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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無我無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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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其他地方,緩解一下尴尬得了...畢竟,我這麼大了,都沒去過,朋友家裡做客啊."心想着,白鑒放慢了速度,四下打量起了房間的布置.

茶幾上,有着一個精美的黃銅景泰藍煙灰缸,裡面,煙頭早已擠的滿滿當當.甚至給他一種,其内仍有着一兩根未燃盡的香煙,正在兀自飄散着一縷青煙似的錯覺.

環顧四周,細看之下,白鑒才發覺:原來...不隻是木人,就連地闆,牆壁,哪怕天花闆,都有着同樣的,來自各式冷兵器的傷痕.甚至沙發上稍顯歪斜的坐墊,也"難逃厄運"的分布着些許劃痕.

"這茶,是一個我的老朋友送的.我都一直沒舍得喝,想着留到哪天家裡來客人了再喝...他啊,我幫過她一個大忙,之後每到逢年過節,他就給我送一些小禮物來.啊不過他知道,我不喜歡什麼物質上的東西,後面就改送我好茶了."換好練功服的吳量,已自卧室而出,站在了白鑒面前.彎下腰,一同研究起這個造型别緻的茶葉盒.

"我也舍不得過的鋪張,就一直沒打開.正巧,你今兒來了,咱就把他,享受了吧?"

"行,聽你的.畢竟,你這日子過的樸素,我要今天不喝,也許再放,就不好喝了..."

"嘿,這性格,我喜歡~才認識這麼一陣,就給我摸差不多了.打開吧."

精美的盒蓋微啟,随之而來的,是四溢的清香.

"哇,好棒的茶!雖然...我忘了它是什麼茶,但是,他啊,送我的東西,不可能,有不好的啊~"吳量的臉上,再次綻出了好看的微笑,而從未嗅過如此清香的茶味的白鑒,此刻,面上更多的是,小小的驚訝.

"我去燒水,你先坐."說罷,吳量,便起身向着廚房而去.

随着吳量的背影,白鑒也瞟見了廚房正對的餐桌上,那半點殘羹.

豆腐,娃娃菜,西蘭花,蘆筍.寬敞的紅木長桌,卻隻堆着幾小碟絲毫不見油腥的素菜.

"吳量啊,,,你這飲食習慣,廟裡的和尚見了都搖頭啊."

"沒事兒~我皈依的道門.讓吃肉,但是我吃的少...好了好了,閑了去那邊摸件兵器耍耍,我啊,還得給你找一件适合你的兵器呢."廚房裡,燃氣竈打火的聲音伴着吳量的話語一同到來.

黃昏時分,窗外暖黃色的夕陽,似乎一點一滴的修護這屋内星羅棋布的瘡疤.而吳量,也端着剛燒好的水,小心翼翼的走進客廳.而他的腳邊,正伴着一個黑灰色的小小身影...

"哇,你養了貓咪!我看看!我打小就喜歡小貓,可能是,有小貓在,就像一種有個人陪着你,粘着你似的."

"嘿,這貓啊,我撿的.從小小貓開始我就撿回來了.現在,你看,都這麼大了.哎,這小子,可親我了."吳量一邊為白鑒滿上茶水,一邊低頭看着親昵的趴在自己腳邊打滾磨蹭的黑灰色狸花貓說."小我,吳小我,名字不錯吧?因為我的無我無量道,就随口叫他小我了.唉,要是人也能像貓,隻有着小小的自我,更多的着眼于生活裡的美好快樂.炎黃,不就更好了啊..."

黑灰色的狸花并不像當下流行的貓咪審美那般肥胖,相反,身材更與他的主人相仿,沒了肥嘟嘟的可愛,卻多了一股貓這種動物與生俱來的靈動.在狸花特有的毛色斑紋下,是雪白的不帶一絲雜毛的,毛絨絨的肚子.四隻貓爪就像穿戴着白手套跟白色長筒襪,隻露出四個粉紅的肉墊,與那雙澄澈的黃眼睛一搭之下,就像,吳量一樣,就像一隻毛絨絨的小小俠客一般啊...

白鑒眼中,看着伸出手撫摸正舒服的打呼的小我的吳量,那一身黑馬褂,配上白色的盤扣長衫,黑色的棉布薄褲,白色的運動襪配上黑色的輕便布鞋,心中不由得感歎:吳量,跟小我,真的好像啊...他簡直,就像一隻,高貴的,矜持的,身為捕食者卻仍具有溫柔内心的,大号狸花貓似的.

"你這打扮,跟你的狸花小我,好像啊.嘿,真,帥氣呢."

"哎?誰剛剛說他最喜歡貓的~"

在結束短暫尴尬後的歡笑聲中,白鑒眼中的吳量,仿佛,閃着柔和的光.習武之人,本該頗為考究,無論是練習,還是對待自己日常的生活.可是,此時此刻,吳量他,卻在這稍顯狼狽的屋子裡,連帶着他漂亮的狸花一起,一人,一貓,與西沉的落日交相輝映之下,顯得,卻是那麼的,和諧.正如自古以來炎黃修道者所追求的,自然.

泡好有着撲鼻幽香的茶,雙手舉杯,如古人般雅緻的一飲而盡,吳量抱起腳邊的貓,将小我輕輕放在身邊的沙發上,不再理會離了自己便展露調皮天性開始拿家具磨爪子的小家夥,吳量看着白鑒,沉吟片刻,再度開口:"我是個不講究禮數的人,你就不用像古人那樣給師傅敬一杯拜師茶了.哈,反而,是我這個當師傅的,給徒弟沏上茶了."

"抱歉,我..."剛想多說什麼圓場話的白鑒,卻被吳量笑着打斷了還未組織和的說辭.

"不必多禮啦,喝了這杯茶,就算是拜入我門下了.阿鑒,喝完它,咱們,就開始吧."

"這,這麼快嗎..."白鑒的心中,多麼希望,這一刻,能夠,永恒.但他知道,不開始,便再也無法擁有,那面對那些武者的,資格了.白鑒,選擇了像一個真正頂天立地的爺們一般,不沉湎于一時的快樂與享受,他,選擇了,投身于,自己命中注定的,不能停息的,戰鬥!

"好,吳量,我的師傅,來吧."

端起茶杯,一飲而盡.略顯粗俗的舉動不由得引起吳量輕笑了一聲.

"師傅,我已正式成為你的關門弟子了.那麼,開始吧,教我你的,無我無量道吧!"

"當然可以!白鑒,你的習武之路,自此,開始!"

"白鑒,享受的差不多了吧?你的好日子,也要到頭了啊~"

夜裡,幽暗的大殿内,白熾燈下,那張同樣純白無暇愛的面具下,令人生畏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啊,偷偷跟這家夥,練上了是吧!嘿!這樣,才有了真正配我們出全力的對手了啊!哎呀呀,他都練上了,我啊,我哪能放棄呢?看我這就超了他!"

"什麼無我無量道,我看,就是我-天武大道眼中的垃圾罷了...算了,還是再去練練好.老祁!現在,立刻,馬上!你,我,叫上他們,看着咱倆,比一場."

轉過頭,白面扭向背後高聳魁梧的身影,抛出了一句奇怪的請求

"好啊!當然可以."身後的壯漢笑眯眯的回應道.

"白鑒啊白鑒,老子的天武,你啊,這輩子,是别想,匹敵的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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