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鵲追不上妖丹,先返回院子。
她把跟蹤北淮和遇見歡歡的事簡單說完,略過全隐符。鹿苑和周霁愣住。
“你們不相信我?”
鹿苑:“相信。當然相信。”
周霁:“我無條件信任你。”
既然北淮不清白,貓妖來他的房間,就有蹊跷。
“感覺是在找東西。”鹿苑說。
貓妖帶傷前來,這樣東西一定很重要。三人也去搜搜找找。
顧瞻的畫像破了,一角掉在地上,純白衣衫染了血迹,陳鵲撿起來。
顧瞻還在加速前行:“阿花,再快一點!”
阿花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有忍住暴脾氣。“自己走!”她把人一腳踹下劍去。
顧瞻:“......”幾分鐘後,他心頭一喜,拎起阿花一頓閃移。
“啊啊啊——你想幹嘛?”一眨眼就是上百裡,阿花适應不了。
顧瞻:“别吵!”隻有半個小時,他得抓緊時間。
阿花不理解谷楓的急迫,說:“你能不能有點出息?不過是一兩天沒見......”
嘴巴被靈力封上了,阿花無比暴躁,罵出的髒話都成了哼哼啊啊。
顧瞻一邊前行,一邊問陳鵲:“你還好嗎?”
依舊沒有回應。“她肯定遇到危險了。”他自言自語。
陳鵲把畫紙放在桌上,頓住。桌上的其他擺件都東倒西歪了,右上角的花瓶卻完好地立着。
她湊近看了看,沒有發現異常,又握住瓶身。拿不起來!
“這個花瓶不對勁。”
“擰一下。”鹿苑說。
陳鵲擰了一下,“哐——”地面的一塊磚從中間分開,露出一米見方的缺口。
三人往下一看,是一條通道。
“先别下去!”陳鵲拉住鹿苑。
“啪啪啪——”北淮站在屋外鼓掌。滿面笑容,卻讓人後背發涼。
“你們戰力還行。”
北淮本來以為三人不是歡歡的對手,沒想到他們有幾分能耐。
他人在井裡,外面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黃雀能逃過他的視線,沒有修煉到抱元境以上,就隻有一種可能。
北淮求知若渴:“黃雀,把秘術交出來!”
陳鵲推測北淮想要全隐符,打岔:“你這個騙子!”
北淮揮一揮衣袖,三人跌倒在院子裡。
修為高出一重境界,戰力就很懸殊,何況是兩三重。他殺死他們,不費吹灰之力。
“黃雀,我再問你一遍!”
陳鵲:“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得不到秘術,北淮放棄,他雙手攤開,掌心瞬間燃起兩束火苗。今晚,和之前的許多個夜晚一樣,他要以庭院為丹爐,以四方的邪氣為燃料,把三人煉成藥丸。
黑霧從四面八方湧來,三人不受控制地飄了起來。
情勢危急,陳鵲說:“大奔,快走!”
藤妖掙紮了幾下,黑霧把它咬得很緊,走不掉。“一起死吧。”它惆怅,“阿花,你不要太想我。”
半空中,阿花打了個噴嚏,感覺怪怪的。“楓哥,快到了!”她很激動。大半夜出現,要給大奔......不是,要給黃雀一個驚喜。
陳鵲身上燃起火焰。靈海在沸騰。“嘩啦——”熱浪襲擊道樹,小樹苗搖搖欲墜。黃鼠狼冒了出來。就在靈海上,在她的道樹旁。
道樹發出一縷紅光,吸食着黃鼠狼的妖丹,紅色與金色纏繞在一起......陳鵲體内湧起了一股力量。
“大奔!”她想再戰一場。
藤妖默契十足。“啊——”它強忍着劇痛變出劍身。
陳鵲握住翠劍,手腕轉動,劍氣攪動黑霧,逐漸盤出一個黑色的漩渦,再揮出《雲霄劍法》第四式——行雲流水。
空氣突然變冷,鹿苑一愣。黃雀把大部分黑霧引到了自己周圍,是要以牙還牙反擊北淮。萬一失手......不行,一起來的,要一起回去!
鹿苑想幫忙,奈何四肢被黑霧牽制住,有心無力。周霁能動,他揮劍對着北淮用力一劈。
北淮冷笑:“死到臨頭,還在掙紮。”
火候差不多了,他晃一下手腕,把迎面撲來的劍氣揮走,再彈一彈手指,殺氣直逼漩渦。
“雕蟲小技!”
漩渦潰散,陳鵲被黑霧迎頭一擊,向後跌倒。周霁急忙飛身接住。翠劍撞在房檐上,哐啷掉地,藤條在地上抽搐。
顧瞻一到村子附近,便看見周霁抱着陳鵲在空中轉圈,心塞得要命。
折扇現在眼前,陳鵲心頭一喜。
扇子刹那間變得巨大,蓋住整個庭院。扇面一擺,散出一縷迷人的馨香。黑霧與濃烈的靈力一碰,唰地換了顔色。
一襲白衣落入眼眶。男子迎風而立,衣衫輕輕飄揚。懷裡抱着一隻橘貓。
顧瞻手指一劃,肅殺的氣息直逼北淮。
“哐——”北淮倒地。随即,身體燃燒。眨眼間,煙消雲散,神魂俱滅。
“呼——”四方的黑霧全部散盡。
折扇回到了手裡,顧瞻說:“阿花,我們走!”
“神經病吧你!”阿花跳出懷抱,落地的一瞬,變出人形。看見藤妖身處險境,她心裡的火氣一下就散了,“傷到哪裡了?快讓我看看。”
藤妖不想讓阿花看見自己狼狽的一面,想躲起來,身體痛得動不了,隻好幽怨地盤到阿花身上,蹭一蹭她的臉頰:“我沒事。”
危機解除,陳鵲心頭一輕,沖顧瞻揮一揮手:“來都來了,喝一杯茶再走呗。”她以為顧瞻黑着一張臉,是不滿本門弟子修煉邪術,不想在這裡多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