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門威望立于民間各國,今日四方來使皆有見證。兩儀宗一時貪念,緻使宗内有能者盡數喪生,宗門落敗隻是時間問題,不知日後想起,兩位宗主是否悔不當初。
午間散場,李堂風已經在門口等着。
“怎麼不進去?”
李堂風道:“我逛了逛街廟,來得遲,人已經太多進不去了。”
“後面有為淮武設的專道”。
李堂風笑意淡了許多:“我不想看”。
趙驚鴻驟然閉嘴,身邊人群擁護着一人,叽叽喳喳過來。
唐钰背着月華身處其間害羞的撓撓頭。
“可以呀小師弟,首戰告捷”。
“今天好好休息,明日也加油,師兄在下面為你念清佑咒”。
唐钰提醒道:“清淨之地,不可大聲喧嘩”。幾人壓低聲音在他耳邊說話,唐钰面上一時顯出幾分無奈:“我知道了,多謝各位師兄師姐”。
身後一高大身影投下,幾人面色一變,端正儀态收斂笑容。
鄒照沉着臉:“成何體統”!
幾個弟子拱手拜過,又急急找借口遁逃。
鄒照看着唐钰,為他整了整衣領,“一場試煉,莫過分在意輸赢”。
“是,弟子知曉”。
鄒照點點頭,眼中滿是認可與贊賞。
趙驚鴻沉默的看二人離去,他真的不是一個稱職的師尊,徒有師名。他對李堂風隻有打壓和隐晦的貶低,那樣真誠熾烈的目光從不會出現在他看向李堂風的眼神中。
他轉過頭看向身旁,李堂風目光高高略過人群看向高台,循着目光望去,那是全柏和身邊的弟子在說話。
“在看什麼?”
李堂風回過神來,“高台上全宗主身邊那青衣長袍之人是誰”。
趙驚鴻想了想:“好像叫成顯禮,上個月我們剛入城,他過來交接過。怎麼了?”
李堂風神情晦暗,卻也沒說什麼,“無事,瞧着眼熟”。
那人是魔種安插在兩儀宗的暗樁,之前在佐繁給他的書冊間見過。腰間系了紅繩打了特定的結,這是他們的暗語,表明是自己人。
夜間,城内燈火通明,遊客大多都是來看此次比試的外地人。天香樓正門大開,門口人群來往絡繹不絕。
李堂風在對面二樓盯着天香樓二層窗口,那方燈火耀眼,隻在窗間透出層層疊疊的人影。隔壁的單間,一人倚坐在窗前身影晃動,窗戶蓦然打開,昆象年看見對面的李堂風微怔一下。
隔着一條街,李堂風緩緩舉起酒杯向他示意,昆象年目光遲疑沒有動作,二人相視而望,眼中皆有算計。
客棧内,岐山鳳靈、周海七舍、瓊州淮武三大宗聚合而謀。此次事件牽扯衆多,元道人員繁雜,魔種藏匿其間多有不便。兩儀宗又私藏陽環,行動間多受阻撓。
離比試結束還有十四天,若非萬全之策,幾人不敢擅自行動。
夜深,趙驚鴻疲累的揉了揉額間,走廊上各個房間燈都媳了,隻幾個燈籠發着暗黃的光澤。轉過角落,廊道最後一個房間透着微弱的光。
趙驚鴻上前敲了敲門,李堂風停筆,桌上一冊冊名單筆迹未幹,他來不及收拾,隻略略遮掩幾下,上前去開門。
“師尊?”
“這麼晚怎麼還不休息?”
李堂風怕他進去,隻敷衍道:“就要睡了”。
趙驚鴻往裡看了一眼,桌上紙筆多,好奇道:“在寫什麼?”
李堂風堵在門口,時間一長,趙驚鴻便要起疑。他故意打開門讓開了道,“師尊今晚是想與我同睡?”
趙驚鴻沉默了兩秒,“你注意身體,自己早些睡吧”,說罷轉身就走。身後李堂風的表情難免有些寂寥,但也沒再說什麼。
比試到了第七日,兩儀宗的弟子已被全部刷下。事後念晉級名單時,全松已經坐不住當場離席。隻留大哥全柏一人撐着場子。
高台上各大宗心中有數,底下小門派别也看出了幾分端倪。奚落嘲諷之聲愈發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