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魂落魄地跟着許令宜他們一起暫時回到了萬物澤的落腳點。萬物澤的弟子沒有見到李狗蛋跟他們一起,便随口問了一句,子涵頭腦混沌中差點脫口而出,“他死了。”
還是被許令宜一把捂住嘴。茵蘿見狀趕緊說:“少主他在後面處理點事,叫我們先走。”
等到冷靜下來,回到房間,子涵挑了個沒人的時候召喚出系統,“李狗蛋死了嗎?奇迹翠花。”
“沒有。”系統冷冰冰的聲音告訴了她心裡還期盼的結果。
得到答案,子涵心情複雜地關掉了系統。心緒堵得要命,即使知道他沒有死,她還是因為他而感到異常難過。
找了個合适的時候,他們一起尋了塊兒空地,畫了陣,将琉璃盞裡封存的魂魄放了出來。沒了鬼王的壓制,這些魂魄如流螢一般自由地漂浮上了天空,在月光下漸漸變成了半透明,直至消失在他們眼前。
望着這些豆城之中重獲自由的靈魂,所有人心裡都松了一口氣,心情也暢快起來。
解決了豆城的事,本來應該先返回龍吟山,将少主出事的告訴宗主再做打算。子涵堅持李狗蛋沒死,強要留在此處。
她叫來許令宜,“令宜,我告訴你一件事,你先不要沖動。”
“你說,我聽你的。”許令宜幾乎是做好了最壞的心理準備。
“李狗蛋告訴我說,他看見了之前他在豆城遇見的那個修士,他說此人就是萬物澤的少主雲澗祈。”
“你是說,殺害我同門的人是他?”許令宜難以置信,“他要什麼沒有,為何要奪我們的破陣斧?”
“殺人犯的理由我們正常人怎麼會知道?”子涵站起安慰她,“别怕,我們隻要找到證據在大家面前揭發他就好。”
“他就是小安樂的親生父親嗎?”許令宜不合時宜地想到了那個孩子。
“當時是韻清仙子當衆證明了我們的清白。”子涵讓許令宜附耳過來,“韻清仙子應當是被他做的一種香控制了,我們得先找到韻清仙子才行。”
子涵找到同樣滞留在此處的宣夫人。為了找到女兒,她之前不得不和雲澗祈虛與委蛇。
趁着雲澗祈這幾日渡劫不在,他們想辦法進入他的卧室,終于找到了被雲澗祈圈禁在地底密室的韻清仙子。
為了不打草驚蛇,子涵把韻清仙子暫時藏在自己房間,宣夫人那邊繼續假裝在明面上逼問女兒的下落。
知曉了雲澗祈罄竹難書的惡行,韻清仙子怒不可遏,強壓着聲音,“早就發現他這人執念太深,占有欲太強,不僅這次拿異香控制我,沒想到他竟然早就做出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
“仙子,他作惡多端,能度過雷劫嗎?”子涵不解問。
“哼,他殺了那麼多無辜的人,這次必遭天譴。”韻清仙子坐下喝了一口茶,“我們且靜靜等他灰飛煙滅。”
出乎她們意料的是,幾日後雷雲消散了,傳來了祈禳仙君成功渡劫的消息。
聽到這個消息時,包括子涵,許令宜,所有人都難以接受。不是說好的人賤自有天收呢?
“怎麼會這樣?”韻清仙子大失所望,覺得天道不公,“他這樣的人憑什麼也能度過雷劫?”
子涵突然想到自己之前被雲澗祈帶到山洞聞見的血腥味,“我之前聽灏綸說起過有一種替身渡劫的法陣,而之前方蘭又說雲澗祈好像在剖人靈脈,他一定是通過這種方法躲避過去的。”
晚上萬物澤在宗門水榭亭台大擺宴席,雲澗祈果然大搖大擺地出現在衆人面前。
他一身玉色衣袍,依舊帶着春風得意的溫潤笑意和人侃侃而談,舉手投足間俨然一個謙謙君子。
當他的目光掃視到不遠處韻清仙子的身影,也隻是有一瞬間的微怔,随即像沒事人一樣走到她面前,笑着對她說了幾句什麼。
韻清仙子卻主動拉起他的手,将他拉到外面,雲澗祈見她肯服軟,暗喜着跟她出去了。
“阿祈,其實在密室這段時間我想明白了。我還是愛你。”韻清仙子擡眼,一雙眸子清泠泠地望着他。
“阿惑,我不信你。”雲澗祈笑意不達眼底,“讓我猜猜你在打什麼主意?”
“不要再用結發香控制我了,好嗎?你想要一個無知無識,任你擺布的木偶,還是一個活色生香的愛人?”韻清仙子難得對他這般哀求,邊說邊拿出一縷被紅繩綁住的頭發。
“這是百年前你我成婚當日一同剪下的青絲。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這還是你說的。”
看到她還保存着他們的結發,雲澗祈微有動容,神色又緩和溫柔幾分,微微低下剛才還高昂着的頭顱,“阿惑,隻要你肯愛我,回到我身邊,我什麼都依你,不要再離開我了好嗎?”
韻清仙子主動雙手抓住他的手,“我答應你,你也莫要再傷害我了,可以嗎?”
“那阿惑是不是也該表示表示?”雲澗祈笑得溫潤如玉,将臉側對着她。
下一瞬,他不可置信地得了一個香吻。那個吻竟然落在了他的唇上。他眼裡滿是興奮之色,激動摟住她,“快一百年了,一百年,這是你第一次主動吻我,你知道我等了多久嗎?”
“我還是有一點生氣的。”韻清仙子微嗔,“你不該拿阿忌的東西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