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顔腦子裡正熱鬧着,忽聽見江述說:“隻怕不行,我女朋友……會吃醋。”
“女朋友”三個字出口,語氣頓了頓,童顔感覺他是故意的,他肯定知道她出來了……狡詐!
想着,嘴角還是忍不住翹了起來。
女生似愣了下,繼而自嘲道:“哎呀,好男人果然都是别人家的,看來我沒機會了。”
語氣有些尴尬,言談間倒是大大方方。
兩人說了幾句道别的話,女生就走了。
童顔從衛生間出來,背着手,走到江述身邊,一探頭:“帥哥,一個人?加個微信呀。”
江述目視前方,一本正經:“不行,我女朋友不同意。”
童顔抿嘴:“你女朋友又不在這,加了她也不會知道。”
“她在。”
“在哪?我怎麼沒瞧見?”童顔裝模作樣地朝四周看。
江述擡手,點了點自己心口的位置,說:“在這。”
童顔頓時不說話了,揚着嘴角,沖他彎起一雙笑眼。
忽擡手,圈住他脖頸,委委屈屈地說:“江述,我明天就走了。”
“嗯。”他抱緊她,“我有時間就去找你。”
“你要守好男德。”
“放心,不說我是男菩薩嗎?”江述抵着她額頭晃了晃。
童顔勉強笑了笑,仍舊扁着嘴。
江述勾住她兩腿,将她抱離地面,挂在身上,往前走了一段,在路燈下停住,放她下來。
“怎麼辦,已經開始想你了。”
他從未說過如此直白的話,眸色深深望着她,語氣裡滿是不舍,瞬間把童顔強忍的淚逼了下來。
她環抱住他腰,也被他緊緊擁在懷中。
“明天醒來給我發微信,上飛機前給我發微信,到家了告訴我一聲。”
她點了點頭。
“工作再忙,也要好好吃飯。睡不着,或者難過了,就給我打電話,找不到我就找晨星,我把他微信給你,他比我更常在線。”
接着點頭。
“别太費神考慮公開的事,咱們順其自然,如果被拍到了,就官宣,嗯?”
她想了一會兒,點點頭。
一聲聲囑咐完,問:“還有什麼想跟我說的嗎?”
“你拍打戲一定要當心,不要受傷。”
“好。”
“要每天想我,吃飯想我,走路想我,拍戲……拍戲就算了,不能分心,但是如果看見漂亮姑娘,要想我才是最漂亮的。”
他低低笑了一聲:“好。”
“嗯……暫時就這樣吧。等我想到了再補充。”
江述擡手擦了擦她眼角的淚,抿唇:“回去嗎?”
童顔點了點頭。
二人牽着手,繼續往酒店方向走。
*
五月二十二日,追光影業集團在東方酒店舉辦十周年慶典,旗下藝人和高層悉數到場。
晚八點,慶典重要環節已畢,魏子銘一個人坐在五層的露台上,面前長桌上放着一杯紅酒和一個果盤。
正盯着對面的紫禁城發呆,忽聽見一女聲:“子銘哥,怎麼在這坐着?”
轉頭,孫藝涵一襲黑色系頸晚禮服袅袅而來。
魏子銘坐的是一個雙人沙發,孫藝涵直接坐到了他身旁。
他眉心微皺,借着取水果的機會起身,拿了一塊黃桃,順勢坐到了對角的單人沙發。
這就是魏子銘,即使到了現在,也不願讓女士尴尬。
孫藝涵垂眼,說:“子銘哥,你還在怪我嗎?”
自去年和童顔鬧了那麼一出,童顔走後,她也被請走了。她解釋說自己從小就喜歡他,然而魏子銘并無反應,半年來,魏子銘幾乎沒有私下和她說過話,不得不見面的公開場合,也是能避則避的。
對此,她心有不甘,無論如何不能接受,童顔,一個賣弄姿色的花瓶,對他的影響能這麼大。此刻面對他的冷淡,她忍不住暗暗咬牙。
魏子銘舉着黃桃靜了片刻,又放回了盤中。
“你不該拿我的手機,給童顔發信息,故意制造誤會。但如今說這些也都沒用了,我和她分手了。和你……看在兩家長輩的情分上,我不願讓彼此難堪,但私底下,我們就是同事關系,沒有其他。”
“你就那麼喜歡她嗎?為了她四處求人,甚至不惜求你父母出面幫忙,為了她,不顧我們多年的情分……你那麼喜歡她,有沒有想過你們為什麼會分手?就因為那點誤會嗎?”
是啊。那點誤會不算什麼,童顔從頭到尾也沒有相信。那到底為什麼,他們會走到這一步呢?
四月份見過童顔之後,魏子銘常常這樣反思。
不得不承認,童顔說的話都有道理,但,愛難道不能解決他們的問題嗎?毫無疑問,他是愛童顔的,但同時也愛自己的事業,盡力平衡,努力讓兩樣都圓滿,難道不對嗎?
一定有哪裡出了問題。他不願将兩人的分手歸結為有緣無分,否則就必然要通往另一個解釋。
“你們還是不夠愛彼此。”
連孫藝涵都看出來了。
這個念頭一度讓他大受打擊,甚至對自己的人生觀産生了懷疑。
事已至此,他無話可說,更不必向孫藝涵解釋什麼。
“我們之間的事,與你無關。你稍坐,我先走了。”
他說完,拎起沙發扶手上的外套,起身走了出去。剛走出露台,卻被迎面撞上的人驚了一下。
“小潘總?”魏子銘看向潘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