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還有其他事。”顧瞻說。

阿花：“你有個屁的其......”她又被封口了。

下一刻，顧瞻悠悠然落地。今日份無礙境體驗結束。

鹿苑也落回了地面：“你不是要走嗎？”

顧瞻：“我剛才救了你。你有點禮貌好嗎？”

鹿苑作揖：“感謝谷仙師及時出手。”又說，“跟隻開屏的白孔雀似的。”

顧瞻：“......”

他的視線幾次滑過周霁攙扶陳鵲的手，心想，千裡迢迢趕來看人家秀恩愛，真是個冤大頭。

陳鵲：“我們先找一找孟師姐。”

邪氣一退，大家的修為漸漸恢複。放眼望去看不見人影，隻能是在地下。靈力再高，視線也無法穿透地面。

四人兩妖從北淮房間裡的密道下去，走得小心謹慎。

走到分岔路口，藤妖說：“黃雀，這裡好像是咱們掉下來的洞。”

陳鵲看了看，還真是。

面前有兩個選擇。鹿苑安排：“我和黃雀一起，你倆一起。”

陳鵲：“我想和谷......”

鹿苑從牙縫裡擠出一句“你沒救了”：“周師兄，我們走！”

顧瞻很開心，前走幾步，便“搖尾巴”：“為什麼選我？”眼巴巴地期待着。

“我有一件事想不明白。”

“說來聽聽。”

“歡歡的戰力不低，地下又不會限制她的力量，我和她交手的時候，她卻沒有放大招，而是急着逃走。為什麼？”

“你忘了我勒住......”藤妖打住。的确不合理。貓妖比它能打太多了，要是拼力掙脫，它壓根造不成威脅。

地下室到了，陳鵲撿起地上的書，翻了幾頁，遞過去。顧瞻看了一眼，是劍宗的内門秘笈。

“要是你沒有立刻除掉北淮，我們還能問一問，或許......”

“忍不了。這種情況，無論是誰，殺無赦！”

陳鵲愣住了。顧瞻的表情過于嚴肅，語氣堅硬，眼神冰冷，有點吓人。

四五秒後，她問：“無論是誰？任何人？”

“嗯。任何人！”

陳鵲心一沉。

氣氛有些壓抑，四周一片安靜。

藤妖說：“聊着聊着，怎麼還對視上了？僵住幹嘛？你們動一動。”

“噓！别吵。”阿花說，“咱們回避一下。”

橘貓帶着藤妖自以為很有眼力見地離開了。

顧瞻晃一下折扇：“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額頭一痛，陳鵲回過神來：“當時，我在這裡，周師兄在那個位置......”她跑過去，比劃了幾下，還是一頭霧水。

“你繼續想你的周師兄，我先撤。”顧瞻轉身邁步。

“等一下。”

“幹嘛？”顧瞻停下腳步。

陳鵲：“從這扇門走，貓妖就是從這裡逃走的。”

顧瞻：“......”

通道七拐八拐，又是好幾處岔路口，一路上遇到不少白骨和骷髅頭。

陳鵲回到地面，見周霁和鹿苑攜着孟逸過來。骨裂，得花一點時間才能愈合。

院子裡來了不少村民。

馮母：“大家見屋子破了，一起來修一修。”

馮父：“我們沒有别的本事，修補房屋還是很在行的。”

村民左看右看，個個一臉困惑：“北淮仙師呢？他怎麼不在？”

誰都沒有回答。

“他是不是......”馮母哭了起來。

接着，村民們哭成一片。

“多好的人呐，幾十年來一直守着我們這片地方。”

“要不是有他在，我們哪裡能過上太平日子。”

“我們給北淮仙師建一座廟吧......”

村民們商議着建廟的事情，五個人欲言又止，最後誰都沒有阻攔。

半夜，陳鵲躺在屋頂上看星星。

皓月當空，繁星點點，微風也恰到好處。如此良辰如此夜。

有人坐在了身邊。陳鵲問：“傷好點了嗎？”

漩渦潰散的時候，周霁為了保護她，受了黑霧重重一擊。那會兒，她看到他眉頭緊皺，嘴角流血，又看到他微微一笑。

周霁取下腰間的紅墜子：“這個送給你。”

陳鵲笑：“我真的欣賞不來。”墜子一展開，就是一盞紅燈籠，她不能接受。“謝謝。”

周霁：“咱倆之間，不用這麼客氣。”

房間裡，顧瞻咔地合上折扇，又咔地打開，用力扇起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