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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你好.我叫吳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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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白鑒一驚,試圖再問出些吳量,截教之間關聯的時候,吳量倒是在小小的沉默後繼續着自己的說話.

"不過,就憑你們交給我的資料,跟現在日下的世風,我也能知曉個大概.截教,完全就是披着道教外衣的一頭惡狼,他們,都是在用一些極端的報複性手段,去殘忍的殺死一些罪不緻死卻有着...我也不能夠定奪其發心作為究竟算到哪一步的人.我,并不是學法的人,我也隻能,勸勸這些想要這樣極端的懲惡揚善,或者,更壞的可能,就是自己按照自己的善惡觀,去輕易的,定奪他人的生死."

"我剛剛,就是在強調這個,極端的處事,為人,隻能讓炎黃變得越來越糟糕.自從截教出現,炎黃,壓根就沒有像他所言的那般變好半分.哈!若是殺人能改變什麼,那還用救人了不成?好比醫生,病人前來尋醫問藥,可他卻偏偏選擇把病人安樂死?!你說,這,這怎能像話了?不依靠德育道理來拯救人,而是一味地殺死犯下過錯的人,這,又是什麼正确了?"

這番言論,雖然依舊平和,偶爾的波動,也很快被他身上那股不卑不亢的氣質蓋過.隻是,這樣的說話,不單單是白鑒,就連馬局長也聽的愕然.隻能微微點頭的,以示同意.

"高,實在高明啊...這家夥,三言兩語,就能點出截教的弊病,就能揭穿這個暗藏于炎黃内,卻不能有利于炎黃的邪惡存在之真面目啊...這家夥,這個叫吳量的家夥,真的好不簡單啊..."想到這兒,少年不由得向前邁進了半步.

"吳,吳量先生,我,我叫白鑒,初次見面,以後,還希望能好好相處..."說着,他便更是局促的伸出自己的右手,紅着臉的希冀于與對方握握手認識一下.

"唉,你這,年紀輕輕的,怎會?也和我這半截入土的人一樣,奮不顧身的投身于這幾乎是沒有勝算的仗裡來了啊...也好,小夥子啊,姓白是吧?有骨氣,有膽識.敢跟這麼龐大的東西作對,真是,後生可畏啊.我,就很欣賞你呀!"輕輕一笑,兩隻手,一隻清瘦白皙,一隻肌理血脈翕張,便緊緊的,相互緊扣.

"那個,今後,我們,就是彼此的搭檔了,對...吧?"少年的語氣依舊有些放不開,不過吳先生倒是笑眯眯的晃了晃自己與白鑒緊握的手.

"那有啥的,我這不也和你一樣?咱都是,為了一些,可能在我這裡也許是圖個虛名啊,或者你就當我是為了給自己臉上貼金才這樣自發的好啦,不過你啊,能選擇站出來,替炎黃人民,在這樣年紀輕輕的情況下就連死亡也無所畏懼的直面這世上那不得不根除的惡.姓白的年輕人,我,就十分,十分的,欣賞你才是啊..."

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麼,輕輕伸出左手食指,在自己太陽穴上點了兩下.

"那,哎~?這樣好不好?你叫白鑒對吧?那我以後幹脆點,就叫你阿鑒好了?"

"啊...?啊?!"聽得對方為自己所想的愛稱昵稱,少年第一反應,卻不是尴尬或是愣神.而是徹徹底底的,呆愕.他死死盯住面前那人,就連嘴巴也不由得微微張開.他的眼中,除了困惑,驚訝,卻又多了一種,驚喜...?

"怎...怎麼搞的,不喜歡嘛?那我還是叫你小白?白鑒?小鑒?呃...看你,你選一個吧..."這一呆,可把吳量弄至有些尴尬了.他皺了皺眉.以一副較為困惑的表情暫時遮蔽了自己的和煦溫柔.

"不,并不,并不是的...我,我是因為,我太,我很...我很多年,都沒再聽過有人這樣叫我了.我實在是,巧合啊,巧啊.我沒想到,你居然一句話,能叫出這個屬于我的,稱呼啊,我,簡直,簡直喜歡的不得了啊....吳先生,謝,謝謝你,謝謝你啊."

好不容易從愣神中緩過來些許,少年望着面前這位俊氣的道人,眼神已然漸漸出神.這一聲簡簡單單的阿鑒,卻将他的思緒帶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良久,他才仿佛大夢初醒般.看着面前這位,出于同樣是為了炎黃蒼生大義,從今往後便要放下自己本就養尊處優的生活,來加入自己,協助自己,找到截教的真面目.這樣的一位先生,雖說,看似是斯文柔弱,隻是,他剛剛的一番說話,以及他身上的那名為"氣場"的東西,卻莫名地,催生出了一股奇妙的感覺.

這家夥的身上,好像有一股堪稱"聖潔"的,奇妙親和力啊...不知怎的,自己,就是想要.多去和他,認識一番,哪怕是成為朋友,這也許,都是一件無比正确的,"好事"吧..?

不過,白鑒好像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奇怪的東西,他猛然瞪大了雙眸.那雙清澈的黑瞳仁寫滿了誇張的直勾勾地凝視着面前那位眼含智慧理性的先生.接着,少年結結巴巴的開口,問出了一句自己突然想起來的"要事".

"等一下,剛剛,剛剛馬局叫你什麼?!!"

"哦對...按年紀,你的确得叫我一聲叔來着..."

"什麼?可是你!你看着比我還年輕啊!這?這怎麼可能了???"

"喏~你看,其實我已經..."說着,他在自己那身樸素的黑袍衣襟内,那個位于胸前的内兜裡,摸出了一張青白色的塑料片,那是,炎黃居民身份證.他也沒避諱什麼,倒是直接将其塞進了少年手中."你看..."

"我看看...炎黃曆2002年九月二十一日...02年?!!!你!你已經44歲了??"

"啊,這有啥的,你看,傳說裡的道士啊神仙之類的不都是什麼鶴發童顔啊之類的嘛,我啊,也是因為經常吃素啊,鍛煉啊之類的,保養的比較好而已啦~你看我這不也是面黃肌瘦的,哪能比得過你們這些小夥子呢,哈哈哈哈."

沒想到,真的沒想到,面前這位背着手擡頭望向窗外輕笑的,遺世獨立的仙人般之人物,竟然比自己将近大了一輪啊...

不過,就在這位名為吳量的先生,他叫自己"阿鑒"的那一刻,以及之前,他眼中閃爍着光明的,像自己三言兩語便闡述清楚自己那決心與大義時.白鑒那顆23歲的心,久違的,狠狠跳了一下...

不過,少年還是很快的便收斂好了自己的心緒,将手中的證件仔細歸還後,才悻悻地望向面前這位怎麼看都與自己這俗人隔着一道鴻溝的先生說到.

"跟你這樣的厲害人一組,,,我,,,我可能也就幫你端茶倒水了...不過,看到你,想想你剛剛說過的話,我就笃定,我們,一定能成!"

"才第一天,咱倆剛認識,未來還不一定呢~不過你啊,反正都是以後要一直一起搭伴兒的同事,朋友了,那不如,咱倆等下出去逛逛?吃點啥?嗯哼?我請客?"先生笑了笑,輕輕伸出手,拍了拍少年的肩頭.

"抱...抱歉...要不,等下,還是我請你吃飯吧...我,我有點不好意思..."說着,這家夥的臉,再次的泛起紅來.

"哎呦~不至于啊...一個是我嘛,我有點胃病,确實吃不了太多.再一個就是,你,你這...初出茅廬的小年輕,比起我能是我差錢了不成?哈哈哈哈~要不?咱倆就吃個零嘴得了?或者,香煙,也可以哦~你,你抽煙嘛?我啊,因為常常熬夜工作用腦,香煙,我可是一直很難離手啊..."

"那,冰激淩,怎麼樣...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歡,,,額,我倒是一直想嘗嘗,我...抱歉...我是不是,有點丢人了"

"哎呦,那有什麼的,炎黃其實還有很多人不會坐地鐵,沒吃過巧克力冰激淩的,這也是咱還沒真正發展起來啊...沒辦法,我啊,還是清楚的.那,倒不如?就由我,帶阿鑒你嘗嘗冰激淩吧~!怎麼樣?我可是就好甜口兒的!甜品,最棒了啊~"

這份喜悅,已經,對于自小幾乎是在炎黃長安福利院内度過了自己整個童年的白鑒來說,雖然,吃一口甜品,在多少與他年齡相仿的炎黃人眼中,早已經是再稀松平常不過的瑣事罷了.但今天,這樣的一位有才華有涵養,宛如一個真正君子般的朋友,與這樣的,即将帶來甜味的喜悅經曆,對人生同樣苦澀的白鑒而言,已經,是莫大的,幸福了啊....

"好...好!好啊!就,就聽你的,就依你.."

"行呗~那就走喽~馬叔,反正也快下班了,我先帶我這好搭檔逛逛去得了~再見啦~"

說着奇怪的拉長尾音的好聽聲調,看着輕輕拽過白鑒給予他一個提早休息的吳量,老局長也沒有責怪的意思.他也隻是笑了笑,感歎一句後生可畏.便徑自回自己的辦公室歇着去了.

一白,一黑,一高,一矮.一個仙風道骨,一個正氣凜然.便一個背着手,一個撓着頭的,向着附近的商業廣場内,自在的暢遊而去,找那未曾品味過的,美味冰激淩去了...

當日,深夜,白鑒也早已與吳量道别,帶着滿口的蜜意,一心的五味雜陳,早早的回去歇息了.隻是,白鑒睡了,有的東西,卻要,醒了...

另一邊,于整個炎黃都不曾留意的暗處,甚至可以說,是炎黃,在努力将它忽略遺忘不去關注的地方...有一隻自漆黑中伸出的手,帶着它的主人的衣袖,如同醫院内病人穿着的病号服一般的淺藍白色衣袖,裹着一張照片,緩緩伸出,将一張二人的合影,置于一張漆黑的檀木桌面上.

而那張照片上的人,赫然,便是白鑒,與和他談笑風生的,吳量!

"誰贊成?誰反對?,而這次的目标,就是,這個,名叫白鑒的小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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