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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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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紅凝落眉梢,絢麗晚霞浸漫夕陽天。

霍靈渠睡飽醒來,發現自己在床鋪裡,擁被坐起,她擡手按按太陽穴清醒下,神思清明些就掀被下床,拿過外裳穿戴好。見屋中有清水,她簡單洗漱番再出屋。

屋外陷在晚霞的曲調裡猶似披件金暈外衣,霍靈渠沒想到已是黃昏,想找廚房備晚膳時迎面看見晏霁之向她走來,忙迎上去:“我睡過了,你餓了吧,我這就去準備晚膳。”

“不忙,我把晚膳備好了,放在竈上熱着。”晏霁之摟住她,溫柔含笑:“剛想來叫你,你就自己醒來了,我看你還真是累着了,我抱你回屋給你脫外衫都沒醒。”

“今早我寅時初刻醒的呀,哎,你究竟怎麼學會的廚藝?”霍靈渠知道他會廚藝,前世他們剛搬到城郊竹屋住,他偶爾會下廚做飯可真是把她給吓着了:“前世我們剛住進竹屋那會兒你常常發呆,有時在廚房看我做飯就能看半日,難道你看看就能學會了?”

“祖父過世後我離家遊學,遇到個有本事的老先生,想拜師。”晏霁之眼中溫情暖暖:“人家看我是富貴公子覺得我沒耐性不能吃苦,不肯收我為徒,我纏着這老先生偏要拜師;他被纏得煩便給我出題,要我親自做餐能令他滿意的膳食,我隻好先學廚藝。”

霍靈渠偷笑揶揄:“你師傅看你燒個火都要帶手套,他就不嫌你嗎?”前世,這男人在廚房圍着她轉幾日後突然拿雙皮手套給她,叫她燒火時戴着,她真說不出是什麼心情。

晏霁之瞟瞟她,眼中暖暖的溫柔轉成涼飕飕的:“我自己燒火不戴手套。”

霍靈渠頓時像被掐住笑意,微弱抱怨:“那你給我塞雙手套是什麼意思嘛?”

晏霁之不鹹不淡的:“怕你燒火做飯弄得手粗了,摸起來會不舒服。”

他們搬進竹屋的前兩個月還沒有啞嬸幫襯,洗衣裳做飯這些事都是霍靈渠包攬,她對做家務活沒什麼在意、就是覺得燒火時戴手套真怪别扭的,悶悶道:“用膳去吧。”

晚膳的菜肴有荷葉雞、清蒸鲈魚、火腿鮮筍湯、香煎雞蛋豆腐和清炒白菜,四菜一湯,每道菜都鮮美可口;晏霁之的挑剔包括對他自己,他哪怕學廚藝下廚都會認真對待。

霍靈渠嘗筷嫩滑的魚肉,忽生感悟:“難怪你會想在沿海邊做調料生意。”

“我不會廚藝照樣會想在沿海州府做調料生意,這是常識。”晏霁之鄙視她:“唯獨你,醒來半年竟然毫無動靜,真會給我們這批同道中人丢臉。”

“若非皇帝冊封貴妃,我早已把桑柔和小祐送離京畿,我也有想尋找表哥的蹤迹,此外還要做什麼,難道學你做生意嗎?”霍靈渠不贊同:“且不說我是流光姨娘時做生意不可能,我作甚要想做生意?報仇又是徐徐圖之,我沒有别的事情要做了呀。”

晏霁之險些被駁倒:“你說作甚想做生意,你個小财迷你不想攬财嗎?”

霍靈渠眨眨眼,怪道:“若想要财寶,我向你要不就好啦;可我若是想做生意,且不提會多辛苦費勁,可能每月的賺頭還不如向你撒撒嬌,我何苦要費勁給自己找罪受?”

晏霁之被噎得手掌微顫,吹毛求疵道:“倘若我不肯給,你撒嬌沒用怎麼辦?”

“多撒撒嬌啊。”霍靈渠脫口而出,自然得像理所應當本該如此,晏霁之徹底敗給她:“有道理!”他拿瓷碗盛碗火腿鮮筍湯遞給她:“來,嘗嘗這火腿筍湯。”

“嗯。”霍靈渠笑容甜甜接過,覺得這男人廚藝真不錯的,也盛碗筍湯給他:“嗳,明日我給你煲雞湯或者老鴨湯補補怎麼樣?你看你清減許多,山莊裡有黨參紅棗嗎?”

“有!”晏霁之忽然間像心被蜜蜂蜇了蜇,望進她的笑眼有自己的影:“前世,我們搬進城郊竹屋的前兩個月,我故意不安排奴婢,想試試你能否跟我過粗茶淡飯的日子?”

霍靈渠的思維和他沒在同條線上,再者被試探和自己洗衣裳做飯,她又不在意:“可搬進竹屋的第四天,你就和我行周公之禮了呀,你既然想試我為何還要碰我?”

晏霁之莫名有點苦澀,慶幸她脾性夠好不會追擊:“用膳吧,飯菜該涼了。”

霍靈渠果如男人所願般應好,抛掉閑話,專注用膳;晚膳畢,她收拾碗筷去廚房清洗,把碗筷洗涮幹淨又把廚房清掃潔淨,再分開燒泡茶的熱水和沐浴洗漱的熱水。

木柴擺放齊整,竈前撒落些木屑灰燼在所難免,霍靈渠手托腮閑适注視竈膛裡的火勢。竈前燒火的場景好像格格不入又像契合,晏霁之遠觀片刻,拿矮凳走過去。

黑影投來,霍靈渠轉頭就看到男人形容消沉得站在她眼前,她還沒言語,晏霁之放好矮凳坐在她身邊後塞包油紙包給她,靜靜的,什麼話沒說,她打開油紙包見是椰蓉糖。

她自己吃顆椰蓉糖再給他喂顆,追憶道:“前世英王府剛奪爵抄家那會兒,你也這樣,有時你整個人呆呆的能整日裡都圍着我,當時我都擔心你受不住打擊有點傻了。”

“剛發現,眼前的場景和前世我們剛搬進竹屋那會兒真像,嬌生慣養十指不沾陽春水,突然間要你自己洗衣裳做飯。”晏霁之凝視腳下那沒被火光照耀而顯得昏暗的青石闆,仿佛昏暗中有漩渦能将他的聲音淹沒:“會否不到三日,你就後悔溜出皇宮了?”

霍靈渠忽就心墜墜得像系着石頭般壓得她沉悶難受,晏霁之多驕傲啊,何至于如此?

她往竈膛裡塞塊木柴,竈膛裡重新燃起燒旺的火勢,她凝視着火光出神,仿佛癡迷般:“今早剛見到你,我突然忐忑害怕,我想着你會不會嫌我不知羞恥而看不起我甚至厭惡我,我還思量想對你說,我适應好沒有你、你再忘掉我吧。”

晏霁之靜默幾息時間,忽如掃盡陰霾般洋溢着風流向她暧昧:“今夜,洗鴛鴦浴?”

霍靈渠吃顆椰蓉糖再給他喂顆糖,沒興趣逗悶:“莊裡若有紅豆,你裝碗紅豆浸泡上,我想明早煮紅豆粥和白粥再蒸包子;對了,莊裡有些什麼就白粥喝的配菜?”

晏霁之嫌掃興:“紅豆有,還有酸白菜酸豆角酸筍、醬黃瓜醬蘿蔔、腌蛋松花蛋。”

“這麼多,都是彧伯腌制的小菜呀。”霍靈渠随口道:“哦,你去裝碗紅豆泡着吧。”

“松花蛋和酸白菜醬黃瓜是我腌制的。”晏霁之坐得穩如磐石絲毫沒有站起來的意思,霍靈渠訝異轉向他打量:“你怎麼會想幫忙腌菜?”

“我體恤老仆。”晏霁之自我标榜,霍靈渠平靜戳破:“沒見你體恤我呀,我讓你裝碗紅豆倒進盆裡再提桶水浸泡着,就搭把手的事,你不是還穩穩當當坐着嗎?

我不清楚你的德行嗎?你能坐到等着我把水燒沸,然後再對我說,你坐得累了,讓我自己去裝紅豆泡水吧,你能有閑情幫老仆腌菜嗎?你在做酸菜醬菜生意才是真的吧。”

晏霁之沒可奈何地瞪她,等同默認,霍靈渠來點興緻:“腌菜是賣給海外的國家嗎?把新鮮的菜蔬腌制成酸菜醬菜使其易于存放然後運到海外賣給少菜的國家?”

“對,各國國情的差異會令國家間的需求迥然不同。”晏霁之應,霍靈渠笑靥如花,彎彎的笑眼裡染滿求知欲:“那你和那些海外國家都做些什麼買賣呀?”

沉默兩息,晏霁之把女人拉懷裡抱住,這樣逼仄的竈前還要膩歪惹得霍靈渠伸手拍他,他順勢握住她的纖手,沉靜的語調中似有感懷:“我在廣南有兩家商号,兩家商号都隻在南洋做生意,且,兩家商号可能都不知道幕後東家是同一個人。

我另有和嬴天漾合作商隊,不走海路,走陸路向骠國,骠國盛産寶石翡翠,我負責物資他負責安全,商隊在骠國就做寶石翡翠生意,有時捎帶金器,對半分賬。”

霍靈渠往竈膛裡塞些木柴,冒出連串疑惑:“商船出海一趟要很久嗎,波斯和大食國的香料在我朝那麼盛行,你沒想去和這兩國做香料生意嗎?還有呀,你和嬴天漾對半分賬擺明你吃虧,你怎會願意白白便宜他,你是有把柄在嬴天漾手裡嗎?”

“我有那麼計較嗎?”晏霁之裝沒好氣地捏捏她的俏鼻,霍靈渠不贊同:“做生意哪有含糊的理兒?親兄弟都要明算賬的,況且你能讓誰占你的便宜?誰都不可能。”

“有啊,就在我懷裡呢。”晏霁之打趣:“這女人可不就是正在占我的便宜嘛。”

霍靈渠平複下再伸手拍他,獨自吃顆椰蓉糖,然後單手托腮,看竈膛裡的火勢。

晏霁之讨饒:“海上兇險,我向嬴天漾借了幾百名護衛配給一家商号保障安全。”

“你的意思,雇護衛的花銷算在你和他合作生意的分賬裡?”誰讓霍靈渠好性兒,男人願意解釋連哄都不必就能讓她的小氣性消散,晏霁之偶爾想這也是令他動容的緣由之一吧,他很清楚自己有多挑剔,做他的女人必須要有足夠的溫柔哄他舒心。

“嗯,我和嬴天漾合作多又何必算得那麼麻煩?”晏霁之貪戀得抱緊苦思冥想的女人,逼仄的竈膛前滋生出種又純粹又暧昧的氛圍,霍靈渠撫撫他的臉頰,他多愛潔淨啊,沒事哪會往竈前鑽,她總覺得他心思重:“霁之,你在害怕什麼呢?”

害怕什麼呢?晏霁之猛然陣心酸,揚唇笑笑掩飾:“在南洋這片海域,商船大多在三個月内都能往返趟;若是去往波斯和大食國,商隊往返趟至少要一年,太遠了。

在柔佛和三佛齊之間還有道狹長海峽甚是兇險,波斯和大食國更像包藏侵略,何必隻因天竺就冒大險再向西行,故而我限定商船出海隻在南洋做生意。”

“包藏侵略?”霍靈渠喃喃念遍,莫名有感:“立國百年,前四十年有三十年都在打仗,太宗皇帝打得鄰邦臣服,可才安生幾年;肅宗皇帝在位時和高麗打、和倭國打,和吐蕃打,終于再将鄰邦降服又才安穩幾年?而今都是兩線作戰,同時跟契丹和交趾國打仗。

波斯和大食國遙遠得像遠在天外都能包藏侵略,是否該慶幸兩國間相隔着萬萬裡;我們和天竺隔着吐蕃,否則都不可能這樣安甯吧?中原地大物博,自古遭鄰邦窺視觊觎。”

“可真會操心。”晏霁之捏捏她的下巴,不滿冷哼:“剛做貴妃就往國母的位置擺了。”

霍靈渠瞪他,回擊得軟軟的:“安排兩家商号還不夠,又和嬴天漾合作往骠國做生意又你們倆憋壞搶交趾國的國庫,這麼急吼吼得是有豺狼虎豹在追趕你嗎?”

晏霁之嘴硬:“你個小财迷你不愛财嗎?想掙銀兩而已,何急之有?”

“前世英王府被抄家奪爵,今生若不能改變家族這場命運,你能不想盡量多安排退路嗎?你甚至都要擔心老皇帝會想将晏家趕盡殺絕,你如何能不急?”霍靈渠好似能看進他心裡:“沒準兒你讓嬴天漾占便宜都有想攢人情的用意,畢竟雇傭護衛不貴的。”

“你呀!”晏霁之認栽般笑起來,眼底的柔情既似拿你沒辦法的無奈又像是寵溺,可若細品竟能發現他隐約還藏着苦澀不得訴、以為隻能自己吞咽卻突然得到理解的委屈和心酸,霍靈渠凝視他都像能感到難受,在這一刻莫名想貼近他,然後就被他提醒燒火。

竈膛裡重新燃起明亮熾烈的火勢猶似把在竈前相擁的男女照得臉紅了,晏霁之輕咳聲,談正事消消熱:“我會有些急還在于朝廷将要海禁,我總不好辜負海禁前的寬松。”

霍靈渠随他翻篇,憶起是有海禁,可:“前世是授康30年海禁,授康35年解除海禁。對比今朝應在正徽二年海禁呀,今已是正徽五年,朝廷還會想要海禁嗎?”

“當然!”晏霁之毫不猶豫:“我朝在惠宗皇帝時始與海外國家通商,沒幾年,海盜肆虐攪得過往商船和沿海州府苦不堪言,肅宗皇帝登基第二年即海禁,更是與倭國苦戰近八年才徹底解決海盜禍害,重新開放海外商貿往來是在三十六年前。

然而自授康十五年起沿海走私逐漸猖獗,十多年,沿海走私已成國之蠹蟲;不會久拖,兩三年内朝堂必将海禁整饬,否則拖越久隻會牽涉越深乃至危及社稷穩固。”

“能有那麼嚴重嗎?”霍靈渠驚訝:“沿海走私都能危及國家安穩嗎?”

“牽涉深,商賈敢走私自是有官家庇護。”晏霁之聲音漸輕而眼底漸深邃:“當暴利腐蝕掉多數人的良知,這些人為保持既得利益會做出什麼事是不可估量的。”

霍靈渠恍悟:“哦,積久弊生、沉疴宿疾如是也,小害若不及時根除則有積重難返之危。”她扯扯男人突然很感慨:“古人曰:不以善小而不為,不以惡小而為之,真有道理啊。”

“是!”晏霁之驟然樂開懷,深邃全消,寵溺地捏捏她臉:“還有感悟嗎?”

“嗯,燕窩是産自暹羅和柔佛吧,燕窩在我朝盛行五六十年,舉國多少富太太和官眷們每日都要喝碗燕窩,記得前世海禁時還都特意放行燕窩了。”霍靈渠給他喂顆糖,嘟囔道:“若禁燕窩,全國都得怨聲四起吧,他國産出的補品反倒成為我國最喜歡的。”

“燕窩是,香料是,佛教又何嘗不是?”晏霁之神色淡淡,下瞬即制住深思,閑侃道:“八十年前,交趾和暹羅進貢,國人始知燕窩。番商拿燕窩在邊境做生意,燕窩才在民間盛行,逐漸取代銀耳成為滋補首選,而今舉國一年要吃掉十五萬斤燕窩。”

霍靈渠拿火鉗往竈膛裡塞些木柴,悶聲道:“八十年前,交趾國還來進貢,哪想沒幾年就撕破臉進犯,再把他們打消停,沒二十年又反複,現在都是三回了。”

晏霁之失笑:“我們和塞外的鄰邦都打上千年了,交趾國這點反複算哪跟哪兒啊。”

霍靈渠看他眼,自己吃顆糖再給他喂顆椰蓉糖,嘗着甜味把悶氣抛掉:“我們國人一年要吃掉十五萬斤燕窩啊,倘若按一人每月用二兩燕窩來推算,一年需要兩斤半,那麼舉國應有六萬人吃燕窩?呃,這樣算,好像也不算多哦。”

“富貴之家一人一月用二兩燕窩哪夠,舉國最多五萬人吃燕窩,這人數看起來是不多,比照燕窩的産量就真算多了。”晏霁之告訴她:“暹羅的燕窩産量約三萬斤,柔佛約五萬斤,他們最多售出給我國七萬斤;我朝和交趾在打仗,交趾國的燕窩就切斷了。

況且交趾國每年的燕窩産量不足萬斤,沒切斷也就能售出四五千斤。是浡泥、爪哇國、三佛齊等國的燕窩流入才供得起我國那麼多人享用燕窩,這幾個海島國家合計燕窩年産量大概十萬斤,整個南洋的燕窩不足二十萬斤,十五萬斤流入我國,不多嗎?”

“多!”霍靈渠感歎:“一兩燕窩十兩白銀起,一斤燕窩至少百兩,十五萬斤就是?天爺啊番商賺得要吓死人了,難怪我祖父要罵,不就是燕子築的窩嘛也值得那樣死貴。”

“物以稀為貴嘛。”晏霁之理解,霍靈渠哀怨:“我朝就沒地兒産燕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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