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對方提過一次的,發生在法蘭登堡的,降神的儀式。
他,喬治·麥斯勒,其實知道那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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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不說話了?所以到底是怎樣?
聽罷西塞爾的講述,特裡斯也倏然不安起來,這件道具果然還是不應該暴露在公開的社會活動當中,警長要是能因此改變主意就好了,可他隻是神情晦暗不清地沉默着,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你果然還是對這件道具有興趣啊。
他隻得寂寞地轉向西塞爾好奇,話說你先前那次伸手,是不是就等同于蛇杖的「觸碰」?
觸碰之後即能了解道具的本質,應該,就發生在那時候吧?
“嗯。”
西塞爾擡手揉了揉鼻子,倒是直白地回應了。
特裡斯趕忙又問,你隻說它的背景卻不說它的能力,不會因為它的能力也和那儀式有關吧?!
“你傻嗎?”
青年嘴沒有動,但西塞爾的話音既飽滿又清晰。
“告訴他能力為何,就直接破壞掉這樁生意了。”
知曉能力約等于使用過它約等于破壞了純潔性,而警長看中的,本就是那離奇的道具的純潔性。
……啊?
特裡斯這時卻看不懂了,原來他還是打算将箱子裡的道具賣給他?那、那報價不就成了,為什麼要彎彎繞繞說這麼多?更何況萬一對方真被勸到了,生意不也黃了?
“沒辦法。”
西塞爾淡淡道,“這是必須要走的流程。”
……哈?
特裡斯想了想,突然明白了,是賣貨的流程嗎?畢竟這件道具還沒經過淨化,甚至還沒被拆開檢查過,得把風險給客人說清楚了,免得對方回頭找自己麻煩。
是的,在隻有自己和他的場合,自己從來都是扮演着商人的角色!
你比我還專業啊?
特裡斯忍不住佩服道,青年不明顯地揚了揚嘴角,但沒再回應他。
“……沒有問題。”
因為警長終于聲音低沉地給出了回應,“報價吧。”
“好吧。”青年放棄似的舉起了手說,“那我就直說了,我認為它價值三百鎊。”
三、三百鎊?!?
話音剛落,特裡斯便慶幸起了當前身體不屬于自己也沒有應邀來杯紅酒,不然他能把酒直接噴到對面警長的身上。
“可以。”
最吓人的,是警長居然直接答應了!
“你還有什麼要提醒的嗎?”他甚至沒有看青年一眼,一邊将軟木塞重新塞回瓶口一邊問。
“呃,道具本身的狀态我不能判斷,但作為封印,風神的力量目前表現得比較活躍,如果您打算拆開木箱,務必小心提防。”青年再次掃了一眼木箱道。
“好的,就把它放在那兒吧,我馬上回來。”警長點點頭,重新拿起酒瓶酒杯,走向了角落一扇緊閉的房門。
是去拿錢嗎?應該不隻是将酒收起來吧……?
特裡斯一邊猜測,一邊目送他消失在了門後,而在對方消失以後,他明顯感覺到“自己”也松了口氣。
你也會緊張?
他忍不住沖西塞爾咧了咧嘴。
“當然。”青年将頭發撥至額頭上方,輕輕吐出一口氣說,“你不知道這裡有多少雙眼睛在看着。”
……啊?多少雙眼睛?特裡斯愣了愣,這兒不是隻有他和警長兩人嗎?
“好了,一會他回來,你就安安靜靜拿錢走人。”西塞爾眼睛看着那扇房門所在方向,手卻拉開大衣,探入了其中,接着就見他從中掏出一張紙,看也沒看,直接向特裡斯展示說道,“順便應付一下這個。”
那正是林恩給自己的書頁,隻見上面寫滿了追問的文字,看來他已經發現自己跑來了一家市場,正嚴辭追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如果找到了……可以充當入場券的道具……就原地站着……等我馬上……”特裡斯認真讀了讀,忍不住抱頭大呼,“你怎麼不早告訴我他來信了!這道具都被賣掉了啊?!”
“所以快想想怎麼應付。”西塞爾一邊說一邊又快速收起了紙張,因為沒過一會兒房門便重新打開了,警長回來了,同時手裡還拿着一個牛皮紙制的信封。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他先是将厚實的信封舉起展示了一下,接着便把它丢在了左手邊,靠近房間出入口的桌上,感覺意識回歸自身的特裡斯趕緊提腳沖那兒走去,與之相對的,警長也沿對面一側朝木箱走了過來。
特裡斯緊張地拿起信封,迅速數了數其中紙币,确認數量無誤以後就立即走向了離開的房門,雖說西塞爾讓他安靜離開,站在門中,他還是忍不住回頭沖警長道了一句别:“那、那我走了。”
“麻煩關上門。”
對方此時已站在了他先前的位置,用同樣的兩手左右支開的姿勢專注觀察起了木箱,對于特裡斯的告别,他回應得随意且頭也沒擡,特裡斯見狀也隻能哦了一聲,趕忙合上門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