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淩仙君,你可以救救他嗎?”
“至少現在我不會讓他死。”耀淩單膝跪地,扶起他的頭,“我要帶他回龍吟山救治,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還沒等子涵再說點什麼,眼見耀淩甩出一張符咒,一陣沖天的金光消失後,耀淩和李狗蛋同時消失在原地。什麼情況,這是傳送符嗎?
搞不清到底是什麼狀況,可他看上去的确不想讓李狗蛋死。
算了,李狗蛋去哪,她就得去哪,不必想太多。
見子涵滿身是血地回來,江霁初唬了一跳,“翠花姐姐,你沒事吧?李公子呢,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
“我沒事,他被龍吟山的耀淩仙君帶走了。”子涵在路上已經做好打算,她說:“我得去龍吟山看看。”
“那我現在去叫海棠收拾東西。”
“你們留在這。”想到剛得罪了萬物澤的人,她又改口,“算了,我們還是一起,這間茶樓是開不下去了,我把之前的菜譜都寫下來,你待會兒交給胡芹。”
做好善後工作後,茶壺化成的水龍載着三大一小四個人,一起踏着星光,朝着龍吟山的方向前進。
說起李狗蛋被帶回龍吟山的原因,還有一段令人唏噓的過往。
一年前修仙界出了個大案。一個名為甘泉崖的小宗門,全宗門總共三百四十五人,盡數被人屠戮殺光。等有人發現時,宗門前百步梯上的血迹都已幹涸了,隻留下唯一一個外出辦事的弟子許令宜幸存于世。
殺人者手法殘忍,受害者大都被活活剮死,除了甘泉崖宗主屍身上還稍好一點,叫許令宜的弟子說,宗主臨死前應當還将一道符咒作為印記打入了兇手體内。
甘泉崖滅門慘案讓整個修仙界的小宗門不寒而栗,一時人人自危。龍吟山少主李忌,也就是耀淩仙君,在修界發布重要決定,勢必查出滅門案真兇。
由于甘泉崖鎮派之寶,破陣斧也同時不翼而飛,而案發之後并無人再進出過甘泉崖宗門,所以耀淩将這樁案件初步定性為殺人奪寶案。
這一年來,他幾乎地毯式将所有修士都搜查一遍,也沒找到那道作為記号的符咒。就在他一籌莫展時,他居然看到破陣斧就在這個少年的身上。
李狗蛋被帶回龍吟山時,氣息已經很微弱了。宗門上下紛紛猜測,究竟什麼人值得少主花費一張傳送符回來?
當耀淩把事情和盤托出後,所有人都很震驚。有一大半的人都認為此人就是屠戮甘泉崖全宗門的真兇。
消息不胫而走,四大宗門各自推舉出的宗盟長老們也一齊趕到龍吟山,要參與審訊這個作惡多端的狂徒。
“這的确是我們宗門的破陣斧無疑。”許令宜抱着破陣斧,連聲音都在顫抖,她看着躺在地上滿身血污的少年,眼裡是深深的恨意。
龍吟山議事廳内一片唏噓,一位長老說:“令宜,你再查查,他身上可有你說的印記啊?”
許令宜鄭重放好破陣斧,蹲下來查看他的身體。她掐了個訣,将李狗蛋身上血污除去,露出他原本的肌膚顔色。
看到李狗蛋手掌心留下的兩道疤痕後,她崩潰坐倒在地大哭起來。
“許姑娘,是不是?”耀淩問。
許令宜哭得抽抽噎噎,“他身上有強行催動破陣斧的痕迹,必是受到過嚴重反噬才會留下這樣的疤痕。”
“既然如此,那不如就将兇手就地正法。”一位長老說。
“如此豈不是便宜了他,我看還是擇一個日子,将兇手公之于衆,再淩遲處死得好。”
許令宜人微言輕,見長老們争論不休,耀淩仙君也沒有插話,便是心中有話要吐,也不知怎麼張口。
一道青光降落,衆人紛紛向門口望去,除了幾位長老,在座衆人都起身向他問候一句:“北巽仙尊。”
來人正是龍吟山宗主,李青崖。他道齡已有幾百年,卻通身不見歲月風霜,身姿挺拔,風度翩翩,俨然是個美男子。
“不必多禮。你們探查過這少年身上有無印記嗎?如此妄下定論,未免太過草率。”
“令宜是姑娘家,不便搜查他身,便由我代勞。”李青崖不怒自威,此言一出,全場噤聲。
眼見他一擡手,少年身上衣衫盡數散開,在場女修紛紛别過頭去。
一個金屬清脆落地聲清楚落在衆人耳裡。
李青崖一擡手将塊狀物拾至手中,盯着名牌表情變化精彩紛呈。
衆人見他突然撲向地上的少年,又将他小心抱起,靠在自己懷裡,另一隻手為少年輸入靈力,開始幫他療傷。
李青崖對這少年未免有些過于緊張,沒人見過搜查驗身還需要抱這麼緊的。而他之後說出的話更是令在場衆人大吃一驚。
“他不是兇手,而是我李青崖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