很好，擡頭還能看見點點繁星，腳下踩着深秋時節的落葉發出清脆的咔嚓聲。

“你有泡澡的習慣？”朝晔問。

“嗯。”白霜行點頭，“從小習慣了。雪冥崖氣候嚴寒，我後來專門在卧室裡建了個室内溫泉，睡前泡一泡特舒服。”

朝晔還隻到過他寝殿的前廳，今天聽他的描述都快能想象出他卧室的布局了，這麼想可能有點不太禮貌，于是朝晔岔了個話題。

“你下午問房東的那個布娃娃是有什麼特殊的嗎？”

今天下午他們剛進民宿時在玄關處看到櫃子裡放了一個布娃娃，樣式還挺老舊，不像現在的小孩玩具，白霜行當時就在門口停住了，他盯着那布娃娃看了一會兒，直到房東出來迎接，過後他還特意詢問了那個布娃娃的來曆。

房東說：“那個啊……那是我小的時候我媽買的，都已經二三十年了。”

“噢……”白霜行聽完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那你一定很重視吧。”

房東聽完樂了一下，“嗐，我小時候不愛玩，一直放着吃灰嘞！直到前幾年收拾東西時翻出來，忽然覺得怪可愛的，所以就放那當個擺件了。”

白霜行默不作聲地聽着房東說她的故事，但朝晔明顯能感覺到他身上有一絲别樣的情緒，像是不可言喻的悲傷，又像是無望的期待。

所以朝晔一直很好奇他為什麼會那麼在意那個娃娃。

“那個娃娃……和我小時候母親給我縫的很像。”白霜行回答道。

“嗯？”

朝晔停下了腳步，轉身看着神色黯然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