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痛快,嗯,一點,也他嗎的不痛快."
伴随着一句不滿的抱怨,黑袍道人輕輕運勁,抽出了自己鑲在對方自鼻腔貫通至顱腔内部的拳頭.而他的這一記蘊藏了至少六成力量的拳,便幾乎将面前人整張臉捶至宛如米國古早動畫片--喵和老鼠中的主角"湯木貓"一般,整張臉向着受擊部位凹陷,五官,也幾乎被硬生生地,塞進了頭蓋骨中.
随着填補這份空缺的玩意被和揍它進去時一樣不拖泥帶水的拔出,那張鮮紅的,宛如花苞般的面上,不,确切的說,是面内,也隻剩下最後一絲之前由于被堵住而不能及時發出的嗚咽.随着拳力,被一道從這猙獰可怖的凹陷中拉出.
"呃嗚...."
旋即,跟着的,便是直挺挺的栽倒.未等他腔子内的一切紅白之物翻湧而出,未等這裝載滿腦的惡意邪念噴濺,流淌,粘稠滑溜的糊在什麼地方.剩下的,就隻能一點點的,傾瀉在他所"面"向的大地之上.如同一顆蘊藏飽滿花蜜的花蕾.無聲無息之間,将這血紅的蜜汁,一點一滴地滲進身下的水泥地裡.
而道人隻是一臉嫌棄(¬︿??¬)地甩了甩自己的手,将沾染在自己那雙光潔手套上渾紅粉白的玩意厭惡地甩在一旁人的臉上,身上."他嗎的,手髒了."他心想.不過,馬上,他就想通了這個問題.
"剛好趁着手髒,就拿下一個擦擦得了...哎不對,擦完再殺,不又髒了?...嗯,不對,最後的,肯定,是那個姓白的呀!我就把他,當作是塊"白"毛巾的,來最後用于收尾吧~"這麼一想,道人的心情即刻好轉了很多.當他想到再等一會就能将自己最是讨厭的家夥狠狠轟下,他的心情,一下子,便如撥雲見日般,緩和了許多.
"又一個了,下一個,到你們誰了?"道人轉過身,換上了一副(^v^)和煦的微笑,接着,他宛如一頭怪物正在挑選"無辜"的幸存者準備當作今天的果腹之食般,低下了頭,高聳着肩,環視了一圈這僅存的,還止不住戰栗着,顫抖着,瑟縮着的,生還者們.不過,很快,他們隻會變得,比那些先行一步的家夥,更凄,更痛,更慘了.
"不出來是吧?既不承認自己的錯,也不檢舉誰的罪,嗯,那我可動手了啊~要是等我親自挑到誰來怎麼樣,嘿~那位可保證!你呀~我會,我一定會,讓你呀~覺得他嗎的快點解脫,都是他嗎老子賞給你的恩賜呀~"
還是,沒人敢動.除了繼續着他們的祈禱,叩拜,以及那不能遏制的顫抖.似乎這一刻,教主說的,在衆人耳中,便如同一縷清風般,過耳,便作雲煙消散.看着沒人理睬自己,教主本來稍稍平息的怒,再一次地,騰地燒了起來.
"測你們馬的!都他嗎聾的是吧?!我說了!沒非,哪他嗎來的痛改?!你們都是該死的,該死十次,百次,千次都不夠的!我說給你們機會,叫你們一個個承認自己的錯,接受自己的罰!;老子他嗎甚至叫你們自己給自己決定自己該受怎樣的懲罰!為何!?他嗎的為何一言不發了!!!"
道人雙拳一振,袍袖便随之在空中炸出一聲清脆的爆響.但但是随意的振手,哪怕是這些壓根從未接觸過武學二字的人,光是聽,都能聽得出,這兩隻東西,等下在自己身上拓印.擊穿,劃過,将會是何等的痛楚,可怖.
"好,你們不來,我自己挑!"說着,他腳下運力,便催動着自己,自那離地三尺懸空之處,直勾勾地,便飄向了自己右手邊一位此刻正機械性地,不斷,不斷朝拜着自己的,女人身前.
他無聲無息的飄來,并未發出任何驚動對方的響動.即使,當自己已然來至近到不能再近,即使,對方每次擡起頭,再狠狠磕下,濺起一朵朵血花時,她的頭頂,幾乎,是擦着教主的腳背落下.她也并沒有發覺這位殺神,早已物色好了自己.她隻是一遍遍的重複,一遍遍的念誦着.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每念一句,她便會更用力的磕下自己的腦袋.自額頂滲下的鮮血,有些早已幹涸凝固.暗紫色的不規則斑塊,早已黏住了她的雙眼.隻是,她依舊不為所動的,繼續着自己的祈禱.不,也不知是祈禱,還是早就接受了自己的命運,祈求着什麼偉大的力量存在,來拯救自己那即将徹底脫離軀殼的魂靈.
眼見這一幕,道人,倒是更加氣憤.
"别他嗎念了!滾起來!"說着,便抻出手來,一把薅住了面前人即将再次下落的腦袋.他輕輕擡起了對方的頭,接着,便伸出手,輕輕的,一點點的,替對方抹去了沾滿她整張面上的血迹.随着道人的手指輕輕抹掉那幹涸的血痂,她的雙眸,也終于得以重見光明的看向教主.
"嘿,看着我.你可知道?你是為什麼,今天才要出現在這裡嗎?"道人的語氣,倒是多了一絲溫和.他想,基于對方至少是女性,自己,還是給對方一點些微的尊重好了.不過,再尊重,等下的結局,也是闆上釘釘的事了.
"知,知道..."她茫然地擡起頭,以那雙渾濁的,瞳仁甚至失去了變焦能力的雙眼,空洞地望着面前的神明.接着,支支吾吾的,擠出了這麼幾個字來.
"我是個道士,你念再多遍佛,也打動不了我,同樣,也不可能再救到你了,你可知道?"
威嚴,沉肅.除了那一絲古怪的溫和,此外,便再探查不到任何屬于人的情感.他的面上,隻是一副無喜無悲的-_-模樣.内斂起自己一切的情愫,此刻的教主心中清楚的知道,自己現在,正在做着名為"裁斷"的正事.而這件事,除了心中的道德仁義,和他那早就不能抑制的憤怒外,便再無需任何情感,念想了.
"知道."她應了一聲,接着便低下了頭,不敢再擡起回看教主一眼.
而教主則是一手撫住對方的後頸,緩緩将自己從空中降至地面的站好.接着,他彎了彎腰,也放低自己身段的盡可能靠近對方.他将自己的白面湊近,繼而,問出了那個問題.
"你可?知罪?"
"知道."她沒有擡頭,就像是跪在廟堂之上的神像面前,當人做下了虧心事後,總是不敢,直面這些象征善良的偉力化身.
"我明白了,你剛剛,是在祈禱,但是,你祈求的,是寬恕,對吧?"
"是,是的..."
"嗯,我懂了."道人點了點頭.這個人的反應,他稍有些欣慰.因為他現在明白了,她其實,後悔了.可是,即使再誠心的悔過,已經鑄成的錯,已經逝去的生命.是沒可能再回頭了.即使,回頭是岸,可這份岸,也隻能是彼岸了.
"即使,你再有心悔過,你可清楚?我不能不殺你了?"他問到.
"我,清楚.就讓我,下去陪他吧.下去了,他怎麼罵我,哪怕是打我,我都,絕無怨言."她答到.
"好,在我殺你之前,得讓他們,這些等下也要死的清楚,明白,我為何要殺你們.可以嗎?"他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