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io啧啧啧把于文文的酒杯往她嘴邊推:“啊呀,别把我想成那麼壞的人,來,把酒喝了,你怕什麼,不是說報警了嗎,還怕警察幫不了你?”
于文文不是不能喝酒,但她剛吃了藥,如果喝了酒……
“不喝?那多不好玩~你确定Jessica能安然無恙地等到警察來?”
他威脅她,用她的軟肋,用她最在意的人。
于文文仰頭大口喝完,把杯子摔在地上,水晶玻璃杯碎了一地。
Rio鼓掌:“好!你的小卡,在那裡。”他指了指盡頭的主卧。
于文文望過去,看到一道關着的門,她走過去的時候,故意踩在地上的碎玻璃,鋒利的碎口将她的腳底劃破,留下了一步一步的血腳印。
疼痛,能讓她保持清醒。
那道門鎖着,她又擰了擰,打不開,她開始拍門,叫着鄭秀妍的名字,走道沒有開燈,她開始撞門,用整個身體,一個黑影,擋住了本就微弱的光。
Rio比于文文高處不少,他斜靠在牆邊,靠近她說:“強硬破門而入,你就不怕傷到她?”
于文文停了下來:“什麼意思?”
“還是說她變成什麼樣,你都能接受?”
“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Rio一把抓住于文文,把她逼退了到牆根:“别用這種語氣質問我,于文文……”男人擡起她的下巴:“我本來想多折磨你一會兒再讓你來這的,沒想到,你自己找來了,發着燒都這麼聰明,那你不妨猜猜看,我會不會綁了她,卻什麼都不做?”
他越說越興奮,用下身頂住于文文,于文文隻覺得全身不适,她用力搓着自己被劃傷的腳,男人一腳踩住,給疼痛加了力。
監控室裡,Rio綁走鄭秀妍的行徑一覽無遺,但兩人的身影卻在進入電梯後,消失了。
深坑酒店有一台電梯的監控壞了,這或許,是Rio在衆多帶會議室的奢華度假酒店裡選中這裡的原因,畢竟監控顯示他在會議前一周曾多次出現。
可惜,他低估了于文文的團隊。
“雖然我們不能直接看到他帶卡姐去了哪裡,但是!”蘇予在電腦裡輸入了一串代碼指令,回車:“我們可以反向排除。”
蘇予從酒店内網調出了酒店的弱電控制布局圖紙,頂層是沒有安裝監控,這是酒店對頂層客人的特殊待遇,因為那兒的套房經常有名人入住,為了确保隐私的萬無一失,酒店索性連監控都沒裝。
“AI沒有搜索到他們從任何樓層的電梯出來,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們去了沒有安裝監控的頂層。”
排除查煌在A區的常開房,還有B區和C區兩間套房,黃sir調取了酒店住客名單,兩套套房都被同一個人訂了,用的外國護照。
黃sir立刻用對講機将信息同步給刑技科的同事:“嫌疑人持國外護照入境,指紋要找出入境管理局要。”
“收到。”對講機那頭回複。
蘇予迅速調出頂層三個區域三套套間的建築透視圖:“卡姐應該就在B或者C其中一套裡。”
黃sir笑笑:“你考不考慮考來我們這?”
蘇予搖搖頭:“不考慮,可我們怎麼能确定在哪一套?”
“不用确定,同時破門。”
“先等等。”
黃sir剛要開始部署,一個聲音帶着三個人沖進監控室,是查煌帶着Claire和Dr. Müller,黃sir微微皺眉照,怎麼又來了外國人,自己轉崗的第一個案子,這麼國際化嗎?
在衆人疑惑的目光中,Claire将一個手機放到桌上,手機裡傳出于文文和Rio的聲音。
于文文走之前,打開了黑曜石手串的監聽功能,她從未對鄭秀妍用過,還以為這輩子都不會用到了。
“你不會傷害她,你針對的人是我。”
“我對她做的事,會不會傷害到她,取決于你,她的體内正在緩緩注入一種神經麻痹素,你也知道,這種東西,少量對人體無害,但如果短時間内注射太多,就有可能對神經造成永久性損傷,我在手表裡設定了手勢指令,隻要動動手,就可以讓神經毒素全部直接注入她體内,所以,我勸你和你的警察朋友最好不要輕舉妄動,你也不希望你的小卡,變成既不能唱歌也不能跳舞的植物人吧?”
“靠!我要撕了這個惡男!!!”蘇予氣炸了,要不是瑞秋拉住她,她差點把電腦砸了。
“不是,為什麼于文文在他那裡?查煌?你不是應該看着她嗎?啊?”張俪把撐着桌子的查煌掰過來:“你放她去,就是讓她去送死!”
“我能怎麼辦!我能怎麼辦!她說……”查煌雖然一直在被于文文的朋友罵,但還記得她的交代,他轉向身着警服的人:“她說光有監控和案發現場的證據還不夠,她想……”
黃sir早在聽到監聽内容的同時,給區部撥去了電話,此刻,他收了線,對同他一起來的警員說道:“案件升級,我已經請求支援和配槍,在支援到之前,我們協助酒店,把住客引導回房間,公共區域不能留人。”
“是!明白!”
“至于這個手機和手串,已經成為本案證據,暫由我們警方保管,張俪,你帶着大家去會議室等吧,整個頂層三個區域我們都會封鎖。”
“不行,黃sir,于文文和鄭秀妍對我有多重要,你應該清楚,更何況,于文文還是個病人,她的主治醫生就在這裡,萬一她又……又發病,他能幫到忙,你讓我們去A區套房等,行嗎?”
“這……”黃sir腦子裡迅速過了一遍各種可能,最終還是松了口:“行吧,但你們不能出房間,絕對不能,否則,非但幫不到忙,還會添麻煩。”
“好。”
在警員的護送下,一行人回到了A區套房,在進門之前,他們看向兩邊的連廊,隻要幾十步路就可以走到兩個區域,明明很近,但……
沒有人敢往下想,沒有人知道,在警察部署完畢的這段時間裡,監聽的那頭會發生什麼事。
張俪的手機上,查天一給她打了無數個電話,她才有時間回過去,講着講着就哭了。
挂了電話,哭意還沒來得及收回來,收到了一份郵件,是一封從于文文郵箱發出的定時郵件,沒有主題。
郵件有一個附件,正文内容也很簡單。
“張俪:如有萬一,請你替我執行,謝謝你。”
她點擊打開附件,扒拉了幾下,泣不成聲。
附件,是于文文的《遺囑》,立遺囑的時間是四年前她離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