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天漾在臘八前兩天收到霍家的信。
倆人在學館呢,嬴天漾拆第一封信,把信紙扔給晏霁之,霍漓江的信:我閨女猜晏霁之來找你鬼混了,是不是給個話,晏霁之心說:猜的真準。
晏霁之前幾天來的,今天在學館,他們是要商量當地的教育。
嬴天漾看過第二封信,沉着臉把信給晏霁之,晏霁之一看,訝然。
信紙上寫着:太上皇賜酒會讓你絕育,信不信在你,署名是:霍靈渠。
“我不是替你這伯伯說話,但聖人這做法沒什麼讓人意外。”你爹可是造反了,晏霁之把霍漓江的信給他,把霍靈渠的親筆信自個兒收好,拉着犯别扭的崽去他目前暫住的府邸。其實嬴天漾自己也能理解,但理解是一回事,不惱火動怒是不可能的。
一到住處,嬴天漾就去耍大刀了。
“你還挺想給自己留個後?”看他差不多消火了,晏霁之說點風涼話。
嬴天漾瞬間噴他:“你不想給自己留後?”沖去他面前,拿起水壺灌下幾口,再遷怒:“怎是茶水?”他當酒的,晏霁之略過,嬴天漾沒好氣地拿兩塊糕點吃。
“看你沒有娶妻的想法嘛。”晏霁之靠在椅中曬太陽,暖和。
“是沒有。”嬴天漾探讨:“你說我要不要娶個媳婦?”
“你受得了嗎?”一屋子女人,晏霁之閑想想,童年伴讀,這堂兄弟倆鬧騰得跟他就不像一路人,他和他們兩個的走向應該是霍海嘯和魏王呀,怎麼還能關系挺不錯?是有相似。嬴天漾攤手:“但我要生兒子,肯定要有女人,那我不選妻、選妾啊?”
“納個妾,你把她放屋裡就行了,但娶妻,你能不讓妻室出門能沒有嶽家嗎?再者這女人你若隻是拿來生兒子的,妾,你想打發就能打發,但妻,你能等她生下兒子後休妻嗎?”晏霁之比照道:“妾對你沒有妨礙,妻室對你會有束縛。”
“所以我沒有娶妻的想法嘛。”嬴天漾糾結:“但妾生的兒子就是庶出了。”
“你要生幾個兒子?”晏霁之給他捋一捋,嬴天漾:“呃……”
“若不娶妻,妾室生下兒子後,你留不留?”晏霁之又點出:“若留,她心思正還好,若她小心思多,你也煩,而且後院要有人當家,你還不如娶妻。”
嬴天漾摸摸下巴:“我應該就帶着兒子過,不要女人?”
晏霁之戳:“你打算有個兒子就夠了?”
嬴天漾:“呃……”
“想多幾個?”晏霁之追問,嬴天漾不耐煩:“煩死了,你說你要是早跟我說了霍靈渠是你的流光姨娘,我不就沒這麼多事了,我把她搶過來,她想幾個生幾個。”
“你幾時回京?”晏霁之拿出水囊抿口酒,嬴天漾盯盯他剛拿出來的水囊,絕對是在報複他剛才那話,忍住,才懶得跟他搶口酒喝,敷衍道:“剛打下來呢,我不留着鎮得住嗎?我若是過一兩個月就走,我前腳走,後腳就得出亂子。”
“你該很清楚,嬴忱璧不可能放任你在外擁兵自重,回京,安穩。”晏霁之勸。
“我若是不回去,你來打我?”嬴天漾不屑,晏霁之善意道:“輪不到我,嬴忱璧一定會讓嬴忱旌來,老六不知,他想做原牧熾,大家都能陪着,但他已經知道了,過兩年,他願不願意回皇家都得把原牧熾的身份還給他表哥,做回嬴忱旌。”
“阿漾,老六是沒有野心的。”換言之,你有。
嬴天漾氣悶,晏霁之調侃:“你不是嬴忱璧的對手啊,兩個你都不是你這堂哥的對手,想跟嬴忱璧掰掰手腕,你也就沒幾年活頭了,何必想不開呢?”
嬴天漾瞪他:“老六真失憶了?失憶是個什麼毛病啊,給我來個這麼新奇古怪的毛病。”相當于默認了,回京。晏霁之也不意外這麼好勸,阿漾有點野心,但做富貴閑人,他也能,回京而已能有什麼不願意,何況回京,嬴忱璧保管會用他。
但,原牧熾?晏霁之若有所思。
“你看,他會一個人過下去嗎?你還想要兒子,他會否連兒子都不想要?”
“他有未婚妻。”嬴天漾吐槽:“有未婚妻也就算了,居然是個婢女,你說他搞什麼,給我整這麼多稀奇古怪的毛病,北地沒女人嗎?他看上個婢女。”
晏霁之告訴他情況。
嬴天漾剛飲的茶水全噴了:“你想吓我啊你?”
“沒跟你開玩笑。”晏霁之正經的,嬴天漾腦殼卡卡,忍不住扒着他的手臂:“不,不,不是吧,那,我……啊呀,老子要飚髒話了,你,這麼件事?”
“他會一個人過嗎?”晏霁之考量,嬴天漾撇撇嘴:“當然不會了,他會跟老五搶,老五除非把他宰了,否則休想擋得住他。”
“還有我呢。”晏霁之宣告,嬴天漾愣下緩緩看向他,有點莫名:“你?”
晏霁之淡淡笑,不容置喙道:“當然是我。”
嬴天漾扭頭,直覺的不想面對,晏霁之踹他:“你看好誰啊?”
“對上你,老六應該會沒有沖勁。”嬴天漾審視。
“我過了臘八走。”晏霁之想,她挂念他了,他就年前回京吧。
“嗯。”嬴天漾渾似不在意。
晏霁之拿水囊跟他碰杯,嬴天漾白他,把茶當酒喝。
皇宮中,霍靈渠帶着宮人們給殺敵的将士們做棉襖備幹糧,諸多官眷紛紛進宮來相助,這熱火朝天還有小嬰兒來湊熱鬧,小嬰兒能爬了,一會兒就把自己淹沒在棉襖堆。
翁嫔看着皇兒可愛極了,把孩兒抱起來,整顆心都熱熱的。
楚美人不在。
桓炜彤和霍舒窈說:“傳到二皇子耳中,怕會是貴妃故意冷落楚美人。”
霍舒窈反感:“咱們都自己來的,她就非得派人去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