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認得,這是趙苗開的那一輛。
唉,這趙苗也是另一種......稀缺品種!
這不,見趙苗大步跨進藥店,冷漠的臉,冷漠的眼,大概看見了她剛跟陳阿寄在說笑,拿起手機就摁了個号碼,說:“叔祖,她沒事!”
沒事?怎麼會沒事?還發着燒呢!
雲一朵暗暗咬牙,可她并沒吭聲,“生病”隻對關心她的人才有用。對趙苗這種讨厭她的人,她越虛弱,隻會越像笑話吧?
見趙苗挂了電話後,又冷冷看了她一眼,冷冷的說了句:“叔祖叫我來接你!能走?”
“能!腿不還在嘛?”
雲一朵微扯了下嘴角,自己抻開升縮拐杖,強撐着站起來,可暗暗覺得還是有些眩暈。
這是一上午待在那“招生辦公室”,真的熱傷風了......
唉,“小殘廢”是小時候藥吃多了,體質本就變得破破爛爛了!
不過,她還是強裝着無事,跟着趙苗出了藥店,坐進了車後座,說:“麻煩送我回‘蘭馨大酒店’!”
可卻見趙苗并沒答話,反倒是用力将駕駛位的車門一扣,啪的一聲......
這明顯是在發脾氣!是覺得被差遣來接她這個“小殘廢”,心裡不痛快?
雲一朵咬住後槽牙,沒再說話,也無力說話,索性靠着靠背,阖眼休息一下。
不過,也沒休息幾分鐘,這昏沉間,她又聽一聲低冷:“到了!”
她連忙撐開眼皮,撐起拐杖,可下了車一看,這并不是“蘭馨大酒店”,而是在“皇廷港灣”的“皇廷大廳”前。
她蹙了下眉,問:“為什麼送我來這?”
趙苗已轉頭朝“皇廷大廳”大門走,還聽他不耐煩的說了一句:“叔祖叫我接你來!”
扈梵山是想當面問她辭職的事吧?
算了,辭職是該當面說!
她這麼想着,也就強忍着頭暈目眩,緩步進了“皇廷大廳”,跟着趙苗乘了電梯,到了二樓......
當她跨進那二樓“貴賓廳”的金色雙開門。嚯,這真真是好一幅“天倫之樂”啊!
見扈梵山一身黑襯衫西褲端坐在那紅木大圓桌正位,白二爺正把一個襁褓中的嬰兒雙手抱到扈梵山面前,說:“這是最小的崽。”
除了這個“最小的崽”,扈梵山周邊已圍着另外四個大大小小的男孩,最大的看起來已有四五歲了。
不用說,這些都是趙苗的兒子啊!
雲一朵感覺人生觀又一次被沖擊了......
她見扈梵山對每個孩子都抱過細看,面帶慈愛笑意,溫聲說:“乖娃娃,都是乖娃娃......”......
乖?哪裡乖了?
她也不知為什麼,竟覺心裡晦澀。
她聽着那些小孩此起彼伏的啊哇啼哭聲,不但耳鳴,還頭皮發麻.......
她忽然想,有了這些曽曽孫子,“老道士”就不可能再像之前那麼疼愛她了。就像她爸媽隻疼她哥哥,她永遠都是個多餘的“禍害”!
就像她從進來到現在,扈梵山看都沒看她一眼,該不會是覺得她為了辭職,故意裝病吧?
她暗覺頭暈的症狀嚴重了,該是發燒的度數漲了吧?
不過,她還是沒吭聲,因為,她覺得沒必要!
這間“貴賓廳”裡的人,連“老道士”都不關心她,别的人就更不會在乎她死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