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這還沒虐待俘虜呢,怎麼都餓的咬人了?”
等一個殺手臉上的肉都被咬下來了,祝鸢才故作驚訝快步上前,讓艾柏趕緊把人分開。
鎖扣産生互斥力,三人被瞬間拉開到無法彼此接觸的距離。
祝鸢沒什麼架子地往地上一蹲,語重心長:“老哥,有話好好商量嘛,别那麼激動……你看,我知道你們是關心我家阿哲,還救了你們呢!”
咬人的殺手滿嘴血,驚愕地瞪着祝鸢,也許沒見過如此厚顔無恥之人,一時忘了詞。
祝鸢又靠近一步,壓低聲音說:“我就喜歡你這種狠角色,那邊許你多少好處?我親自押着阿哲送過去,咱倆對分。”
他往旁邊一偏頭:“咱們把他倆殺了,你悄悄給我說。”
被咬了臉的殺手一聽急了,也不顧一臉血呼刺啦,大叫:“别殺我!他們身上有芯片,不可能說真話!殿下的事隻有我知道!”
咬人的當即臉色大變,怒瞪被咬的:“叛徒!叛徒!叛徒!”
祝鸢牽起嘴角,臉上浮起一股濃烈的邪肆,那笑容在殺手看來幾乎有點猙獰。
他慢慢站起身,無聊地一歎:“獵A團都是這麼些蠢貨嗎?一點都不好玩,也隻配……當太空垃圾。”
他擡手往滿臉血的殺手那一指,“老三你趕緊給他弄一下,太惡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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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以前跟着阿哲少爺學了兩手,這不就有用武之地了……”
艾柏邊給殺手上藥,邊見縫插針說:“我對比過聯盟軍那邊的結構,其他的先不說,醫療這塊兒還是得跟上,少爺既然喜歡搞這個,讓他在隊裡組建一支,叔叔們給他出錢——”
祝鸢斜睨他:“什麼就叔叔們了,占誰便宜呢?”
“我不是這個意思,就是——您順着他來,阿哲少爺也不會想到處跑是吧?況且……現在在白犀系還好說,要是跑遠了,老大您就自個兒哭吧。”
“你們在說夏飛哲?”
被咬了臉的殺手聽着二人毫無遮掩的閑話,立即找到機會插話:“你們這些無知的土匪,知道他什麼人嗎?”
艾柏把手裡藥盒往殺手腦門一砸,“嘴巴放幹淨!”
殺手梗着脖子得意洋洋:“你們現在隻有我一個活口,把我弄死了,什麼也别想知道。”
祝鸢攔住艾柏準備再砸的動作,語調一掐:“我知道啊,但你們殿下跟着我吃香喝辣,還有我這麼一如花似玉、溫柔體貼的Omega作伴,日子别提多舒坦了。你老實點,以後就讓你跟着我們混。”
艾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不敢抖,隻好望着天花闆裝聾。
殺手同樣被驚掉臉上的得意,盯着祝鸢上上下下一陣打量,一時不知道該從哪句話反駁。
缺了肉的臉皮抖了半天才找回舌頭:“你放屁!白犀系就沒有Omega!”
祝鸢:“我又不是白犀系的人,我是你們殿下自小帶來的,你家老大這情報都沒給你們做好?”
殺手:……
殺手無言已對,好半天腦子轉過彎來,外強中幹道:“别想套我話!”
祝鸢無辜一攤手:“誰想套你話了?我好心好意,這不幫你嗎?老三,去叫少爺過來,說他老家的人找來了。”
離開羁押室,祝鸢同時收到尤裡斯的處理結果,果然在把屍體分解處理時,從脊柱裡剝離出了兩個不足十分之一甲片大小的芯片。
尤裡斯說:“好險把他倆處理了,這芯片材質挺新奇的,不是白犀系裡的東西,也不知道會不會爆炸。”
不會,他們想要活人,肯定不會把這種不能控制的東西放在任務目标身邊。”
祝鸢隔着安全罩看了看,“把它消毒後放我的收藏箱裡,空了送給阿哲玩。”
尤裡斯摸摸大光頭嘿嘿笑了兩聲:“老大,小夏少爺都這麼大了,還玩能喜歡這些東西?”
祝鸢一秒拉下臉,“多大啊?在外邊星系,他這年齡才剛進大學!”
尤裡斯莫名其妙挨了頓怼,摸了把腦門,心說:我這不誇小夏少爺聰明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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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飛哲過來的時候,羁押室裡隻有個被牢牢綁在椅子上的人。
艾柏客氣道:“少爺,首領說這人吵着要見您,怕和你是舊識,但這裡設備有限,無法測謊,還是請您注意安全,小心辨别。”
“有勞格裡厄耶長官。”夏飛哲禮貌道謝。
後者點頭離開,臉上揚起被那聲“長官”愉悅的巨大笑容,在監控室畫面中看到還真是詭異。
祝鸢嫌棄一撇嘴,接通殺手身上的竊聽設備,聚精會神聽起來。
夏飛哲剛給自己注射了Alpha抑制芯片,這會兒還沒完全收斂精神力的外溢,那殺手被罩在Alpha的精神力場中,難受得直打顫。
于是,夏飛哲又退了幾步,離殺手遠了些。
他将殺手打量了兩圈,沒在記憶中翻出相符合的面容,俊秀的眉頭微微蹙起。
“殿下,殿下——”那殺手卻認得飛快,生怕夏飛哲不救自己,連忙表忠心:“殿下,我們對您絕無惡意,您救救我,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夏飛哲:……
看來就是獵A團那邊捉來的活口。
他心底微哂,想必祝鸢正在監控後面聽得津津有味。隻是身上沒有芯片的獵A團成員,想必就是這邊臨時招的喽啰,哪裡能知道更多的秘密,姓祝的明明就是把要緊的人處理完了,給他留個無害的菜雞當小玩意兒。
倒是防的挺緊。
不過祝鸢着實想多了,他如今對什麼殿下、聯盟、秘密都沒什麼興趣,邪神若如期降臨,沒有任何人能逃脫命運,不管地位高低,财富多寡,皆化為烏有。
他下意識将手揣進衣兜,忘了身上披着的是祝鸢的制服,伸進去摸到了一堆雞零狗碎,神情一言難盡。
那殺手以為夏飛哲不信,忙補充道:“殿下,現在聖位空虛,您——這裡不方便說,您救救我,我真的知道獵A團的計劃,您救救我!”
夏飛哲:…………
“噢噢!原來我家少爺是聖殿的小王子啊。”
祝鸢在監控室裡發出一聲愉悅的感歎,周圍沒人,隻好自己顯擺。
兩年不見,自家的少爺可是不知不覺多了好多秘密。
當年的小家夥藏得蠻深……聯盟大将的小兒子什麼的,聽上去也很不得了的樣子。
監聽器裡面的聲音還在繼續,但無非就是殺手求夏飛哲救他的話,有點心眼,目前是套不出來更多信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