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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再次交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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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日開墟,藍靜自然是要來看看的,機會難得,幾日連軸轉的韓緒小潤等人都被拉來了,安振玄也被她從一堆書中暈頭轉向地拽出來了,就連秋蘿怡梅兩個小丫頭也來了,怡梅還偷偷帶上小花,大手牽小手直奔糖葫蘆去。

閑逛街上的多數是擺了攤的販子,商販間互通有無,交互商品或信息,此外多是雍州及冀州的百姓,遠道而來的人不多,安振玄最好奇的是胡人與當地百姓不通言語是怎麼交易的,細看了下多是比劃指點,有個特點是雍州百姓多會一兩句谟羯話,谟羯話與其他胡話相似,幾番下來,雙方竟溝通得還算順暢。藍靜看得有意思些,因她懂谟羯話,便見着有時明明雙方表達的意思對方都會錯意,但一場交易下來,往往雙方都覺着自己占了便宜,歸根結底是彼此的衡價不同。

第一日鬧事的也有,但都在赑屃堂的鎮壓下很快就平複下來,雍州城的趁墟日也就此打響名堂。

沒過多久,和談結果傳來,也不知鴻胪寺那幫人怎麼開竅的,竟真的以兩千俘虜和通商換回當初雍州割去的十二城,消息傳來雍州時,全城百姓都出門歡呼,墟市餘溫未散,又迎來大喜,百姓們自發擁到街上,背着腰鼓吹着喇叭,少女們脫下頭上的包巾,穿着色彩最豔麗的衣服,踩着鼓點旋轉穿梭在人群中,張臂如虹,宛若鴻雁展翅,豪邁張揚,這是疆域一帶最出名的鴻雁舞,與胡舞有着異曲同工之妙,疆域兒女肆意豁達,是翺翔蒼穹的鴻雁,沉浮深海的明珠。

藍靜卻很是頭疼,隻因朝廷将歸還的十二城重新容納入雍州,竟還給了她雍州城主的派令。

小潤得空了,來府衙給藍靜複命,正巧見她一臉愁容,“姑娘得此封邑,這可是天大的喜事,說句大不敬的話,這相當于異姓王的殊榮,姑娘為何愁苦。”

“雍州本就在我掌控下了,此令一出不過由暗轉名,我估摸着皇帝快不行了……”小潤忙左右四顧,勸誡一句,“姑娘,慎言。”

藍靜毫無懼意,擺弄手上調令給小潤看,“這調令應當是阿爹争取來的,若非皇帝……三公不會輕易松口。你以為這是好事?看這裡,雍州十二城十年前被割去,谟羯趕走了城中不少百姓,将自個的人入駐,可十二城本就貧瘠,耕種困難,谟羯人善遊牧卻不善農耕,不過幾年便荒廢了農田,更重要的是谟羯不受神農護佑,本有一條貫穿十二城的河道竟枯竭了,後來刮了幾次風暴,沙地蔓延到十二城,谟羯人受不了,走的走,散的散,十二城四年前就成荒城了,無人居住,城牆居所受風沙侵蝕,倒塌無數,不然你以為就憑那兩千俘虜,谟羯就肯輕易将十二城還給我們?”藍靜手指點點調令上略寫十二城那段。

“十二座荒城?谟羯人真是狼子野心,當初多少雍州百姓流離失所……可是姑娘,朝廷打算拿這十二座荒城怎麼辦?”

“雖是荒城,但不能丢,谟羯人鼠目寸光,縱使荒地也是國土,國土為本。”又拿出另一份折令,“有意思的是,朝廷竟要将雍州等城的囚犯放到十二城,以工代獄刑,言明,修築後可入籍十二城。”

“這不相當于流放了?”

“我估摸着這是第一步,若成了,往後各地流放犯人之所又多一個去處了。”

第二次開墟,胡人中谟羯人的占比更多了,畢竟谟羯财力人力比草原其他胡人超出許多,聞風而來的其他中原商人也更多,這次是關稅減半,可還是擋不住源源不斷的各地商販,雍州客棧都住滿了,當初臨時建成的俘虜營被改造成客所,容納各地趕來的商人,這次的盛況藍靜無緣參與了,她領着劃派出來的犯人,前往十二城了。

犯人們一個接一個用長長的繩子綁住雙手,也有推着載運物資車子的犯人,被衙役驅趕着走,所行犯人都不是什麼窮兇極惡之徒,重犯無資格以工代刑,更枉論之後的落籍,藍靜騎在馬上,緩行在側,日頭耀眼,草樹漸疏,無陰遮避,别說這些犯人了,藍靜也有些受不了,安振玄見此拿出一件輕薄的鬥篷遞給藍靜,“就說讓你穿上吧,你又不肯,幸好小潤臨行前塞給了我。”

藍靜接過,想起那次出城去馬場,安振玄坐在她身後,從懷中掏出那個繡小花的頭巾。

離雍州最近的十二城要四天的腳程,夜宿在外的滋味不好受,尤其是兩天後所經之路已是沙漠地,隻能盡量在天黑前找到低伏處,搭起帳篷,前一晚藍靜還是自己一個帳篷,這晚她實在受不了,趁黑摸進隔壁安振玄的帳篷,一股腦鑽進他的懷裡,把人驚醒。

“噓,莫動,這夜裡太冷了,你給我暖和暖和。”安振玄僵着身子一動不動,藍靜打了個哈欠,“你心跳慢點,有點吵……”他僵硬半晌,側耳傾聽,已是沉睡的呼吸聲。

第二日藍靜神清氣爽,安振玄眼下發青,夜裡犯人們都是被綁着手團坐在一起,怕凍到,守夜的人點了好幾簇火堆,饒是如此,仍有一個受了重刑身體孱弱的犯人凍死,藍靜命人就地挖坑埋了。

“挖深點,省的讓狼掏出來把屍體給吃了。”

地平線上逐漸冒出一簇簇較沙地深色的塊狀體,再走近些,依稀可見一片斑駁的城郭,眼前近在咫尺的圍城,走了大半日才到達,等到了寫着‘方城’二字的城門口,衆人才松了一口氣,總算到了。

漫天風沙,斷壁殘垣,寸草不生,莫說犯人們,監管的衙役們也很絕望,為了看管監工,衙役們也需要輪值,這無水為生的地方,如何存活。

可朝廷下令,無人不敢遵從,很快,衙役們就驅使着犯人們開始修整,先将物資歸整,整理出一片房屋,以備今晚入住。

舟車勞頓,犯人們本就身心俱疲,又見此情形,隻覺此生無望,行動難免遲緩,心中憋着或的衙役一言不合就抽鞭子,見藍靜沒有異色,便敞開了撒火,鞭笞聲,勞作喘息聲交織一起,竟給這荒無人煙之地添了一抹生機。

藍靜與安振玄來到高處,縱攬圍城,放眼望去,一片斑駁,方城面積不大,圍着一圈比人高點的用沙漿粘合的土坯圍牆,不少地方受風沙侵蝕已然剝落,城中屋舍也是一座座零散坐落的土坯房,在東側隐隐可見一條幹涸的河道,原有河道上的土沙較其他地方肥沃些,定眼看去,竟還有些沙漠上的動物躲藏的動靜,可見這城昔日繁華之景。

“該你上場了,正好驗收驗收你這幾日學習成果。”藍靜拍拍安振玄的肩膀,一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的樣子,鄭重囑托,對方沉重點頭。

照例在地上畫陣,這次不是沙地,安振玄便用筆沾朱砂描繪,再從包裡掏出一個小盤,形似羅盤,但沒有羅盤精緻,上雕刻符狀嵌接機關,不知怎麼擺弄幾下,放置陣中,雙手開始捏訣,嘴裡念着:“水龍康回,畢星加身,集八纮九野之水,雷澤鼓腹,雨來!”

餘音消散,擡頭看,萬裡無雲,毫無動靜。

安振玄幹咳兩聲,重新捏訣念咒,依舊沒有動靜。“奇怪,我明明按照師父交的來,難道是喚雨盤壞了?”面上過不去,看了藍靜一眼,打算再試一次。

捏訣未半,藍靜出言,“錯了,這裡是拇指反扣無名指,而非食指。”

安振玄定眼看,才發現自己捏訣快了捏錯了,幹笑兩聲,臉上麻麻的,“還真錯了,你怎麼知道的。”

“喚雨術那本書我也看了,前幾天你練習的時候也沒錯,這回顧着顯擺又忘了吧。”藍靜似笑非笑,也不在意安振玄能否成功,畢竟他不過剛學術法,還是廬雲口中無靈根靈力隻能借陣法咒語施展他人靈力之術的人,也沒辦法,誰叫她請不來廬雲出山。

安振玄重振旗鼓,閉眼回憶手決心法,“水龍康回,畢星加身,集八纮九野之水,雷澤鼓腹,雨來!”

先是依舊沒有反應,卻見法盤微動,空氣逐漸潮濕,天漸暗下,烏雲布合,雷鳴聲起。

底下人聞聲見異,紛紛擡頭,“怎麼回事?”

“有烏雲。”

“是要下雨了嗎?”

“哄——!”一滴水砸落下來,撞進一擡頭看天的人眼裡。

“下雨了……下雨了!”

一場毫無預兆的大雨落下,砸暈在場勞作之人,“愣着做什麼,快拿盆來裝雨!”所有人沖進屋裡,将一切能裝水的東西都取來,也有大張着口巴巴吃雨的,也有趁機在雨中洗刷浮塵洗淨燥熱的。

藍靜不知何時已撐起一把傘,靠在安振玄身旁。

“你還準備了傘啊,我還不知道能不能成呢。”雖說如此,語氣卻忍不住矜傲。

藍靜不理會孔雀開屏的某人,望着樓下欣喜若狂的衆人,心中卻忍不住想,安振玄興許頗有修法天賦,無論是飛廉幡還是喚雨盤都是廬雲事先注入靈力之物,都乃一次性消耗物,不舍消耗,安振玄都是提前反複練習手決咒語描繪陣法,未通過驗算,一次施展成功。隻是這些話還是放心中的好,免得說出來讓某人越發自傲。

雨勢漸收,雲散天清,隻有地上牆上洇濕的痕迹昭示着方才一場大雨,衆人仍沉浸在雨後喜悅中,絕望之氣消失無迹,所有人心中都不禁想,一來就是一場大雨,是否以後這裡能恢複到以往綠洲生态,若是如此,免除牢獄之災生活在這裡似乎是另一場生機。

藍靜對着下方大聲說道,“大夥兒,趕緊收拾一下,今晚早些入睡,明早再開工,”又點了點衙役們,“你們也收斂些吧,可勁兒瀉火,把人打殘打傷打死了,平白少了勞力,何時才能離開這,你們願意在這鬼地方待着,我可不願。”

一場大雨不過杯水車薪,藍靜想要的是找回當初幹涸的河道,廬雲創造的神迹她已經見過兩次了,她私底下打探過清正的口風,像呼風喚雨這等神迹世上是否有人能做到,畢竟修道之人能占蔔吉兇,問鬼請神,興許廬雲就是道教高人,可龍俊很直白告訴她,呼風喚雨是神才能做到,世人供奉神靈,可誰都沒有見過真正的神,更枉論神迹,設壇做法噴火抓鬼的小把戲,隻要知曉其中機要,她也能做到。

興許廬雲真的是神靈轉世,既然能呼風喚雨,應該也能找回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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