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和帝身子後仰:“累啊,怎麼不累。每日不到卯時就要起來上朝,聽那些大臣說些場面話。然後批奏折,處理國事。日複一日,怎麼不累?”
齊邕起身:“宇澈,你我兄弟多年,我也不願為難你。下禅位诏書吧。”
天和帝:“你看,朕怕嗎?”
齊邕:“姚家一家都不在京城,冷家隻有婦孺,其餘忠臣良将我也已經命人看管起來,太子和江王冥王段時間内回不來的。宇澈,現在的京城,隻聽我一人調令。你别忘了,當年我也是随你南征北戰,立下赫赫戰功的。想要說服百姓,輕而易舉。如今朝中過半的人都是我的人,你覺得你怕嗎?”
白嫣然直接掀了蓋頭:“你什麼意思?”
齊寰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了:“嫣然,不是的,你聽我……”
“就是你看到的意思。”
齊邕直接打斷齊寰:“嫣然,原本是打算讓你和寰兒好生完婚的。要怪,就怪你們的好皇上,時至今日還給我立威。”
原本,天和帝不來魯國公府,今日所有的目光都會是他齊邕的。
到了晚上,借着喜宴的名頭進宮,然後逼宮。
可結果,天和帝自己跑出來了。
齊邕撫摸着拇指上的扳指:“宇澈,我本來就不服。我是齊家嫡長子,曾經的我們和今日的姚家有何不同?父親看重你,覺得你是大才,讓我聽命與你。好,我聽了,結果呢?你搶了我最愛的人,奪了我的權勢,逼死我的母親。這一樁樁,一件件,今日,我就和你算清楚。”
天和帝:“你母親乃是老五母家姨母,對你也不好。”
齊邕一拍桌子:“那是我生母。我生母郝氏和郝貴妃是一母同胞的姐妹,對于老五看重些有又何妨?你恨老五奪了你的權,以雷霆手段逼死我母親。怎麼樣,今日這個場景熟悉嗎?當年若非天潋公主給你撐腰,你早死了。還有純兒。明明,明明是我與純兒最早認識,為何你要橫刀奪愛?我忍辱負重,想着你若為帝,怎麼也得補償我一些。結果呢?你讓我歸隐。哈哈哈,你讓我歸隐。從龍之功,當年的齊家何其風光?宇澈,你說,今日的姚家,若非長甯公主有滅國之功,能有如此威勢嗎?對了,你敢讓她知道當年那件事其實是你……”
“文儒!”
天和帝厲聲呵斥:“你私養軍隊一萬餘人,現在又在這逼迫于朕。齊邕,你當真以為朕怕了你不成?私養重兵,以下犯上,你好大的膽子。”
齊邕被天和帝一通呵斥,不怒反笑:“哈,哈哈哈,玄晖,你也有怕的一天啊。你可知道,寰兒并非我第一個孩子。我一個孩子,那年你逼宮奪位,我夫人為了護我安危,不顧四個月的身子來助我,結果滑了胎。玄晖,當年郝氏視我如仇人,你殺了也就殺了。純兒心悅你,你娶了也就娶了。你怕我功高震主,要削我權勢我也忍了。可是,我保你登了基,卻沒保住我自己的兒子。而你,不僅沒有好好善待純兒,反而一個接着一個孩子出來。憑什麼?你知道麼,我苦心經營三十多年,就是為了這一刻。本來我不打算這麼做的,可你為了權力還是利用一個無辜女子,你以為,這件事讓她知道了,她會放過你?”
天和帝面色陰沉:“所以,你是打定主意,要将事情告訴她?”
齊邕挑眉:“當然。”
天和帝笑了:“天真。她若是知道這其中還有你的手筆,又怎麼會放過你?”
齊邕:“但我兒子不知道。玄晖,你才是主使,和我無關。”
天和帝勾唇:“是嗎,你确定?”
齊邕不說話了。
白溫寒找準時機:“齊邕,我第一個反對你。”
在場不乏朝廷重臣,若是全部反對,就算天和帝下了禅位書也無用。
齊邕:“我之所以将冷姚兩家和太子三人支出去,那就沒打算等他們回來反對。不服,殺了就是。”
話落,立馬有人抹了一個人的脖子。
血濺當場。
“啊。”
在場不少婦人小姐,何時見過此等場面,立刻就吓得大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