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長誤會了，我們不是做生意的，這些吃的沒有收一分錢。不信你問附近的客人。”子涵笑着說，随手指了個正在喝湯的人。

客人本不想卷進糾紛，唯唯諾諾點頭：“對，沒收錢。”說完扔下碗火速離開。

“您看，沒有。”子涵将餐車全部暴露給修士看，以此證明自己沒撒謊。“你要不要也嘗嘗我做的餅？”

紫衣男人随手拿起一塊餅，嘗了一小口，向身後的弟子做了個手勢，“下不為例。走！”

沒走幾步，子涵便看見他将餅扔了，隐約聽到他說：“還真是他娘的難吃。”

幾個人收了攤，将餐車放到王哥的牛車上，又去店裡買香露。

海棠被一家裝飾精美的香料店吸引，頗有興緻地拉着兩個人一塊兒進去。她挑選到一瓶滿意的香露，結賬時卻被拒絕了。

“銀子不可以，我們這兒隻收靈石哦。”賣香的漂亮姑娘帶着疏離的微笑拒絕了他們買單，“我們這裡的香料隻賣給修士，你們可以去麻雀巷看看。”

說完，又有一個容貌較好的姑娘帶着禮貌而淡漠的笑容将他們請了出去。

“什麼嘛？把我們當土包子嗎？”海棠憤憤地說，白皙的臉因為氣憤而微微發紅。

子涵将海棠拉到街上，心平氣和地說：“等我們有能力了，自己開一家這樣的香料鋪子，不，開很多家，比他們更好！”

*

自費擺攤請路人免費吃了一個星期的早餐後，【奇迹翠花】的廚藝點終于有了質的提升。

傍晚，狹小的院子裡，子涵四個人圍在一張簡陋的餐桌前，試吃她新做的小籠包。

“這次味道真的不錯。”江霁初往嘴裡送進最後一口包子後，給了個中肯的評價。

“而且這次你加入的姜汁，分量恰到好處，味道不至于辛辣，又完全沒有肉腥味。”一向胃口不好的海棠一連吃了四五個。

見李狗蛋一直沒有動筷，子涵忍不住問：“公子怎麼不嘗嘗？”

雖然失去了視力，但好在他有過目不忘的天賦，每天白天獨自在家，繼續修煉他的心法，順便把辟谷術又精進一層，最近剛剛擺脫了低級的食欲。

“我不餓，沒必要吃飯。”李狗蛋拒絕她的好意。

“你每天吃的東西比鄰居家的貓兒都少。”

“就是，我娘說了，不好好吃飯，小心以後成年了還是現在這麼高，所以我每天都吃很多。”江霁初順着海棠的話說。忽然又想起什麼，說完垂下眼眸，又沉默了。

心知他又想起了傷心事，子涵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李狗蛋默默摸了個包子，拿起放至嘴邊，嘴唇微啟，緩緩咬了下去。柔軟的面皮包裹着多汁的餡料，冒着熱氣，一種細微的，溫暖的感覺慢慢在心底裡流淌，不經意融化了冰川，與獨自生活不同，他感到有種久違的安定。

“還可以吧？”子涵下巴抵在右手，歪頭笑着說。

他難得這般乖順，像一隻被撸舒服了的貓，用鼻音嗯一聲。

第二日，天公不作美，從天不亮就開始下雨。子涵起得早，瞧見雨勢，便隻做了原計劃一半的份量。

一個老顧客坐在攤位旁邊，邊吃邊說：“你别說，你這早點的味道是一天比一天好了。我現在都不想去别家吃了。”

“是啊，而且還不要錢，我開始跟你說你還不信，現在知道了吧！”另一個撐着傘的女顧客一臉得意地對自己的同伴說道。

子涵醞釀了一會兒，堆笑對顧客道：“感謝大家的捧場。從明天起，咱們‘翠花早點’就要正式開始營業了，歡迎大家前來購買品嘗！”

“什麼？要收錢？”排在隊伍中間有人竊竊私語道。

“今天還是免費的。”又有人小聲回應。路人心思各異，七嘴八舌地與同伴讨論，蓋過了子涵嘗試解釋的聲音。

江霁初拿起喇叭，最近他正處在變聲期，聲音沙啞，說話聲聽起來自帶喜感。

“我們的‘翠花早點’鋪明日正式營業，歡迎大家過來品嘗。新鋪開張，雙人同行第二份半價，一人購買也可享受八折。”

早點正式開賣後，效果和她預想的差不多，子涵憑借日益增進的口味留住了願意花錢買早點的顧客，一少部分本就專門過來蹭吃蹭喝的人雖然再也沒來過，但三個人的早點鋪還是給不少居民留下了印象。

做了一段時間，子涵逐漸摸清了在雲澤城擺攤兒那點事。

起初她免費和打折的行為引起了周圍其他攤販的不滿，有人暗地裡給她使點小絆子，後來她主動與周圍的攤主商量是否可以合作。

攤主們見她年紀小以為好欺負，沒給什麼面子，最後在江霁初的死纏爛打厚臉皮和李狗蛋的強大武力震懾，軟硬兼施下，周圍的攤主才答應下來。

最後的結果是：大家同意互相聯合起來，在各自的攤位上互相捎帶售賣對方的早點，再按照比例分取利潤。

子涵胸有成竹，旁的攤主隻會一直固定做一種吃的，而她的廚藝點是随着經驗逐步提高的。别人做什麼，她就做不一樣的，總是能給食客帶來不同的選擇和驚喜。

久而久之，她做的早點就成了早餐攤最受歡迎的存在，他們幾個分到的利潤也越來越多。她還有自己最最獨特的優勢，系統量産。

其他攤主不滿自家早點銷量驟減，有人開始帶頭罷工，拒絕出攤。子涵晾了他們幾日後才親自找上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