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要解釋嗎，就是你自己又想抽煙了吧！

特裡斯既覺無奈又感到好笑，不知說什麼為好，隻能勉強笑着應了兩聲。

喬治神父終于結束了與那人的交談，起身扭頭，看到特裡斯及老人，随即微笑着打了個無聲的招呼，老人報以回應，卻沒有站起，特裡斯以為輪到了他們，即刻起身，但見老爺子一動不動，好似根本沒有上前交流的打算，擡起的屁股隻得尴尬地僵在半空。

所以自己能上去搭話嗎？那位神父一直溫和看着這邊，也沒有走開，或轉向其他人……

“還等什麼，快去吧。”

老人忽催促說，“其他人的情況他都知道，你新來的，肯定問題多多了！”

原來是這樣？特裡斯聽罷長舒一口氣，也不猶豫，立即繼續起身，大步走了過去。

雖說喬治神父友善又體貼，但這座教堂确實沒有兼職可以提供了，畢竟是美林泉，乃至附近村鎮最大的黑夜教堂，光是為表明自己誠心，來做最簡單打掃工作的信徒都不計其數，他這樣的非信徒，自然更難接納了。

“小型教堂傳出的祈禱，也能夠被女神聽到。”

見他面露遺憾神色，喬治神父随即建議他可以前往那些人沒那麼多的小型教堂，諸如社區教堂之類，如果隻為表明誠心，當然沒有差别，不過特裡斯更希望多接觸像他那樣的神職者，所以答應歸答應，終究還是沒有列入計劃。

告别老人及神父，特裡斯摸着腦袋，煩惱地向教堂外走去，神父倒也表示可以等等，但具體要等到什麼時候，就不能确定了。

“原來教會兼職這麼熱門嗎……”他小聲咕哝着，心裡盤算自己還能去附近星星的教堂問一問，再不行，可能就真要考慮小一些的教堂，隻是這裡的小教堂也沒法蘭登堡多，還要考慮距離及交通的問題……

“诶、嘿。”

教堂大門近在眼前，身前，卻突然閃出了一人，沖他揮手，小聲打了個招呼。

特裡斯吓了一跳，當即退後了一步，眯起眼逆光迅速觀察了一會兒，卻無法從記憶中找到面前人的影像。

那是一個瘦削的，無論衣着還是樣貌都普普通通的男子，而最重點是，他根本不認識他。

見男子說罷便略顯緊張地搓起了手，但也沒有讓開道路，他隻得回了一聲：“……你好？”

“啊、啊，你、你好。”像是很高興自己給出了禮貌的回應，男子咧嘴笑了笑，終于考慮好了一般兩手一握，磕磕絆絆又說，“是、是這樣，你是在尋、尋找和教會有關的工、工作嗎？”

那人外貌着實沒有太大特點，屬于就算見過聊過也留不下印象的一類，氣息也平平無奇，既不像被怪異困擾，也顯然不是教會人士……所以為什麼會突然攔下他，問出那樣的問題呢？特裡斯越發感覺奇怪，抿着嘴猶豫了一下，還是看在對方也沒有明顯危險性上，慢慢道：“……是吧。”

他還在黑夜的教堂之内，這周圍也還有其他人，無論發生什麼，他都不會是孤立無援，更何況對方明顯比自己還緊張不安，視線一直遊移不定，自己給予了肯定答複後也沒有油嘴滑舌立即回應，所以輕輕吐了口氣後，他再次主動開口說：“難道你有什麼信息想要提供給我嗎？”

“是、是，算是。”男子也再一次高興地點了點頭，忙說，“我、我這裡有一份工作，如果你感興趣，我、我們可以到旁邊的咖啡館裡詳、詳細談談。”

“你？”特裡斯愣了愣，不由得懷疑地反問，“你有工作？”

他可連話都說不利索！

“不、不不。”男子忙又否認，比比劃劃改口說，“是、是他給了我一份工作，希望我、我以這個理由來邀請你、你到咖啡館去。”

特裡斯更疑惑了：“他……？”

“一、一位好心的神父。”男子緊握着兩手，很是感激似的說，“他、他知道我需要一份工作，一筆錢，于、于是就臨時聘用了我。”

先前以為他隻是緊張，現在看來，他應當本就有口吃的毛病，一位好心的神父見他因此找不到工作，但又急需一筆錢，于是付錢讓他來做一回中間人，倒也不是特别古怪，隻不過嘛——

“為什麼是我……？”

特裡斯終于問出了最初的疑問。

“他、他看得出你和其、其他人不一樣。”男人激動道，一邊說還一邊時不時向外指示，“因為教堂不是合适的交流場所，所、所以他委托我邀請你到咖啡館去，就，就是教堂邊上那一家。”

竟然是黑夜的神職者？不過不在教堂内，就能拉上西塞爾一起，也不錯。

如此一想，特裡斯放下了心，随即點點頭說：“那麻煩你帶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