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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兄弟阋牆(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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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世界線是按裴英視角所寫,關于裴蘭發迹的記錄非常簡略,可見裴英一開始處境十分邊緣,直到後期才異軍突起,坐收漁翁之利。蓋亞意識似乎對本應該詳盡描述的完美預設壓根兒沒有細緻的規劃,報告上語詞含混不清,很多東西都是一筆帶過,隻說明請求是輔佐七公主裴英登基為帝。

系統在後續的二次申請書中列了很多追加要求,另附備注,提議将那份資料列為位面意識幫扶申請書的反面教材,流芳百世。

系統:“我呸。”

時樓跪坐在案幾前的軟墊上,安靜地聽劉侍郎慢條斯理的講課聲,正講到發端于前朝,斷斷續續延續近百年的昌明樂府運動,他講得十分投入,搖頭晃腦,沒注意到裴節已經昏昏欲睡,裴蕭瞥了一眼鄰座的五弟,默不作聲地移動書卷遠離了一些。

“咚”的一生,裴節的腦袋砸到了桌上,劉掌學的目光如鷹隼般投射過來,裴節的身體一僵,裴蒼見狀,嘴角勾起不明顯的笑意,裴蕭則是暗自搖了搖頭。

但俱是一派看戲的淡然,屬于是兄弟情深了。

時樓面無表情地心想,然後心情不錯地也開始看戲,隻可惜不能抓把瓜子嗑一嗑。

系統:……

“五殿下,老夫方才所言,陳孫二人引領三百學子,上谏昌明樂府、重開采詩之風的事迹,您可聽明白?”劉掌學走到裴節跟前,雖是溫聲細語,但帶來了極強的壓迫感。

連裴蒼都不由得脊背一僵,将本來就很直的脊背又支棱了一些。

天敵壓制,沒辦法。

“明,明白了。”裴節支支吾吾道。

“甚好。”劉掌學輕撫長須,沒等裴節喘一口氣,又緊接着問道,“可民謠粗鄙,難以入耳,後齊詩風絢然,聲韻動人,自成一派,依殿下所見,陳孫為何要如此行事?”

這本來是他接下來要講的内容,誰知被裴節中途打斷了。

“因,因為後齊詩風絢然,聲韻動人……動人,但陳孫二人……”别說是沒講過的内容了,哪怕是叫他複述,他也複述不出來啊!用不好的東西代替好東西,哪有這樣的道理?!額頭滴下冷汗,眼睛一閉自暴自棄道,“陳孫二人不喜歡!”

……也是人才。

系統:“你就是被他欺負的?”

時樓眼皮子一抽。

劉掌學用一種“朽木不可雕也”的沉痛眼神看着他,他不指望裴節能答上來,可也沒想到能得到這麼離譜的答案,長歎一聲,随即抽出了戒尺。

時樓撐着下巴,看到裴節熟練而乖巧地伸出了手。

前幾日将他騎在身下高高在上的人,此刻在另一套規則中卻成為了被訓誡的對象,即便對方是臣,可因為皇帝賦予的老師的身份,就有了這樣的權力。

權力。

裴蒼似有所感,扭頭看向時樓,見他一眨不眨地盯着裴節看,不由得眉間一皺。

他什麼時候開始跟裴節這個蠢貨搭上關系了?

劉掌學收回了戒尺,目光掃過端坐在課室中的鳳子龍孫,沒有繼續講課,而是換了個人繼續提問,“臣方才所提問題,三殿下以為如何?”

一直默然無聲的裴蘇擡起眼,他坐在輪椅上,無法起身,隻是舉起雙手行了一禮,淺青的廣袖拂過檀木桌面,也是君子斐然,出言卻是平淡,“後齊宮體極盡鋪陳,疏于浮豔,極盡工巧,反失詩文本色。民謠雖粗鄙,但也有率真直白的長處,陳孫複古,實為糾正,以返文章正道。”

“善。”劉掌學點頭,又問:“何為正道?”

裴蘇斂眉,“學生不知。”

劉掌學也不為難他,索性借着這個由頭一一考校起來,下一個是他一直都很中意的二皇子裴蕭。

“學生以為後齊詩文富麗,靡靡悲音,乃亡國之象。”裴蕭聲音清朗,不疾不徐道,“陳拾遺、孫郎中引入民風,一洗宮體之浮華,妄以打動沉溺酒色的哀帝,未成。”

“善。”劉掌學滿意道,又順次看向了大皇子裴蒼和四公主裴蓮。裴蒼跟在裴蕭後面作答,是最不讨好的位置,因而也不多做掙紮,壓着嗓子低聲道,“陳孫在外宦遊多年,遠離京都,哀帝及其附庸困于宮城,自然隻能在雕琢語詞上下功夫,失之新意。”

時樓點了點桌面,裴蕭的答案直接點出關鍵“亡國之音”,裴蒼所答不如他。

雖然宕開一筆提到了“宦遊”,卻還是沿襲了裴蘇的思路,最後淪為同義反複。

裴蓮面容清麗皎白,身着綠衫,并不華豔卻自有一番孤潔之姿,她思索片刻恭敬道:“幾位皇兄方才所言對我啟發甚大,我沒什麼好多說的了。”

劉掌學颔首,這才看向了最為年幼的裴蘭,“六殿下可還有什麼想補充的地方?”心知他落下課程多日,所以面容和藹了幾分。

時樓下意識抿了抿唇,裴節在瞪他,想是不服氣就他一人被先生責罵,不由得一頓。

他本想像裴蒼裴蓮一樣糊弄過去,可裴節這樣,他反倒不想了,正好裴蒼給了啟發之處,不如順着他的話頭繼續講下去,把握好度量,并不會惹人懷疑。

“皇兄說過,陳拾遺和孫郎中在外四處做官,遠離京都,”他似乎因為膽怯而有些顫抖,但還是勇敢地闡明了自己的想法,“那我覺得,他們一定親眼目睹後齊末年生民水深火熱。”

他舔了舔嘴唇,沒有注意到裴蘇撫卷的手指一停,裴蒼和裴蕭更是直接将目光投向了他,隻不過前者陰鸷,後者驚訝。

“民生疾苦,不在皇城貴族之間的飲酒唱和,而在街頭巷陌,口口相傳之處。”

“陳孫率領三百書生上谏,不是為洗宮體,而是要自成一體,以百姓之心為心,上達天聽。”

時樓似乎一開始有些緊張,用詞随意,但說到後面逐漸順暢起來,曉得用先生以前講過的詞藻,舉一反三。這下子連裴節都驚訝至極,因為他看見一貫嚴肅的劉掌學竟是露出了笑意。

少年聲線清脆,擲地有聲。鏡池上盤旋而來的暖風穿過木窗,拂過時樓臉頰,一雙琥珀異瞳炯炯如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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