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絡奈拍了拍她的手,笑道:“别擔心,又不是我們家。”
傅清鴻受到了安慰,皺着的眉總算松開了。
祖萬殺看到傅清鴻眉頭一跳,她做賊心虛不想和她打照面,溜到了一處鬼少的地方跳了下去,在崖地熊熊大火中遊魚入海般朝着鬼王殿内直奔。
鬼王殿内有一條通道直連鬼王冢,屋渡厄絕對不會抛下鬼王冢的同族,一定還在其中嘗試滅火。
她不打招呼就奔了進去,果然在罪骨柱都被燒黑的鬼王殿中找到了一人支撐的屋渡厄。
她發冠穩戴,毫無慌亂,不過這時候她也無人可求助,崖外的都是小輩,她不願意讓屋青青她們涉險。
唯一的安慰是五行中三行已經回到了她的身上。
殿内的無間水突然暴漲,幕布一般滑動包裹住了所有罪骨柱和鬼王殿牆壁,将火勢完全困在屋渡厄身邊,又延展開去試圖撲住火。
火苗剛有一些消散時,屋渡厄趁機給祖萬殺又傳了一道靈信,不過和她平靜的神情相比,就暴躁很多了:“你在哪呢?趕緊來找我!”
祖萬殺快步穿過重重火焰,朝屋渡厄奔跑過去,發絲在火光中飄動,那道靈信剛碰到她就放了出來。
屋渡厄聽到聲音,愕然回身,就看一身黑白衣裙妥帖的祖萬殺笑盈盈站在自己身後,道:“來了來了,你别急嘛。”
屋渡厄眼中壓制的煩躁驟然散開,聲音輕松了許多:“還嘴貧,趕緊幹活。”
祖萬殺委委屈屈地撇嘴:“一找我來就使喚我幹活,我都忙了一天了,鬼王大人好不心疼人。我就是個出白力的。”
屋渡厄被她氣得哼笑一聲,突然俯身在她臉頰上輕輕親了一下。
祖萬殺瞬間雙眼放光,側頭盯着屋渡厄,墊腳送上了另一邊的臉道:“快快快,另一邊,還得抓緊時間滅火呢!”
“……”屋渡厄笑道:“你這叫趁火打劫,知不知道?端莊點。念蒼山裡你說的。”
祖萬殺道:“那怎麼能一樣?那時候你是美人計故意套我話,目的不單純。”
屋渡厄報臂請教:“你這就目的單純了?”
祖萬殺點頭:“自然,我這是讨報酬,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嘛。”
屋渡厄忍俊不禁:“你臉皮已經夠厚了,不用再磨煉了。”
此時鬼王冢洞口内的亡靈們早已湧到了洞口觀察火勢,一看自家族長和祖萬殺親親我我,立即嚷嚷抗議:
“族長大人,您不是說絕對不會原諒這個壞女人嗎?”
“族長大人被鬼迷心竅啦!”
“你快閉嘴吧!族長大人本來就是鬼!”
“哎呦呦,我就說吧,族長喜歡死她了~殺身之仇說忘就忘,真是太有胸懷了!”
屋渡厄臉色頓時一片青紅交加,有些不敢與挑眉看着自己的祖萬殺對視,沒事找事地原地轉了兩圈,忙活道:“這火勢起得太蹊跷了,我還沒找到源頭,嗯,我們是不是應該找到源頭才好滅火?泥犁山居然起火了,哈哈哈哈,這真是太奇怪了哈哈哈……”
祖萬殺配合道:“确實很奇怪,我先把外圍的火撲滅吧,我看你把無間水控制的很好,殿内先不急。”
“好好好。”屋渡厄如蒙大赦,跑過去開門,“我把門打開了,你忙吧,那什麼,我先走了。”說着就真的往外走了。
祖萬殺眼睜睜看着她逃一般走了,啼笑皆非地回頭看鬼王冢的亡魂們,那些亡魂見兩人被自己攪和散了,紛紛噤聲回到了自己棺材裡躺着,獨留下祖萬殺一人站在火場内輕輕微笑。
她收斂神情,放出了一陣寂滅飛沙,卷出了殿内,所過之處火苗盡滅,又恢複成了原本的模樣。
傅清鴻一看到這飛沙,立即想起了和祖萬殺交手那晚她變換莫測的手段,發現屋渡厄已經急匆匆跑了出來。
屋青青蹙眉對屋絡奈道:“奇怪,你們看屋渡厄的模樣,好像遇到了什麼不好的事。”
傅清鴻幽幽地道:“隻怕是太好了。”
屋青青沒聽明白,看她一眼,問趕上來的屋渡厄:“你沒事吧?怎麼看着有點……害怕?”
屋絡奈忍了又忍,指着屋渡厄糾正道:“這明顯就是在害羞。”
屋渡厄臉色立即沉下來,十分嚴肅道:“你們趕緊去各地方檢查,看看火勢的源頭在哪裡。”
屋青青一臉震驚地看着自己,道:“起火原因不就是祖極讓你轉交卻一直沒來記得交出去的銅鏡嗎?你在下面到底遇到什麼了,怎麼說話前言不搭後語的,你失憶了嗎?”
“……”屋渡厄徹底沉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