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後，幾近絕望的祖萬殺和屋渡厄發現了一件事，那就是沒有朋友總是獨來獨往的驚雲，已經不再急于擺脫和清晨之間的契約關系了。

而以驚雲表現出來的性格看，不斬斷靈魂契約，基本上就是把清晨看待的十分重要了。盡管驚雲不承認，但除了她以外的兩人一龍都看得清清楚楚。

清晨院子裡的樹已經被屋渡厄睡出了一道淺淺的凹痕，她躺在上面，給跟随驚雲回到天支的祖萬殺傳靈信：“我覺得我們這次要等九年才能交差了。”

祖萬殺一點也不擔心，不知道在吃什麼東西，聲音含糊不清：“不會，我感覺驚雲的母親已經發現驚雲不對勁了，她這個月找清晨二十多次，幾乎一整個月都見不到人，現在天支沒落，人手本來就少，驚雲母親馬上就會發現了。”

屋渡厄坐起身，問：“那清晨豈不是很危險？她要是被針對，我們就拿不到龍魂了。”

祖萬殺：“紫金仙子說了最後一條龍有機會拿回，那就一定有機會，到時候見機行事吧。”

屋渡厄默然。

清晨學什麼都很快，做人更是，今天分開前，清晨說她已經偷師學會了做菜，約好清晨陪她去念蒼山裡玩一圈，摘些野菜果子回來給她做頓飯，展示一下新技能。

驚雲想也沒想就答應了，第二天扛着把鋤頭準時上門，比清晨還期待：“走吧，我買了菜籃子和鋤頭，咱們早去早回，我還沒吃早飯呢。”

清晨瘸着條腿一搖一晃扶着牆出來了，看到清晨，展顔一笑跌跌撞撞地和她抱了個滿懷。

驚雲眼睛睜大，立即推開清晨，掀開裙擺看她的腿。

細直的小腿上有一大片劃傷，剛結新痂，傷口周圍布滿了紫黑色的淤青，光是看着就很疼。

她擡頭沉聲問清晨：“誰弄得？我殺了他。”

清晨也蹲下來，撲倒她懷裡，眼睛亮起滿滿的歡喜，躍躍欲試道：“我昨天半夜學會飛了，待會我帶你飛到念蒼山！”

“……”驚雲反應了一下，才想明白，驚訝道：“什麼？原來龍也要學飛嗎？難道不是天生就會？”

清晨道：“當然要學，鷹學不會飛就會摔死，龍也是這樣，不過我學的很快，摔了兩下就會了。”

驚雲匪夷所思道：“難道會有龍因為學不會飛而摔死嗎？”

清晨想了想，點頭：“我覺得，肯定會有，因為學飛很難的。”

驚雲皺了下眉毛，看樣子很不滿意，道：“那你學飛的時候應該告訴我，我可以陪着你，起碼不會摔死。”頓了一下，補道：“你以後要做什麼，都要告訴我。”

清晨連連點頭，抱着驚雲的手臂又緊了一些，兩個人倒在院裡的草地上安逸地閉着眼，看樣子好像要再補一場回籠覺。

過了一陣，清晨忽然說：“昨天鎮上有人辦婚禮，我也想辦，我覺得人類的儀式很有意思。”

驚雲哼哼笑了兩聲，抱着清晨側躺着，睜眼問她：“那你想和誰辦？”

她忽然想到什麼，微微變了臉色，看上去有點扭曲起來，嚴肅問：“你是不是認識了什麼人？要是有人說要娶你，你得告訴我。”

清晨搖頭：“辦婚禮不會影響我們之間的關系，我還是會實現你的願望。”

驚雲撇嘴抿唇，不掩飾自己的不爽，突然皮笑肉不笑地道：“雖然不影響我們，但是會影響那個人餘生的長度。”

清晨驚訝地睜大眼睛，帶着些緊張問：“婚禮會影響人的壽命嗎？”

龍思考問題的思路果然很奇怪，但驚雲沒有解釋這點，而是道：“你是我的，我最讨厭别人搶我東西。”

清晨很失落地輕輕歎口氣，又朝驚雲懷裡蹭了蹭，埋在了她的小腹上說：“那天我偷偷看那對新人，原來人結婚之後就可以睡在一起了，還不用穿衣服，晚上又親近又熱鬧，我也想和你那樣，但是我不想你死，本來我想我會飛了之後，就可以和你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