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份絕望也同樣擺在了她的面前。
隔着時空和生死,祖萬殺無聲的給出了選擇——沒有飛升,沒有複活,要不要一起對付畢方?
在所有希望全部打碎後,白命蘭也沒有别的選擇了。
她得活着,在孟應塵、姬會然再次出現在她的面前重逢前,她可以氣餒,可以絕望,但前提是她得活着等到哪一天。
祖貞再回來的時候,身後跟來了一臉複雜的屋渡厄,她打量着如今半死不活連站起來都費勁的白命蘭,胸口一沉,歎了口氣。
“白命蘭,你……現在認清現實了吧。”
白命蘭冷笑着翻了個白眼,道:“是,讓你看到好戲了。”
屋渡厄湊過來蹲下,認真看着她的雙眼,道:“白命蘭,我們認識這麼久了,沒必要說這些風涼話,況且我也不是專程來看你笑話的,你現在手裡握着祖萬殺的命,我會比以前你風光的時候更重視你。”
白命蘭頓了頓,戒備問:“你不記恨我弄倒了墳冢?”
屋渡厄反問:“記恨有什麼辦法,我還真能殺了你嗎?”
“你也不記恨我在鬼王冢裡說過的那些話?”
“哪些?我貴人多忘事,況且你說的也太多,需要想一想。”屋渡厄佯裝好奇,一一複述道,“‘我想殺你不是一天兩天了’?還是,‘你知道救苦天書最後一頁是誰撕得嗎”?還是說祖萬殺‘早就該死’這句?”
白命蘭垂着眼冷盯着她。
呵,這不是記得很清楚嗎?
屋渡厄微笑對她伸出了手,邀請道:“你是她的好師姐,我可以愛屋及烏。”
白命蘭看着她的手,搭了上去,不冷不熱道:“放心,現在我也是虎落平陽了,自然要做好師姐,保小命要緊。”
“看來我們達成共識了。”屋渡厄把她拉起來,“既然祖萬殺讓我來見你,你一定有辦法複活祖萬殺吧,什麼辦法?”
“……什麼?”白命蘭一臉茫然,“我怎麼知道?難道不是我協助你嗎?”
屋渡厄微沉下臉,道:“這不好笑,我在和你說正事。”
白命蘭生無可戀道:“鬼王大人,我也是在說正事,祖萬殺怎麼可能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直接告訴我?除非她真的不想活了。”
屋渡厄徹底沉默,看向了祖貞。
祖貞攤開手道:“别看我,我也不知道,她的意思是,你們兩個有辦法。”
“哈。”白命蘭不陰不陽,“真幽默呀。”
屋渡厄也不可置信,她沒想到祖萬殺竟然是這種狗脾氣,居然連個提示都沒有留下。
白命蘭思忖道:“她有法納嗎?”
屋渡厄果斷搖頭,道:“不會有。”
“關鍵時刻成聖人了。”白命蘭又問,“那她有分靈麼?”
屋渡厄亦不确定,隻是搖頭。
祖貞道:“既然你們已經見面了,後面的問題就交給你們了,我先走了。”
白命蘭問:“走哪裡去?我有事情還想問問你。”
祖貞點頭道:“盡管問。”
“那邊那個靈台,是做什麼用的?”白命蘭指着自己才逃出來的地方。
祖貞不禁露出了一個嘲弄的笑容:“飛升用,不隻是你想飛升,那幾個巫祖也想。不過不是九重天,是天外天。”
白命蘭一挑眉,沉吟問:“那裡隻剩下六個巫祖了,實力也就那樣,鬼王大人願不願意展示一下誠意,幫我殺了他們?”
屋渡厄愕然看着她,道:“我說,都這節骨眼上了,你就别太記仇了吧。”
白命蘭歎息道:“我也不想找晦氣,可是我的小狐狸還在那裡躺着呢,待會要是被那幾個混賬吃了,我是真的舍不得呀。”
屋渡厄和祖貞看了看,祖貞微微聳肩,沒有提出拒絕的提議,看樣子那幾個巫祖确實不難對付,但主動回去麻煩驚動了風聲,也不值得。
屋渡厄試探問白命蘭:“一隻狐狸精而已,要不然就算,大不了來世再見。”
“所以說見慣了輪回的人就是沒人情味。”白命蘭不同意見死不救,“别太狠毒了,你們知道我找到一個願意天天拍我馬屁還忠心耿耿毛茸茸的小狐狸有多難嗎?”
屋渡厄抽着嘴角笑了一聲,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被白命蘭說狠毒。
于是回敬道:“我可不敢在魁娘娘面前班門弄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