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他們是存心要包庇他,要保住雲澗祈的性命了。”子涵一針見血指出。
“真好!現在連仇人都不知道去哪兒了,沒想到真相大白後,還是沒有辦法伸張正義。”許令宜眼中盡是絕望,忍着不哭出來。
“那就自己來手刃仇敵。”話音未落,李狗蛋已經邁出門檻,一回頭,“翠花,你跟我一起來。”
和李狗蛋一起,他們找到了李青崖。子涵看到李狗蛋向他鄭重下跪。
“父親,請您告訴我雲澗祈的去向。”
“你小子不會是想殺了他吧?”李青崖大袖一甩,臉上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若是這兇手換做旁人還好說。隻是四大宗門牽一發而動全身,長老裡有兩個執意要保全他的性命,繼續穩固宗門之間的合作,你要知道,如果四大宗門不團結起來,那些小門小派,那些散修便有機會來咬上一口受傷的頭狼。”
“原以為父親是個有氣血的老頭,沒想到您也這般欺軟怕硬,膽小怕事,實在叫孩兒意外。”李狗蛋言語裡盡是諷意。
“你不必拿話激我,大家都有私心,如果換成兇手是你,我們龍吟山的勢力也會保住你的。”李青崖眉目整肅道。
“父親,有誰能做到沒有私心呢?可要是私心遠遠超過了良心,那就是德不配位了。”李狗蛋撐着大腿自地闆上站起。
“你若是一意孤行,小心成為修仙界的公敵。”李青崖語氣裡有規勸之意。
“不僅是修仙界,還有不了解事情來龍去脈的百姓們,很可能也會對你避之不及。不管你以後有無機會飛升,總歸大部分時候還是要和人打交道的,到了你孤立無援的時候再追悔就晚了。”
子涵忍了很久,先聲奪人,“宗主,李恣隻是要做很多人想做不敢做的。”
她看向李狗蛋,與他的紅瞳對上,“況且他不會孤立無援,因為無論何時,我都會和他站在一起。”
看着少女堅定的眼神,李狗蛋眼中有一瞬間動容,他走到子涵身邊,與她右手交握,心裡是一腔熱血,“孩兒什麼都不怕,所有後果也會自行承擔,不會連累他人。”
李青崖見他們執意如此,無奈捏了捏眉心,告訴他們雲澗祈所乘大船的方向。
“恣兒,活着回來,不要再讓我白發人送黑發人了。”
“放心,孩兒不是那無能沖動的膿包。”李狗蛋将要轉身離開的身體頓住,轉身回望一眼李青崖,帶着個意味不明的笑,“父親根本不會老,哪裡來的白發呢?”
追殺雲澗祈的計劃除了李青崖,許令宜是第四個知道的。聽到他們這樣說,許令宜說什麼也要跟着一起,“我想手刃仇人。”
“你?”李狗蛋抱着胳膊,不屑看她,“雲澗祈可不是龍吟山弟子大比的那群廢物。你也看到了,他殺你們宗門的人跟殺魚一樣。”
“李狗蛋,不會說話可以先不說。”子涵聽他說得不好聽,拿胳膊肘子往他身上一拐。
又話鋒一轉,“令宜,他話糙理不糙。”
“多簡單的事,我一個人就解決了,幹脆你們别去,免得惹禍上身。”李狗蛋大馬金刀地坐到了椅子上。
“我要去。就算你們不答應我也會一直跟在你們後頭的。”
“你要送死别怪我們到時候不給你收屍。”
聽着兩個人争論不休,子涵突然有了一個瘋狂的念頭,她深吸一口氣才有勇氣問出,“李狗蛋,你上次說你不會死了是怎麼回事?”
李狗蛋沒有立即回答她的問題,隻是掏出一把短匕,撸起袖子在手腕上面劃了一刀。傷口幾乎是在一瞬間愈合,連血都沒有流出一滴。
還沒等子涵和許令宜對此事發出驚訝的評價,李狗蛋手指之間翻轉着短匕,一橫刀在自己的咽喉處又快速劃了一刀,簡直像變魔術似的。
“你的身體……李狗蛋你這是在血池中煉成不死之身了?”子涵震驚他身體的可怖變化,目瞪口呆。
“我本來隻是想融合鬼王那雙能拘魂的紅瞳,原本的身體被萬鬼啃食殆盡,我以為我會就此死了,誰知道等我再上岸的時候,竟然邊走邊長出了新的血肉。”
“你這簡直就是火中取栗。”雖然最後的結果目前看起來是好的,但子涵還是為李狗蛋的瘋狂感到後怕,“你要是死了,我一個人在這兒怎麼辦?”
“我死了,你也不許嫁人,不然就會把我忘記。你拿着我的遺産一個人過日子,實在不行再養條狗。”李狗蛋語氣神情認真,不像在開玩笑,眉頭一緊。
“或許我死了,也會成為你的白月光?”李狗蛋摸着下巴,居然真的在思考這種可能性。
“什麼亂七八糟的白月光?你給我打住!”子涵叫停了他天馬行空的胡思亂想,重新進入正題。
“令宜想要手刃仇人。李狗蛋你呢?”
“什麼意思?”李狗蛋滿眼疑惑不解。
“我有靈魂提取器,或許可以幫你們兩個交換一下身體。”子涵眼神來回在他們兩個人身上流轉。
“既能滿足令宜手刃仇人的願望,又……”
“又什麼又?”李狗蛋一拍桌子,“這事兒對我有什麼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