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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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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碧空如洗,紅綢飄揚,暖陽滴溜溜的明媚攜在枝頭,心曠神怡的清新在空中蔓延。

都城裡對談論霍貴妃的熱情還絲毫未減,霍家給貴妃的‘十裡紅妝’浩浩湯湯送往皇城,一路喜氣洋洋引得不知多少路人起哄,隻差鑼鼓唢呐敲打吹奏就真成送嫁妝的了。

翊善伯到昭德門前撞見霍家給貴妃送零用的熱鬧場景,沒駐足就遞牌進内廷。杭太太相較晚大半刻鐘,她多瞧會兒,裝在箱籠裡的珍寶沒瞧見,不裝箱的大擺件,看見棵比人高的血紅珊瑚樹、一座紫檀底座金鑲五彩琉璃插屏,看得她滿臉驚奇連連咂舌。

“娘都沒見過那麼高的珊瑚樹,珊瑚樹不都是放在書桌上就盆栽大嗎?還有那屏風,紅橙黃綠像彩虹似的,娘活半輩子都沒瞧見過能有這樣的屏風,宮裡也有嗎?”

當前皇帝的每位嫔妃都是獨居座宮殿,杭婕妤住在婵娟館,是座秀麗雅意的殿閣,放眼内廷雖然不起眼但也是雕梁畫柱精巧玲珑比她母親和兄嫂們住的宅邸還要大得多。

按規制,正四品婕妤配三十名宮人服侍,公主七歲前配八名宮婢照顧,皇帝擡擡手又多給撥二名宮娥過來湊個整數故而婵娟館有四十名宮人,宮内還布置了小廚房。

“有啊,長春宮裡就有這種琉璃擺設。”杭婕妤靠在雞翅木羅漢床裡懶懶應道,她相貌娟秀清雅自有人淡如菊的美,慵懶的氣韻落在她清秀的眉梢間有種别樣風情。

“這種寶物,娘想都想不出來,這得用掉多少銀兩啊?”杭太太四十五六歲,一身綢緞衣裳,發髻間兩支金簪,就是最普遍的家境殷實的平頭百姓的打扮,不說保管沒人能猜出她有女兒在宮裡做嫔妃,她也沒什麼羨慕嫉妒的腔調就是看到後就說說。

“霍家出手向來闊綽,給貴妃送108擡零用,哪怕為面子,平均下來每台零用值千八百兩應該有的,這108擡合計起來折算應該值十萬兩白銀吧。”杭婕妤也沒有任何羨慕嫉妒,哪怕她娘家清貧、她的殿裡沒有一件擺設是娘家送來。

“哎呦我的佛祖爺爺,怪道都說霍家有潑天富貴,咱全家到死都用不掉那麼多銀子,他們霍家就這樣送掉了啊?”杭太太受驚得難以想象連拍她的心口。

杭婕妤揚唇笑笑沒反駁沒附和,她把放在手邊的木匣推給母親,勸道:“您閑着就多享享福少做繡活,容易熬壞眼睛又掙不到幾兩銀子,何苦?我最差的珠钗都夠您做一月繡活,咱家不缺您做繡活的銀兩,您平日裡就含饴弄孫享清福好了。”

“家裡花銷大,娘閑着也是閑着,做月繡活好歹能掙十兩八兩的,也能添補些;真不曉得銀子都用到哪兒去了,以前三四兩銀子用一個月就過得好,現在三四十兩都沒底。”

杭太太接過木匣邊打開邊念叨:“你爹和你哥死心眼,别人來送銀子還非不要,要不也能寬裕些,省得還跟你要首飾;但還真别說,皇宮裡的東西就是好,你嫌差的珠钗拿外頭當鋪裡都能當十兩銀子,年前你給那好首飾當了一百兩銀子,都夠全家年底花銷了。

說起來陛下減用度都好幾年了,皇後不都嫌過得拮據嗎?你讓皇後多勸勸陛下,啥時候就把宮裡的份例恢複了吧;像你以前每月都能拿一百兩白銀二十副珠寶首飾還有那些綢緞,你随意給些家裡就能夠咱們都挺富餘,哪像現在,每個月都得緊巴巴扳着算。”

削減用度後,婕妤每月三十兩白銀、十副首飾,绫羅綢緞也是少,她得顧着在宮裡的體面根本挪不出多少補貼給娘家。削減用度前雖然隻過了五個月,可哪能忘得掉?

杭婕妤歎惜:“朝廷兩線作戰,南北的戰事都沒結束,怎麼着也得等打完仗以後。”下刻她話鋒偏轉又笑:“但也許皇後勸陛下能有用,我會多給皇後吹耳邊風,娘放心吧。”

“就是說嘛,打仗歸打仗,皇宮裡的富貴排場不能丢了呀,連皇後都嫌過得拮據咧。”杭太太掏出手絹把木匣裡的金首飾包好揣進袖中,悄咪咪問閨女:“娘在外頭聽說,就是現在城裡都傳得沸沸揚揚,說是貴妃進宮前又做過娼妓又給别的男人做過小妾?”

目前,杭父在邯鄲轄下的肥縣任縣令,杭大爺是翰林院八品小吏,沒資格參加宮宴。

想當年還在潛邸,還是越王妃的郭皇後給丈夫納妾,原本想從通房裡挑個擡做妾,誰想越王嫌棄通房淺薄硬是不肯、非得要能識文斷字知書達理的妾,郭皇後隻能往府外選。

挑選的标準就是要好拿捏,家庭簡單、相貌清秀足矣不需多美,篩選遍挑中杭婕妤:爹是舉人在學館做教書先生,逢科舉年還會孜孜不倦參加科考;娘做的繡活不錯,靠她做繡活就能養家;上有秀才兄長下有對弟妹,本人和家人在鄉鄰間的聲譽都不錯。

讀書人的傲骨,甯做小戶妻不做高門妾,杭婕妤的父親當年肯送女兒做妾是下狠心的。但不知是最後的倔強還是自身的尊嚴不屑去走裙帶關系,越王登基做皇帝,他女兒成嫔妃,杭父也沒趁機求官職仍然兢兢業業科考,終于在正徽元年高中進士。

兩年前,年近五旬的杭父升任肥縣縣令,杭太太留在京裡沒有随丈夫赴任;而杭大爺在正徽四年即去年高中進士,剛入仕途還隻是小吏,他家沒參加宮宴自然是不太清楚。

杭婕妤手托腮,指尖捏的絲帕輕飄飄滑過她細膩的肌膚,她感受着絲帕的柔滑報個料:“是呀,這種過往非但不縮起尾巴做人還敢肖想做皇後,仗着霍家撐腰真為所欲為呢。”

“啊,啥個東西,什麼想做皇後?”杭太太驚愕得待女兒再解釋遍仍不敢相信:“貴妃是腦袋不好使還是得瘋病了啊,陛下和皇後就沒處罰她?”

“霍家還沒倒,皇後哪兒敢責罰貴妃?”杭婕妤哼笑聲,杭太太想想忍不住皺眉擔憂:“貴妃這樣跋扈嚣張的連皇後都敢欺壓,能讓你生養嗎?要娘說你避子湯真該停了。

今年宮裡就要選秀,你想想那麼多漂亮的小姑娘湧進宮裡來得把你擠兌到哪兒啊,再晚兩年你要是沒寵了你想生都生不了,還是趁早懷胎,趁你年輕多生幾個。”

“現在誰敢懷孕?誰懷孕就是貴妃和太後還有霍家的眼中釘肉中刺,就算令愔夫人再懷胎隻怕也得被暗害流掉。”杭婕妤不在意:“再過兩年吧,霍家也沒幾年了。”

杭太太真看不得女兒這副懶散的調調:“可你再過幾年就要多大歲數,你怎麼肯定你再過幾年還能有寵呢?皇上不好女色啊,你說那個什麼夫人她最得寵不也是每月就三四回;宮裡還有那麼多漂亮小姑娘,再過幾年要是皇上都不來看你了,你怎麼生?”

“這?”她娘考慮得也有道理,倘若再過幾年她失寵了怎麼辦?杭婕妤煩道:“皇後和建威侯府也真窩囊,把和霍家有仇和霍家不對付的人家全都聯合起來還能輸嗎?”

“你多勸勸皇後呀,”杭太太理所當然:“你勸皇後把霍家弄倒,對我們大家都好呀。”

“勸?”郭皇後那麼軟弱能勸得出來嗎?杭婕妤遲疑:“那我試試?好歹試試。”

擺在案頭的小巧白瓷香爐裡飄出袅袅清香淡雅悠揚,窗台前花瓶裡今晨新摘的杏花枝優美婉約又奪人眼球,檐下挂着五歲半的大公主喜歡的風鈴,真是一段惬意好春光呀。

翊善伯踏進内廷後走到半途被皇帝召見,因此陪皇帝陛下說完話才去看他孫女翁美人。

翁美人住在拾翠閣,跨進殿門,迎面而來的是座荷花池,池塘裡綠藕浮清波,幾尾金魚嬉戲蓮葉間;經石橋走過荷花池有假山流水叮咚,花紅柳映間堅固的秋千架趣意橫生。

拾翠閣是座活潑的殿閣,與之相應的,殿閣主人也偏活潑。從五品美人配十五名宮婢,在翁美人有孕後皇帝連番給她撥宮婢,而今拾翠閣有二十名服侍的宮人。

而論在後宮的得寵,雖然皇帝對女色淡淡也基本雨露均沾但自然還是能比較出,撇開郭皇後和新進宮的霍貴妃不論,最得寵的是令愔夫人,翁美人次之,往後屬霍秀儀和杭婕妤,排在末梢的是喻秀儀和從六品的倪芳華,總體而言誰都有寵,後宮還算平靜。

翁美人靠在美人榻裡喝銀耳羹,對于宮婢禀告她祖父來了,她眼皮都沒擡。

從五品美人的份例沒有燕窩也沒有銀耳,至少得是正五品才能每月有二兩銀耳的份例,四品的宮妃才能每月有二兩燕窩的份例,還是她有孕後額外每月給她撥二兩燕窩二兩銀耳;娘家還會補貼,她不嫌燕窩少,她嫌銀兩少。

瞧見祖父進殿,翁美人兇巴巴得就跟祖父要銀兩,宮婢們不需美人吩咐就奉茶水糕點;茶水備好後,翊善伯把宮婢們全都遣退,慢悠悠問:“美人是在生老臣的氣嗎?”

“對啊!前天宮宴要不是被祖父你攔着,我肯定要再求陛下,沒準陛下就能同意了,那樣我的皇兒就不用抱給貴妃養,我就能自己養皇兒了,都是祖父你害的!”翁美人邏輯通暢:“你得多給我五十兩銀子,不然的話,我就反悔再去求陛下,陛下怪罪讓伯府擔着。”

翊善伯撩撩袍坐在美人榻前的錦凳上還價:“老臣在昭德門前碰見霍家給貴妃送零用,108擡零用大概值多少價?美人若是能估得出來,再拿這一百兩銀子不遲。”

“哼!”翁美人瞪瞪她祖父,想霍家财大氣粗就往多猜:“能值五十萬兩白銀吧。”

“以老穆國公的心性,給貴妃送零用沒值個百萬銀兩拿不出手,老臣猜珍寶價值就有百萬銀兩,現銀應該有美人猜的數,這108擡零用作價一百五十萬兩白銀。”翊善伯給答案,翁美人瞪圓眼睛不可思議:“怎麼可能,那不得把霍家的家底挖掉個窟窿?”

翊善伯有點驚奇:“美人還知道霍家有多少家底?”

翁美人不假思索地甩甩手:“猜都猜得出來嘛,肯定有千萬家資。”

翊善伯失笑,端起茶盞喝茶;翁美人睨斜她祖父,挺起腰闆捧孕肚,雄赳赳氣昂昂放話:“看貴妃的祖父給孫女送零用連把自家家底挖掉個窟窿都肯,再看我的祖父,平時五十兩,害我皇兒要被搶走後還連一百兩白銀都不肯給,祖父你就不羞愧嗎?”

“貴妃的祖父是什麼人物,誰敢和老穆國公比,老臣何愧之有?”翊善伯放下茶盞,毫不羞愧地表明:“反倒是美人你掉在錢眼兒裡斤斤計較,對養胎不好。”

“哼!”翁美人昂起精巧的下巴反譴責:“喻秀儀是庶女,她爹每年都給她補貼一千兩;我可是嫡女,你們每月隻給我補貼五十兩我都沒嫌,現在祖父你害我皇兒要被貴妃搶走了,讓你多給我補貼五十兩又怎樣?伯府少這五十兩銀子嗎?”

“美人嫌低品份例的擺設和首飾綢緞既少又差,伯府給您送;美人嫌低品份例的胭脂茶葉香料都不好,伯府繼續給您送;美人嫌低品份例沒有燕窩,伯府接着給您送。”

翊善伯慢條斯理反駁:“再說銀兩,美人還在伯府時的月例銀是六兩,現在有十五兩,伯府還每月給您送五十兩白銀,您應該過得很寬裕,您還要那麼多銀兩來作甚?”

翁美人毫不噎道:“宮裡能和家裡比嗎?宮裡哪兒不需要用銀兩?伯府給我補貼再多還能面面俱到把日常都照顧到嗎?一月多少蜜餞鮮果都定死的,我每月就十五籃鮮果想每日吃籃新鮮果子都沒的,那我想吃,不得另外掏銀兩買,這還是最淺的。

我打點個禦前的小太監都得用二兩銀子,我也不敢想能做高位娘娘,四品,正四品我就能過得舒服不需再向家裡要補貼,可我現在才從五品,家裡多給些補貼又怎樣?”

翊善伯涼涼道:“按美人之意,陛下将内廷的份例再增加些又怎樣?”

“朝廷在打戰嘛。”翁美人蔫兒了:“國庫都入不敷出,哪還有讓後宮奢靡的道理?”

“從五品嫔禦每月的份例有失皇家體面嗎?”翊善伯再問,翁美人蔫巴巴:“沒有。”

“陛下為何大肆削減内廷用度?”翊善伯教導道:“誠然,國庫維艱,減少後宮的花銷,皇帝的私庫能多勻些補給國庫,這是陛下體恤邊境将士百姓的愛國愛民之心。

但,會僅是如此嗎?皇家奢靡自古有之,有奢靡就有貪腐,陛下是要治這股歪風邪氣。美人拿二兩銀子就能打點禦前的小太監、用一兩銀子就能把十日的鮮果買到;可換做以前,隻怕美人買一籃鮮果就得用一兩,拿十兩銀子賄賂小太監,人家都不屑搭理你的。”

“不會吧?”翁美人懷疑:“我月例銀子都才十五兩,一小太監還能嫌十兩少?”

“陛下整治内廷前,皇宮就是座銷金窟,十兩銀子掉在水裡連個響聲都不會有,伯府即使每月給美人補貼三五百兩銀子都不夠你用。”翊善伯冷笑道:“可奢靡成風換來的又是什麼?是内監中飽私囊貪腐甚巨而上達天聽的言路堵塞,積久弊生竟成國之蠹蟲!”

翁美人最怕祖父講道理,講講大道理就能壓得她一敗塗地:“我不多要就是了。”

“四品的用度就能過得舒服了,皇後娘娘何苦嫌日常拮據?”翊善伯隐晦拓展,翁美人愣了愣,神情古怪地看向她祖父,伯爺含蓄教道:“在宮中至少該有粗淺的看人本事,皇後娘娘既喜怒多行于色,美人多少就該看懂幾分郭皇後的性情。”

“嗯…嗯嗯,我懂我懂,祖父你放心,我懂的。”翁美人想到件事略神秘得和祖父交流:“祖父你聽說過沒有,我昨日剛聽到,最近大家私下悄悄在傳:霍家死期不遠矣。”

“美人也信嗎?”翊善伯笑着再端起茶盞來喝茶,翁美人喝口銀耳羹,應道:“信啊,霍家現在可是有兩筆賬呢還能逃得過嗎?一年前是霍蓁蓁妄圖強搶後位,現在又輪到貴妃,真當陛下是泥捏的不成?我看陛下徹底掌權後處置霍家,太後都别想能落好。”

任工部尚書能算得上位高權重的翊善伯問孫女:“美人可知霍家因何敢強搶後位?”

翁美人想也不想就答:“他們霍家嚣張跋扈霸道狂妄得眼裡都沒有陛下和皇家了呗。”

“可霍家若狂得都敢欺壓皇家,聖人還能容得嗎?何需等到陛下掌權後再收拾霍家?”翊善伯提出矛盾點,翁美人發現竟不能反駁:“那、那聖人為何不處置呀?”

“這就證明霍家目前還在聖人和陛下的寬容範圍内,對吧?”翊善伯引出結論,翁美人驚得深呼吸不願相信仍堅持己見:“強搶後位羞辱陛下踐踏皇家尊嚴,怎麼可能再容?”

翊善伯輕描淡寫:“興獻侯夫人母女蠱惑太後意圖強搶後位,與霍家何幹?陛下将來雷霆大怒,拿興獻侯夫人母女不夠不還有佟家嗎?”他話落,吓得他孫女差點捧孕肚蹦起來:“什什什什麼呀?這和佟家能有什麼關系,霍家在強搶當然是處置霍家呀。”

“老臣給美人打個比方,”翊善伯循循誘導孫女:“比如,貴妃娘娘是陛下的心尖尖,若貴妃惹得陛下震怒,陛下雷霆大怒之下将關雎宮所有宮人杖斃,這處置有何不妥嗎?”

呃?翁美人猶豫:“可,可霍家對陛下能有那麼重要嗎?陛下又為何要遷怒佟家呢?”

“同件事是誰都能做嗎?強搶鳳座,太後能做老穆國公能做,興獻侯夫人母女能做嗎?”翊善伯譏諷:“佟家可是娘家,佟尚書不清楚他女兒在羞辱陛下踐踏皇家尊嚴嗎?他能摘得幹淨嗎?佟家能扛得住帝王之怒嗎?不能啊,那他不阻攔不就是在找死嗎?”

“對哦,佟尚書沒阻攔就是活該要找死呀,佟家和霍家的罪過應該是相當的。”翁美人反應過來又不懂:“可是祖父,你說老穆國公能強搶鳳座?這是指霍家能沒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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