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遏不住地反問:長嗎?大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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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蓮豐坐在蓮花池旁邊新建的小亭那等楊珞雲,這小亭是夫人當初就說要建的,說是夏天可以避暑消散消散,屋子裡還是太熱。
可屋瓦選不中合适的,選中了建好了她卻去土人那教人耕作,落成的模樣都沒有瞧見。
“豐娘,我來了!遇到沈郎君,說了幾句話就遲了些。”楊珞雲臉上升起一絲可疑的紅暈。
“人家是天天盼着你吧!”沈蓮豐點破她。
“看你說的,讀書人用心在子曰詩雲上,哪有空盼着我!”
“你還為他辯呢?”說着拿胳膊肘擠一擠她。
楊珞雲臉更紅了,平時都不會如此。
沈蓮豐有些驚詫地問:“不會是那書呆要求娶你吧?”
“你說什麼,不是這事!他說娶要在……诶呀瞧你,都怪你!”楊珞雲拿袖子遮住了臉喝茶。
沈蓮豐不羞她了,拍拍她的後背免得讓茶給嗆了喉嚨。
“這事他跟我說的時候也不好意思,但他身邊無人所以便來求我。”楊珞雲搓搓衣服,這事真叫人難開口,一說出來怕給沈郎君招些不好的名聲。
沈蓮豐飲下薄荷茶道:“隻管說,你說出來我就咽下去,你還不放心我麼?”
“沈郎君問我借盤纏,他要去科考。倒不是怕他當那騙子,隻是怕借了錢他就一直想着,反倒害了他的科舉,可這錢我也不能白送,是我一個子一個子掙出來的。”
“這還不簡單,我給你出個法子。”沈蓮豐給兩人把茶滿上,然後讓楊珞雲附耳過來。
如此這般說了一通以後楊珞雲低壓的眉一點點揚起來,這法子好,特别好。
“豐娘你說得對,我如何沒想到呢?!”
沈蓮豐笑說:“這事兒一辦阿郎肯定也歡喜,永平縣這都多少年沒有人去科考了,如今百廢待興縣學正是重要一環!”
楊珞雲心總算是放下了,把此事交給縣令解決簡直一石二鳥。
拍拍胸口她又說起沈隸給自己講的青州事。
“前些日子他去了州府一趟,你猜他瞧見了誰?”楊珞雲如今對永平縣很是熟悉,她因算術本領給許多小店盤過賬,因此聽了不少的八卦與往事。
“瞧見了誰?”沈蓮豐一聽她說這些就想嗑瓜子。
“謝卉真!她在州府擺了書畫攤,看到沈郎便喊住了他,為謝恩送了他半隻燒雞。”
沈蓮豐有些難把這些話同謝卉真這個名字聯系起來,她是謝府的小娘子,怎的落得去當街賣字畫了?
“那沈郎君又是怎麼同她認識的?”沈蓮豐好奇。
“他說是之前見到謝小娘子摔倒在地,滿口胡言亂語便與一位賣菜的嬸子一起把她送了回去。”楊珞雲初聽時隻覺得謝府不道義,後來思量再三還是問了沈隸口中那位賣菜的嬸子。
她心裡總是有那麼一點點的過不去,畢竟聽謝府流傳出謝林有意招沈隸為婿的事。
嬸子說确有這一回事。
本來賣菜的嬸子是不願與他去的,畢竟菜還沒賣完,後來是沈隸包了攤子上剩下的菜她才肯去。
嬸子說她問沈隸,這事何必兩個人?他說對方是未嫁人的謝家小娘子,若隻有他一人,傳出去對彼此的名聲都不好。
沈蓮豐心想倒也還算君子之行,不愧讀的那些書。
“瞧,說得興起,正事要忘記了!”楊珞雲擺擺手不說了。
本來兩個人今天是來打理菜園的,可這話說得一多,天就不知覺天又黑了下來,天上隆隆地響,但雷聲在天外傳來似得,有些悶。
崔息聽見外頭又起風雨聲便想眺一眼荷塘,誰知草木繁盛,隻見綠意不見荷塘。
“公子公子,今日晚上是要去謝府赴宴的,莫忘記!”秦厭從外面逃進來,身上濺了不少雨點子。
說完又從懷裡掏出那隻三花貓,崔息看它的鈎爪鈎住秦厭的衣服有些哭笑不得。
“你莫要折騰它,它才多大些,怪不得與你不親近。”
“公子你不折騰它,你試試?”他龇牙咧嘴地把貓掏出來放到崔息手邊。
結果貓咪一溜煙跑過去,靠在崔息的小臂上坐下,眼睛眯着開始給舔毛。
“……沒出息!”秦厭指着它怒道。
貓通人意似得對他哈氣,秦厭怒容頓去,隻剩愁眉。
崔息學着陸笙的法子給它順毛,輕輕問它:“她是不是叫你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