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錢？小姑娘家家的别打這種歪主意。”

甯嶼心虛小口喝茶，他才不會說出他因為偷盜靈器被罰去萬物澤當苦力挖靈礦的事呢。

“求你了，我真的很需要靈石！”子涵不想放棄。

“那行吧，看在你這麼努力的份上，你過來我告訴你。”甯嶼神神秘秘地對她耳語幾句。

“這樣能行嗎？”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你就說幹不幹吧？”

說幹就幹。又過了幾日，甯嶼再次找上門來，告訴子涵他已經物色好目标了。

子涵還是有些擔憂，“這樣做會不會太缺德了？”

“那我走。”甯嶼作勢擡腿就要離開。

“哎，我做！你等我收拾一下。”

召喚出【奇迹翠花】，子涵從面闆上給自己選了個新發型。頭上發髻精緻地編成一個小蝴蝶的形狀，肩後披發中間夾雜幾根細細的小辮，再配上一套玲珑剔透的水晶發鍊。

甚少這樣精心打扮，她換上一身煙霞粉的長裙，在鏡子前轉了一圈。平時為了方便做事，她穿戴一向簡約，很少用【奇迹翠花】的換裝功能。

“甯姑娘，你打扮一下還真讓人眼前一亮。”甯嶼目光被從二樓款款而來的子涵吸引，由衷贊歎一句。

她一隻手提着裙擺，一隻手扶着樓梯欄杆，“淑女難當啊！”

轉角遇見李狗蛋，“翠花，你今天打扮這麼好看幹什麼？”

李狗蛋是會概括的。要不是子涵了解李狗蛋的脾性，她都懷疑他在裝瞎。

“也沒有打扮啦，就稍微換了個發型。”子涵打算悄悄繞過他出門去。

“你去哪兒？我也要去。”

奇怪，他不是一向不喜歡湊熱鬧的嗎？

身為丫鬟，不能直接拒絕李狗蛋的要求，子涵隻好迂回勸說：“公子，我去談點生意上的事，很快就回來，你要是無聊的話可以和小安樂玩兒。”

“我不無聊，也不想和他玩。”李狗蛋态度堅決，不容商量，“走！”

子涵和甯嶼面面相觑。

他悄聲道：“甯姑娘，你這樣我怎麼辦事？”

“算了，都是自己人，我公子還挺靠譜的。”子涵向李狗蛋伸出一隻手，“公子，我拉着你吧，街上這會兒人多，小心碰到人。”

“不用。”李狗蛋斷然回絕，憑感覺走在子涵身邊，“翠花，我怎麼不知道你姓甯？”

“我本來就姓甯啊。”

“你不是從小就住在我家嗎？怎麼沒聽你說起過？”

“可能你把小時候的事忘了吧。”

李狗蛋試圖回憶從前過往，突然發現他關于翠花的記憶也不過隻有短短一年的時間。怎麼從前十幾年的經曆，就像是腦子裝了一個簡短的故事，如此平淡遙遠？

經過一個說書的攤子，李狗蛋被吸引駐足。

“話說那龍吟山的耀淩仙君，乃是修界一等一的天之驕子，不僅姿容出衆，實力強悍，還在一百年前首次仙門大比中奪得魁首。他拒絕了各個世家的聯姻，偏偏娶了一個魔族女子為妻，從此名聲一落千丈，叫人可惜。好在那仙君和魔女婚後琴瑟和鳴，生下一子一女，倒也教人豔羨……”

說書人雙手作揖，“各位看官，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

“翠花，給他錢。”

子涵正愁怎麼帶着李狗蛋辦事。李狗蛋既然喜歡聽書，那就讓他在這兒呆會兒。

“給你。”子涵爽快朝說書人的錢鬥裡扔了幾個零錢，搬來一個小闆凳，“公子，你先在這兒聽會兒書，我一會兒來接你。”

李狗蛋對說書人道：“繼續。”

見他注意力被轉移。子涵趕緊對甯嶼使了個顔色，兩個人從人群中擠出去，又穿過幾條街巷，終于到了甯嶼訂好的酒樓。

“戴上這個。”甯嶼拿出事先準備好的面紗。

子涵想着自己在做生意，難免被人認出，便爽利戴上，“你想得還挺周到。”

在雅間坐了一盞茶的功夫，有個滿身绫羅的年輕男人搖着折扇輕輕敲了敲門。

甯嶼示意子涵站起，他走上前去，“金公子，久仰久仰。請坐。”

金公子一撩衣擺，在對面坐下，“客氣了。”他打量着子涵的臉，眼睛裡透露出幾分精明。

甯嶼在桌子底下輕踢子涵一腳，子涵連忙露出一個得體的笑，夾着嗓子，“金公子好。”說完她感覺自己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金公子轉着手上的扳指，眼睛盯着茶杯，“甯姑娘曾經在仙山學藝？”

這……甯嶼事先也沒跟她說，她是這種人設啊？子涵隻好現編道：“呵呵，小門小派而已，可能公子沒聽說過。”

“不不不，能有資質加入仙門的，在凡人堆裡已經是鳳毛麟角了。”金公子将扇子合上，放在手心敲打着。

甯嶼順着他的話說：“我妹子的确優秀。”

“婚後立馬要孩子沒問題吧？”金公子對子涵說。

子涵剛喝進去的茶水差點噴出，她尴尬看一眼甯嶼。

“金公子，我妹子她有點害羞，這種事還是别挂在嘴上了吧。”

“不生孩子我出來相什麼親？我們老金家富了三代，愣是沒出過一個修士，我爺爺臨終前交代我一定要努力生下一個有天賦的繼承人。”金公子倒豆子似的把家事全盤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