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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兄弟阋牆(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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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時樓知道自己身上有汗和灰塵,世族公子多半喜潔,阮别棠又是其中佼佼者,他佯裝不知阮别棠的嫌棄,故意挨近了招惹,又趴在矮幾上去夠他左手邊的櫻桃,幾乎要貼到阮别棠身上。阮别棠抿了抿唇,将碟子向右移到了時樓面前,不提防間對上他笑意盈盈,宛如淨水琥珀的雙瞳,隻能近乎閃躲地避開了視線,“殿下在此逗留,恐怕不妥。”

“皇兄們在校場,父皇母後和娘娘們都在上面,這裡隻你我二人,有何不妥。”

這話說得直白,阮别棠忍不住垂首看他,似要直視他眼底隐藏的深意。時樓卻端着櫻桃碟子直起身,話鋒一轉道:“阮家公子向我道喜呢,難不成我理也不理?”

“此箭一發,多的人是同你道喜。”阮别棠心想自己應該是要感到寬慰的,雖然這心緒沒有立場,也似乎當不了真,俊逸清冷的面龐上便帶上了自己也未曾察覺的生硬與悶氣。

“錦上添花易有,雪中送炭難得,我是傻子麼?”時樓在他耳邊壓低了聲音反問,阮别棠不由呼吸一窒,杯中素酒就撒去了幾滴,又聽見他語帶笑意繼續道,“阮伴讀靈清心善,此間恩情,裴蘭永志不忘。”

阮别棠回過神來,望着他舒朗挺拔的背影,隻得暗自苦笑。阮别棠啊阮别棠,你連自己都騙不過,如何騙得了他?

原來他到底還是不放心的。

許是禦花園偶遇時,分明陌生,六殿下卻言辭狎.昵,令人不快;許是他大病初愈那日身陷兄長紛争漩渦,卻蒼白漠然的樣子叫人忍不住上了心;又或許是他在這宮中受盡欺淩,卻如玉石打磨、明珠拂塵,生氣勃勃,耀眼如斯……總之,是沒辦法當做陌路人了。阮别棠回憶着淑貴妃的叮囑,恍惚發覺自己一時竟記不起她的原話了。

隻記得那日窗邊挂着她新繪就的長卷,卷中有一葉孤舟泛于江上,江邊林木蕭蕭,而雲中仙鶴無所拘役……“有鶴在林,懷之好音”的詩句他自然是知道的。

阮别棠眉心一跳,那畫卷意象并不難理解。若當真如此,那當年貴妃劉氏入宮,與其說是少女出嫁,不如說是以一己之身踐明江南劉氏忠君之志。入宮的那一刻,那最受祖父劉彧寵愛、少時就名滿京城的才女就不會再為自己而活,而是用餘生的自由作最有說服力的諾言,成為歐陽氏最忌憚的眼中釘,肉中刺。淑貴妃向往的,大概從來不是這高牆深院和腥風血雨的皇位之争。可她還是入主靈犀,鉗制中宮。

劉懷音琴棋書畫無一不精,師承丹青妙手,那鶴羽缥缈寫意,靈氣蘊于筆尖,卻好似一擊重錘,幾乎令阮别棠頭暈目眩。這是貴妃埋葬于心底的貪念,尚且隻能寄情書畫,那他當真能憑借一己私欲執意妄為,冒險與六皇子交好嗎?

裴蕭回來後發現阮别棠正兀自出神,問在想什麼,阮别棠搖了搖頭道:“一些瑣事罷了。”見他無意多談,裴蕭也不追問,轉而說出了自己正在憂慮的事情。

場上輸赢不太好看,北涼畢竟有備而來,避開危險的帶械搏鬥,共有射弩、射箭、扛鼎、白打和兵法五場比賽,北涼武士以駭人的蠻力赢了扛鼎,大夏勝一敗二,現在正在準備白打的擂台。

白打又稱手搏,主要分角鬥和拳術,不用兵器,全憑手腳功夫劈剁擊擒、騰挪閃避,手無器物實則身體每個部位都可化為兵器,是民間和軍營流行的武戲。教官們多是武将出身,會是都會,但沒有大肆傳授給皇嗣的膽量,拳術偶爾還提兩句,而角鬥又稱摔角,一輪下來毫無君子之風遺存,尤其是當朝重文輕武,所以宮廷鮮見——若叫皇子公主們摔作一團,就太不像樣子。

其實裴節方才說的倒也沒錯,是像耍戲表演。北涼大概仍是顧忌裴帝,派出來的黥奴少年肌肉精幹,但身形并不蠻壯,顯然不是角鬥手,而以拳術見長。

黥奴強健,上場後擊敗擂主後,又接連勝過兩人,此刻正與範賽心纏鬥。範賽心剛輸了扛鼎,正是力有不逮的時刻,此刻在對手迅猛的攻擊下尋不到反擊的機會,時樓看了一會兒,不作樂觀,對裴蒼道:“我去換衣服吧。”

裴蒼的目标在儲君之位,不可能親自上場與黥面之奴鬥争,這些皇子公子們一個比一個精貴,傷了哪個都面上無光。裴節倒是被激起血性想沖上去,但被宸妃派來的宮女阻攔,隻能憤憤旁觀。

宸妃豈不知他幾斤幾兩,上去就是賣破綻,再者她也舍不得自己的寶貝兒子,更無意卷入這場求親的風波,哪個公主被娶走都與她無幹,她隻在意自己的丈夫、孩子和家族。羅家是武将世家,所謂狡兔死、走狗烹,外敵是威脅沒錯,适當露出點爪牙卻未必沒有益處。宸妃相信裴帝對自己的真心一如既往,可到底不如少女時那般天真嬌慣,她漸漸意識到兵刃隻有在對外時才能讓皇上安心,那麼隻要外族一息尚存,皇上就還得重用她的父兄姊妹,将軍府的榮耀就不會落敗!

裴節不知道母妃的隐憂,隻當她怕自己受傷,紅着眼眶看向時樓,委屈道:“北涼派出的隻是武者,卻要我們親自迎戰,這不公平!”

裴蒼讓時樓自去準備,對裴節斥道:“你要公平便有公平?當今萬國來朝,不過是懾于父皇之威,難道你要一直躲在父輩羽翼下苟且偷生嗎?”他隐約明白了裴帝此次的用意,名為應戰,實際上不過是借北涼練兵,磨磨他們的性子罷了。

裴蒼認為這是一個信号,一個裴帝準備逐步放權于成年皇子的信号,他是要看看這些孩子,到底值不值得他費心培養,值不值得他考慮以皇位嘉獎。

裴節還要頂嘴,一旁的裴蘇卻是突然輕笑道,“我聽聞北涼全民皆兵,孩童在馬背上長大,王族更是自小接受嚴苛教導,英勇異常,說不定比這些武士還要骁勇,五皇弟當真想與之一搏?”他形容懶散,仿佛隻是說一則異事。

“……死瘸子!哼!”裴節說不過他們,心中有氣難以平息,低聲咒罵,并不避着裴蘇。待時樓更換好衣物過來時,見到的就是這頗為緊張的氛圍。但他沒有時間關注這些了,因為場上範賽心反擊失敗,險險避開一記腿踢,飛身下了擂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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