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事先補習，但缺課一個月各科欠下的内容加起來還是不小的負擔，鞠子清這兩天經常跑辦公室，在辦公室碰見于青葉和時樓的次數也顯著增多了，教時樓他們班英語的王老師建議他們可以搭個夥，互幫互助，共同進步。

于青葉先開口表明她可以找儲楚。

儲楚是三班的學委，綜合看全科都不賴。

“你倆呢？”王老師和藹地看向鞠子清和時樓，她是老教師了，滿頭灰白的發，讓人想起家裡慈愛的長輩，“儲楚那姑娘我放心，青葉跟她也熟。我看你倆關系不錯，小鞠英語強點，要不你有空就多帶帶小那，沒什麼難的，多背背，你們兩個互相抽背。”

“我當然可以。”鞠子清點點頭，“就是不知道那彬同學願不願意了。”

時樓：……

你好茶。

“我也可以的，王老師。”他硬着頭皮應下了。

“你呢，就是懶了點，”王鳳仙又轉向時樓，笑道，“腦子聰明，上上次月考我聽語文組李老師說你作文還拿了滿分，作為回報也可以跟小鞠探讨探讨訣竅。”

前段時間學校裡關于鞠子清的風言風語她也有所耳聞，她資格老，一些年輕老師不知道的事情她是知道的，包括學校一開始的糾結不定和鞠家父母後來找到校長的談話，不是什麼大事兒。王鳳仙年輕時就留過洋，回國後又教了一輩子書，什麼沒見過。

鞠子清父母和他本人的反應都很體面，她也希望那彬能在鞠子清的影響下活潑一些。

幾個學生補完課就走了，王老師額外叫住鞠子清叫他留一下。

“你跟那彬關系還好？”她問。

“還……行。”鞠子清定義不來。

他的猶豫落在了王鳳仙眼中，“如果實在為難……”

“搭夥學習而已，不為難。”鞠子清道。

“王老師雖然不教你，但知道你是個好孩子。”王鳳仙欣慰地點了點頭，她清楚現在孩子自尊心高，沒有把時樓的真實情況說出來，隻是語焉不詳道，“那彬就是脾氣差了點，本心不壞，之前我老擔心他走歪路，這陣子看倒是好了不少，我這就是年紀大了容易心軟……要是哪裡冒犯到你，老師先替他道個歉，畢竟也是我讓你們結對子的。”

鞠子清點點頭，心裡卻奇怪王老師怎麼這麼關注他，既然連他其實脾氣不好都能看穿，又為什麼毫不懷疑他的真面目，歪路其實早就走了。

時樓活動的街區離學校很遠，學校裡沒人發現而已。

快上課了，王鳳仙沒多留他，鞠子清告别後走出辦公室，卻看見時樓正靠在一旁的牆壁上無聊望天。

“你沒走？”鞠子清叫他。

“瞎啊。”

“為什麼你總在我面前這麼沖。”鞠子清算是發現了規律，每次獨處這家夥都容易“發病”，“控制不住就閉嘴，我不欠你。”

“……你不也總在我面前兇。”時樓嘀咕了一句，在他反應過來之前追上來問，“王老師跟你說什麼了？”

“你在緊張？”鞠子清瞥了他一眼。

“說不說。”

“威脅我也沒用。”鞠子清把手臂從他手裡扯出來，“你這樣很此地無銀三百兩。”

他還想在說什麼，但看時樓睜着一雙濃郁的琥珀色的眼睛瞪自己，頓了兩秒還是無奈道，“她說你脾氣不好，擔心你欺負我，先替你道歉——就這樣。”

“你在擔心什麼？”鞠子清當他是有什麼把柄或黑曆史落在王鳳仙手裡怕自己知道，比如說他為什麼這麼恐同之類的，不像是沒有心理陰影的樣子，“我沒那麼旺盛的好奇心。”

既然時樓不想說，他也就不追問，這是人與人交往最基本的尊重。

“他罵人的水平又提高了。”被拐彎抹角諷刺了的時樓不由心生感慨。

“……可我記得原設定中沒有這一項。”系統有些猶豫。

“是嗎？”時樓一愣。

“嗯，可能是之前沒機會發揮吧。”系統幽幽道。

再聊下去天知道會發展成什麼樣，系統也算經曆了不少，它瞅着苗頭不太對，希望編号16能早日力挽狂瀾。

哦，編号16自己也希望。

他之前讓高遠幫自己留意夏之陽的動态，被這傻子好一通誤解，這次決定還是親自去比較好，正好冬運會也快到了，他沒事慢跑個幾圈增強體質，有理有據，令人信服。

這一看還真叫他看出了不對勁的地方。

“統，我的錯覺嗎？夏之陽他是不是老是往球場旁邊的女生堆裡看？”時樓聲音艱澀。

那群女孩子有一半是啦啦隊的，模樣出挑的不少，時樓甚至還看到了他們年級的級花兒，當真是人比花嬌，窈窕地往旁邊一站，球隊的男生打起球來跟瘋了一樣。

誰都想得女神青眼。

“不是錯覺，我确定他在看那個及肩發的女生。”系統很沉痛地說。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事态已經從糟糕發展到了無法理解的地步。

夏之陽有喜歡的女孩子了。

“這個位面的掌控能力會不會太弱了！為什麼會有這麼離譜的情節！”時樓不知道該給鞠子清抹一把淚還是給自己，“現在的年輕位面啊，真是不如當年了。”

他愛他，他愛她，他愛他愛他愛她，太慘了。

“……下次吐槽蓋亞意識記得通知我開個防護罩。”系統小聲道，“剛剛我開晚了，它能聽得見。”不知道會不會給你穿小鞋。

時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