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媽,給她松開。”許顔低下頭,“你是從哪裡來的?”
劉媽不解,可看着許顔的樣子,那話估計就是真的了,許顔費了那麼大的勁把她抓起來,怎麼又放了。
“這世界上沒有茶仙兒,”許顔自小便知曉,茶仙兒隻是一個傳話故事,茶仙,準确的來說,茶仙是一個人,名喚茶兒,茶兒生性純良,自小便與茶接下厚緣,辨茶香制濃茶,尤其那紅茶是一流。
故一日,在采茶之時遇一麑,麑腿受了傷,于是便在茶莊靜養了數日,之後,麑化作一白胡子老道,傳授茶兒茶道,使得其在制茶之上更上一層樓。
又一日,少女大醒,老者以不知蹤影,隻留下了一本制茶的秘籍。
又一年,一書生路過門前向茶兒姑娘讨水喝,此次一見便生了萬年之情,一見鐘情,兩情相悅,三生三世,四世同堂,代代穿不變的是那本制茶的書。
“你想要什麼?”許顔知曉,如今外面根本不會承認這種東西,妖怪,說不定還會被當做神經病抓進精神病院。
“我就是茶仙,不信明日與我一同上山!”少女開口。
“好,”許顔沒有給她解釋的機會,她幹脆利落的站了起來,“明天清晨,希望你還在。”
眼看着日子一天天逼近,紅衣女子還未曾被尋到,許顔起了大早來到了茶莊看如今茶葉生長的趨勢,頭上帶着草帽,擡起頭,幾個老鄉便轉過頭看着許顔。
“少主,您來了?”
許顔看着腳下的路,這路真的很崎岖,劉媽在一旁牽着她的手,“慢些,少主。”
茶莊被打理的很好,許顔從路邊掐下了一片葉子,青綠色的茶葉,她摸了一遍又一遍,多好的茶葉,待日子到了摘下去殺了青制成綠茶。
那些廣告商她實在合作不來,昨日那個學生倒不錯,隻是人家不願意,許顔開了口,“許三家,你家四丫頭如今怎麼樣了?”
“回少主的話,好的很,丫頭前兩日還給我寄了信,”老三擡頭,“隻是許久沒有回來了。”
“若家中緊巴便來同我說,”許顔繼續朝前面走。
“您有意扶持老三家的丫頭?”劉媽被剛剛許顔的話驚到了,她不是素來看不慣老三家的作為嗎。
“如今不得什麼看慣看不慣了,”許顔将手中的茶葉丢了一旁,“我們的時代過去了。”
她擡起頭,看着天,“你看見昨天那個學生了嗎?”
“比我小了那麼多歲,便已經敢走出家門,”許顔低頭喘了一口氣,“23歲,和二丫差不多大。”
“我是走不出這大山了,你說,茶妖是個什麼生物,竟那麼厲害。”
“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太多了,”劉媽看着在一旁停下來的許顔,“多年以前,一隊人來了咱們山裡,想要奪了傳下來的那套大先生,隻是沒得手。”
“下了山,正好被茶妖吃了,那年便風調雨順了起來。”劉媽像是在懷念着什麼。
“那學生還會再來的!”許顔總覺得那學生來不單單隻是談茶的事情,前面的工程還沒有完全蓋完,後面的茶妖之事,她也沒有搞明白。
茶妖,她上一次見的時候,還是在兒時,隻記得上山路邊,一雙如同銅鑼大的紅目就在山頂看着她,嘶吼的聲音不像是老虎,也不像是山禽,總的來說,她們這座山,蓋了太多的遺迹,太大了。
“後日就要上山了,”許顔緩緩的睜開眼,“希望這次能夠見到真的茶妖,我倒要看看,那是個什麼玩意兒。”
茶莊的視察還算是順利,前面的工程似乎也快到了結尾,出了茶園之後,許顔便看見了茶瘋子朝這邊跑了過來,許顔第一次感覺到害怕,“她,她過來了。”
“姑娘先上車,”劉媽自然知曉這茶瘋子要幹什麼,聽說是前兩天又去工地鬧事了,燒了一堆黃符,說要詛咒這些侵占茶莊的人不得好死,吓得人工人都不敢在這裡住了。
石頭子的聲音在車窗邊響起,劉顔閉上了眼,“她還是老樣子,母親在世的時候,她就不同意。”
劉媽叫前面的司機開的稍微快一點,“隻是我還是要說一句話,姑娘确實要多心那些人。”
“畢竟是外來的,我們不摸底。”
“好了,”許顔擡手打斷了劉媽的話,“如今茶莊建設好了,收益也有了,自然便會越來越好,能夠制約我們的規矩,放在他們身上也是一樣的。”
“如今等資金到位了,便把那個項目推進一下吧?”許顔閉上了眼睛,“茶莊确實有很多地方看不見,而看不見的地方就是黑,不管多近。”
“電腦,監控,順便在安些WiFi去,”許顔這話也并沒有瞎說,聽說門前早早就建了個什麼基站,周邊的幾個村落都按上了,如今那些不同意的老家夥幾乎上走壽終正寝。
加上旅遊業的帶入,若是不按點東西,出事了都不好說。
“姑娘,你忘了,人當時來到時候說這後面都會給咱們安好的,”劉媽提醒道。
“我是想在咱們的茶莊總有看不見的地方,”許顔這話已經用意很明顯了,她知曉如今剛起步,大家日子過的都不好,自然也清楚下面人幹了些什麼事情。
“那要阻止他們嗎?”劉媽再怎麼樣也是從小和劉顔一起生活的,她照顧她小直到如今,自然明白她一颦一笑的真實含義,隻是如今她大了,也懂了如何隐藏那些不為人知的小心思。
“罷了,這日子就這麼稀裡糊塗的過下去吧?”許顔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