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忽然有點沉默安靜,這哪裡是養小妾啊?!薛二爺也好奇了:“照這麼算,晏霁之你每年養妾室就得用掉多少銀兩,你年底還能有盈餘嗎?”
“我隻養流光,其他妾室按王府的規矩走中饋的賬,有沒超份例的補貼全由王妃做主。”
“夠了,誰說我養不起?”這種妾室給他他還真養不起,但輸人不輸陣,霍雄鷹火大道:“你還愣着做什麼,還不快過來服侍你的新主君;先脫掉外袍給爺們跳支歌舞助興,再敢使性子可别怨三爺不憐惜你。”
衆人再看,總算看到那位有點動靜;霍靈渠退後兩步,優雅地施禮行拜:“流光不知霍三爺與我家世子因何故起哄尋開心,霁之他任性慣了不懂事,有時比三五歲的孩童都幼稚;如若他胡鬧得罪了您,流光賠罪。
霍三爺是威武豪邁的血性大丈夫,何必跟個鬧小孩脾性的幼稚鬼一般見識;這是您父親穆國公五十歲大壽的壽宴,倘若為點小事壞掉興緻多不美。”
場面再度安靜甚至有點詭異,滿座王侯貴公子們面面相觑,難道他們耳聾聽錯了,這是小妾在當夫主的家嗎?英王爺晏墉拿眼瞧二兒,晏霁之說不出滋味地再端杯酒喝。
霍雄鷹被神奇地愣兩拍,看看她再轉身喊那厮:“你還愣着做啥,還不快摁死她!”
晏霁之悲催回複:“你螃蟹吃少了嗎?”
看客們:“……”這是默認嗎?這是慫嗎?你他娘還真被個小妾壓在頭頂嗎?
一大串人紛紛側目,十九歲的湘王看不慣道:“你是不是男人,你是個男人,你現在就把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妾狠狠削一頓!”表哥的表哥被妾室欺壓,他的臉好看嗎?
晏霁之都覺得自己幼稚了:“你信不信我的寶貝愛妾也能讓你閉嘴。”
“來啊!”湘王怔愣下後受到刺激,揚起手掌猛一拍桌把他身邊的兄弟們都給驚了驚:“本王要是被個小妾吓住,我認她叫姐姐!”
十四歲的吳王勸道:“八哥,你冷靜。”
二十三歲的晉王附和:“是啊老八,如果你輸了,不僅我們要和她做姐弟,三皇兄和四皇兄還有陛下都要跟個娼妓出身的妾做兄妹,你還有臉見父皇母後嗎?”
“什麼叫我會輸,老七你有種再講遍?!”湘王怒,心累的霍振羽剛捂臉就被堂兄拉着奔去按住王爺表弟别沖動,霍巨浪頭大調和道:“越說越離譜了,這就是晏霁之閑着無聊想找人逗悶,搭理他作甚?我們繼續吃壽宴,流光姨娘就去後院與我大哥的妾室吃頓酒。”
湘王駁斥:“不行!讓她輕易溜走,本王的臉往哪兒放,拖下去杖打一百大闆。”
“哎哎,王爺别急,就試試這位美人的腦袋是否能與她的臉蛋媲美,”霍漓江笑悠悠道:“她要是真能說出句讓我們在座所有人都反駁不了的話,再處置不遲。”
“二叔您就當賣晏霁之個臉面,”欺負到自己寶貝閨女頭上,哪天知道真相能怄死你,霍巨浪憋悶道:“或者您就當賣我個臉面,舒窈跟她關系好,她要是在前院被欺負了,舒窈能從後院沖過來把老爹這場壽宴給砸了。”
“我看是二哥你比晏霁之還維護他的寵妾,”霍雄鷹哼哼冷嗤,跟親哥嗆:“霍舒窈要是敢為個外人把親爹的壽宴砸掉,我削死她,有種二哥你把霍舒窈叫來對峙。”
霍巨浪真想把這倒黴弟弟卷成團踹飛:“霍雄鷹你最近皮癢是吧?”
“好了好了,”年過七旬的老穆國公搶在最前發話:“就讓這小娃娃說句話,這娃如果有本事讓老頭我都沒辦法反駁,事情就算了;不然你們找她男人算賬,跟個女娃計較啥?”
以老太爺的威望自然沒誰會再有異議,何況這局面還會有懸念嗎?多數看客目光投向那抹雪白的倩影,就當是逗悶瞧瞧這流光姨娘還能耍什麼花樣?
霍靈渠抿抿唇揭短:“老太爺您取名字的能力實在有限,給兒女取名還勉強,輪到孫輩,您給嫡長孫取名叫海嘯,給嫡次孫取名叫巨浪,因而您的嫡長孫女出生後,您的大兒媳穆國公夫人死活不同意再讓您取名,霍舒窈的名字是她母親給取的。
您給嫡三孫取名叫雄鷹,給嫡四孫取名叫振翅,翅膀的翅,興獻侯嫌棄得難以忍受,因此給兒子改為振羽,羽毛的羽。”
一瞬間的冷場後不知誰帶頭發出嘲笑随即爆發滿堂哄笑,霍漓江都沒忍住地噴笑;那麼多年前的往事冷不防提起,還真沒有誰察覺到這當中的纰漏誤差。
被嘲笑的老太爺怒了:“老子還給孫女取名叫靈渠呢,我孫女靈渠多好聽的名兒啊!”又拍桌指晏霁之罵:“你個小王八蛋背地裡給妾室講我家咋樣取名啥意思?”
“閑話、閑話,閑聊時說着玩的。”
晏霁之腳下開溜,快步沖到她跟前把女人扶起來,賠笑道:“我這就告辭帶流光回府好好訓斥,改天再來給老太爺您賠不是,姨夫和振羽不必送了。”語畢,速遁。
氣得霍老太爺抄起隻碗就沖這混球和他的小妾砸去,壽宴結束賓客們離開後還罵咧咧,和兒孫們去書房議事都不忘指使次子給晏霁之找找茬添添堵。
“老爹您看出這混球的意圖了嗎?”霍漓江狐疑道:“誘使雄鷹把他的寵妾喊來,又擺場自己畏懼小妾的熱鬧,他會沒點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