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

鄭秀妍吃驚地看向于文文。

“不想知道嗎？”

“你願意說嗎？”

于文文拉起鄭秀妍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事情已經過去了，你如果聽了，有任何的……”

“我會告訴你的，所有的胡思亂想，都告訴你。”

“好。”

鄭秀妍的話，讓于文文放心了不少，她把四年前的事都說了，收到兩份爆料預警，逼她二選一等等，鄭秀妍安靜地聽着，沒有打斷。

整件事的前因後果都被說了個清楚，可鄭秀妍卻沒聽到想聽到的關鍵，默不作聲。

“怎麼了？”于文文覺着她的反應不對。

鄭秀妍反握住于文文的手，靠過去：“于老師，那件心事解決了嗎？解決的話，要第一時間告訴我，你答應過我的。”

于文文愣住：“還記着呢？”

“記得，你說過的話，我都記得。”

“解決了。”

“真的？”

“嗯，不騙你。”

鄭秀妍的手伸進被子裡，于文文身子一顫，痛覺之上，又胧上一層别的滋味。

“小卡……”

“那你告訴我，四年前，為什麼讓自己掉到非要二選一的境地？”

于文文不說話，任由鄭秀妍的手在身上遊走，要不是身上的傷，她恐怕早就按耐不住了。

“你想解決的心事，是我嗎？”鄭秀妍停下手上的動作，故作小心翼翼地問。

“不是。”于文文脫口而出，才反應過來落進了鄭秀妍話裡的陷阱，她看向自己的眼神，浮出一絲得逞。

于文文投降了，身心都是。

“對不起……我那時候怕自己對你上瘾……所以……”

“所以，你是為了戒掉我，才離開我的？”

鄭秀妍撤回了手，于文文的心像突然失了重。

“那你回來，是因為已經把我戒掉了嗎？”她的聲音微顫，挪開身子：“那這段時間算什麼？算你離開四年對我的補償嗎？”

“我沒有……小卡，你聽我解釋，我說的上瘾……”

于文文急了，一下子坐了起來，扯到傷口，痛地撕心裂肺，她伸手入捂，被子從身上掉落，狼狽不堪。

卧室裡，隻有于文文因為疼而喘息的聲音，她低着頭，努力調整呼吸。

蒼白的手指縫裡，漸漸滲出血來。

“小卡，我的意思是……”于文文盡力讓自己放平情緒和口吻：“那時候我的病，是因為你在，才有所緩解，你的存在就像酒精，讓我可以躲在和你的感情裡麻痹自己，但那不是長久之計，對你也不公平，我必須離開你，才能真的好起來，隻有真的好起來，我們，才能好好在一起。”

于文文看向鄭秀妍，眼神對不上焦了，她看不清此刻鄭秀妍的表情。

“我如果不離開，就會把你變成我的囚鳥……我不能……對不起……我……”

身體沒有力氣再支撐自己了，徹底松垮的那一刻，有人抱住了她。

“可如果，我願意做你的囚鳥呢。”鄭秀妍在于文文耳邊說着，淚水打濕了她的肩頭。

“我不願意……”昏迷前一刻，于文文用僅剩的力氣說着，她不清楚鄭秀妍聽到了沒有。

傷口開裂，血染了床單和被罩，救護車把于文文送到醫院，接診的還是同一個急診醫生，嘴裡不耐煩地念叨着亂來，讓住一晚觀察不聽，這下傷口發炎，整個人燒上去了，都昏迷了才來。

“家屬？”

“我是。”

醫生打量着鄭秀妍，早前就覺得眼熟，好像哪個明星。

“去辦住院手續。”

張俪第一時間趕了過來，替她把手續都搞定了，Claire和Krystal，還有瑞秋和蘇予，在直播和後續錄制結束後也趕了過來。

于文文住進了vip病房。

“怎麼回事？”Claire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于文文，質問鄭秀妍。

“你這麼兇幹嘛！”瑞秋看不下去了，在座的人裡，現在最擔心于老師的，肯定是鄭秀妍。

鄭秀妍了解Claire，她此刻的緊張，不止因為于文文的外傷。

“我們吵了一架，她扯到傷口，再加上發炎高燒，在家昏了過去。”

“就是這樣？”Claire稍稍松了口氣。

“你在擔心什麼？Claire，你們是不是還有事瞞着我？Kelly已經把四年前離開的原因告訴我了，你這麼緊張，是怕她舊病複發嗎？”鄭秀妍故意激她。

Claire剛要起勢，被Krystal拉住：“你們找别的地方說好不好，别在這裡。”她示意了躺在病床上的于文文。

“行。”Claire收住火氣，對Krystal說：“你回去把DV拿來。”

“啊？真的要拿？”

“拿，于凱莉不說，我替她說。”

“……好吧。”

Krystal在鄭秀妍疑惑的眼神裡離開了病房。

“張俪，這裡交給你們幾個，我和Jessica，出去一下。”Claire說完，不由其他人再多問一句，拉着鄭秀妍去了停車場。

沒多久，老路載着Krystal回來了，她上了鄭秀妍和Claire所在的車，手上，多了一台DV。

鄭秀妍一眼就認了出來，那是四年前，自己送給于文文的生日禮物。

“Jessica，在你打開DV之前，我想告訴你，于文文的方式是有些極端，但那時候的她已經沒有其他辦法了，你可以選擇不看，等她告訴你，但你可能一直都不會等到，因為那段過去，是于文文不想再觸碰的回憶，或者說，出于大腦的自我保護機制，其實她也不記得多少。”

鄭秀妍忽然覺得手裡的DV很重，她看向Krystal，想聽妹妹的說辭。

“姐，你不是問過我，為什麼不一早找你相認，我當時說的以學業為重，想畢業了再找你，隻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因為于老師，你看了DV，就會明白我說的。”

鄭秀妍沒有猶豫，打開DV的屏幕：“我不想和于文文的關系裡，再有任何隐瞞。”說着，她果斷按下播放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