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這是誰啊?”許姊鸠看着畫上的人,似乎有些眼熟,手上在展開和合上來回拉扯。
“昨日溜進茶園的人,”許顔貼完了最後一張之後,“順便囑托你一件事,去村裡借個喇叭,就說要抓她!”
“現在還有人敢偷摸溜進茶莊,膽子真大,”姊鸠說完停留了片刻,仰頭望着天,“晚上茶莊那麼危險,估計也沒有人回去哪兒送命吧?”
“你先去那邊吧?”許顔想要支走許姊鸠,這樣她自己就可以做自己要做的事情了。
如今幾大當家的應該都收到了信封,而一旦紅衣女子出現,便可以就地處置,許顔還在為昨天的事情後怕。
她确實沒有能夠将其徹底根除玩意的東西,可也不能這樣被其抓着尾巴根的。
祠堂裡的書确實有些用處,可實際上的意義卻不大,而茶妖似乎出現的時機總是有規律的,近些天最可疑的就是來到自己家的那位茶仙,紅衣女子的話,她似有感悟。
許顔想到這裡也不禁搖了搖頭,她想她應該是要瘋了,竟然會相信一個陌生人說的話,隻是昨日的景象不像是作假,許顔再次沉下了心。
“這茶妖也是真奇怪,近些年雖然不再騷擾茶農了,可卻對于倉庫裡的東西感興趣了起來,昨日,倉庫似乎被翻了個底朝天。”劉媽一時間也拿不定了主意,而原因之一便是那監控裡發生了一些超自然的現象。
“什麼?”許顔轉過頭。
“是他們吧?”
許顔自然知曉茶莊裡什麼最可能少的,可對于此她早表明了态度,是家裡實在過不下去的話,允許開墾荒地種植些糧食,也允許每家每戶有一人出來打工。
她扶着眉頭。
劉娘卻不敢大聲說話,隻是将許顔拉到了一旁,“監控裡沒有人,但那些東西卻在天上亂飛......”
這卻是讓人恐懼,許顔想,昨日的那女子也會如此,兩者結合,似乎像是一個人,但女子的話卻不在茶葉上,不然她大可直接将這片地燒個粉碎。
監控是前兩天剛剛按上的,而就單單倉庫出了事情,許顔斷定背後的事情不會像他想的那麼簡單,隻是苦于沒有證據罷了。
“許顔,”許姊鸠的聲音不知道從哪裡傳來,“不好了。”
許顔還在沉思着剛剛想着的事情,那個茶妖略略,和茶仙兒麑兒相識很久了,可會因為什麼會水火不容呢?
許顔擡起頭看着火急火燎朝這邊趕來的許姊鸠,短暫的思考了片刻後,她還是一把抓住了要往屋子裡跑的許姊鸠,許顔打量着喘不過氣的她,“怎麼了?跑這麼急。”
“有人死了,”許姊鸠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睜了開來,一雙手也不住的顫抖,她拉着許顔,“阿姐,我害怕。”
“聽說是茶妖殺死的,她不會也把我殺了吧,”許姊鸠拉着許顔,完全沒有前兩天的那副嚣張跋扈的樣子,“聽說那人是将被茶葉塞滿了口鼻,硬生生的把人給憋死的。”
許姊鸠一雙原本不圓溜的眼睛也嘗試着睜大開來,繪聲繪色的樣子仿佛她在原地看過,“對了,彩霞那丫頭也跟着回來了,聽說帶回來了一具人骨架,隻剩下了個頭。”
“這出來外面上過學的也不怎麼樣嘛!”許姊鸠撇了撇嘴。
“你呀,好好跟人家學學,人做事弄什麼都有個樣子。”許顔心裡,那個小妹妹許彩霞是個文靜的孩子,自小就同旁人不一樣,做事也是面面俱到,隻是為人有些單闆罷了。
“她當真回來了?”
“聽說她是聽說了家裡的事情雜所以來看看。”許姊鸠掰着手指頭,“她回來了,那麼死闆,怎麼可能有鸠鸠好呢?”
許姊鸠搖晃着許顔,“阿姐,你還是别去看了。”
“你怎麼知道我要去看?”許顔看着許姊鸠。
“這麼大的事情,雖然之前阿姐沒有處理過,可阿姐如今是全莊上最受人尊敬的,自然什麼事情都得讓阿姐去管的,隻是這事确實棘手,一時間外面的人也過不來這裡。”
許姊鸠低下了頭,“聽說是個生人......”
“外地人?”許顔想了想山上的東西,“莫非他們都是這麼想的。”
“誰知道山上究竟有沒有寶貝,不過确實有這個噱頭,還說咱們大山裡有尊金的神像呢,”許顔這兩天也沒少刷短視頻,她自然也知曉。
“少刷點那些個視頻吧,别把腦子看壞了!”許顔将其放在了那兒,“姊鸠,你先回家,這件事情,我還得去看看。”
到了山裡的時候,那人已經被人裝進了棺材,許顔發愣了一下,“誰知道他的死因?”
許顔看着那口棺材,樣子是提前準備好的,隻是這又是誰預言好的呢?
兩旁的漢子們看着棺材,“我們來的時候,這棺材裡就躺着這麼一個人,聞着味估計有個半個月了。”
“都别動它!”許顔看着一旁正要擡它的人道,汗水再次泌了出來,她輕輕的走上前去,閉上了眼睛,鼻子也跟着屏住了呼吸,可就在擡開棺材蓋子的瞬間,她還是破防了,隻見裡面的人已經分不清五官,隐隐約約隻能夠分别出是一個人。
“要不咱報警吧?”一個村民看着這屍體說道,“說不定就是去山上盜寶貝的。”
“報警?好。”許顔擡起頭。
林子很深,這裡幾乎照不到陽光,幾個村民估計也在這裡守了很久了,林子裡有野獸,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給它吃了,可連着兩天都沒有聽見過這些山裡的動物聲音,也是個奇怪的事情。
而就在要走的時候,身後一個身穿格子襯衫的女孩走了上來,許顔一開始還不敢确認,然而就在下一秒,熟悉的臉映入眼簾。
“許顔姐姐?”那說話的正是老三家的丫頭,名喚許彩霞,如今倒沒有小時候那股子内斂的勁了,隻是多了些輕松,不知道提個什麼箱子便過來了,摘下面罩的時候,許顔才将心頭的石頭放了下來。
在沒有摘下口罩的時候,她還以為有人私自報了警。
“大姐,我來看看她的死因,”許彩霞将口罩再次帶了上去,“這是為了防止有其他的病菌,各位長輩沒有掀開棺材吧?”
“沒有!”幾個人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