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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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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詠芳在越國公府主持的第一場宴席,便是宴請太子夫婦,成親一月,藍正麒留下一句要宴請太子,便做起甩手掌櫃,諸事不理,何詠芳将之當做她在公府立威的第一個考驗,忙碌半月,才做好準備。藍正麒幼時曾做過太子伴讀,與太子最為投契,太子夫婦也是新婚一年,是以,他新婚特請二人來,因不想驚擾越國公,是以特送貼來,執晚輩禮,宴席便擺設賞瑞園。

太子妃是平漳伯府之女,軒轅朝為防外戚,太子正妃從寒門平民中甄選,太子妃雖出身寒門,卻富有美名,才情容顔皆為上等,因同為少年夫婦,太子妃與何詠芳一見如故,四人同坐一席,談話無間,特别是藍正麒高談闊論的樣子,意氣風發,全然沒有平日苦練武學不成,頹廢點卯的武将模樣,俨然一個飽讀詩書富有才情的文生,太子妃也是性情中人,詩詞歌賦都能随上兩句,反倒是何詠芳冷冷淡淡與之格格不入。

太子妃便将話題轉到何詠芳身上,“弟妹既出身長廣伯府,又是殊華帕交,想必,才情更甚,何不賜下墨寶?”也不等何詠芳反應,就命人拿筆墨。長廣伯祖上出過文豪,今年族中有不少出了名頭的子弟,太子妃此話不算為難,隻是她也不知,書香門第的何詠芳工于籌算,文墨卻一般。

聽太子妃點伊人,藍正麒也減了興頭,也不替何詠芳解圍,不知為何,她便默寫下伊人寫過給她的一首四言絕句,她才情一般,字寫的卻不錯。

太子妃原笑臉相對何詠芳半日,對方卻冷冷淡淡,她料想對方瞧不上她家偶得恩典來的平漳伯,是以也有心為難何詠芳,卻不料對方一首四言絕句深深折服了她。

“寫得太好了,怎麼寫得這麼好,此情此景,不過四言絕句,竟讓人仿若身臨其境,妙哉妙哉。”

太子和藍正麒接過,皆為驚歎,藍正麒更是文思泉湧,心頭一動,寫下另一首四言絕句,與之一一呼應,相得益彰,太子夫婦皆盛歎二人珠聯璧合,心有靈犀。藍正麒因詩對何詠芳另眼相待,對方卻因詩非己作,神情冷淡,不太能接受贊揚,場面頓時冷下來,太子妃以為何詠芳竟傲氣至此,便提筆佯裝請教,甩了她一身墨水。“弟妹字寫得好,請賜墨寶,哎呀,實在抱歉,都怪我笨手笨腳的,我陪你進内室更衣吧。”也不顧何詠芳的意願,就拉着人走。

太子看出太子妃有心為難,面露難色與藍正麒走出庭院。

“實為抱歉,拙荊平日被孤縱壞了,她不是有意為難弟妹,隻是想借機與她親近。”

“愚弟明白,賤内過于孤傲。”

室内,何詠芳丫頭幫着換衣裳,太子妃在一旁看着,摸摸妝奁上的首飾。

何詠芳惱恨太子妃弄髒她的新裙子,低聲咒罵“終有讓你求饒的一天。”

太子妃佯裝沒聽清,“什麼?”見對方一直自持矜持總算動容,心裡不禁得意。

何詠芳主動道,“方才的詩,不是我寫的,是殊華。”

太子妃來了興緻,她自然知道伊人私奔的事,“她有給你寫信?”

何詠芳指了指妝奁旁邊的盒子,盒子放的是詩,信和詩她分開放,并不怕被太子妃看到信。

那滿滿一盒的詩詞震撼到太子妃,她揀過一篇一看便入迷了,坐在床上,嘴裡念着,手裡攥着,何詠芳換好衣服,她還在看。

“太子妃可以帶回去看,隻是,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是殊華寫的。”

對方癡癡道,“這等好詩,束之高閣,未免太可惜了,應該拿出去,讓世間好男兒看看,什麼才是好詩詞,讓他們也瞧瞧,閨閣出來的,不比所謂才子詩人差。”

“若是在閨閣,也寫不出這等詩詞。”

宴席過後,何詠芳便想要刷印伊人的詩集,她手中不缺這點銀子,甚至她手裡還有一間茶鋪子,專供學子聚此飲茶對詩,不少人因此留下墨寶而一夜成名。

一如她想,殊華詩集一出,果然驚天動地,一時間全汴梁都在猜測這個殊華公子是何人,都想與之結交,是了,何詠芳沒有點明性别,所有人都以為殊華是一個男子,畢竟,誰也想不到此殊華就是當初秋菊宴一舉成名的殊華南安侯獨女顧伊人。

何詠芳賺得盆滿缽滿之際,藍正麒卻再次陷入飲酒消沉,猶是何詠芳沒将那日的絕句放進詩集,他也猜到了,隻是他不問,何詠芳便不說,越國公沒少因他消極怠工雷霆震怒,也通過國公夫人旁敲側擊想讓何詠芳勸勸他。

可何詠芳除了貌合神離的少奶奶身份,有什麼資格去勸藍正麒,甚至這個身份,也是她撿來的。

這邊一筆爛賬,那頭東宮卻來帖,竟是太子妃有喜了,原來那日宴席後,回去便查出有喜,隻是月份還小,就沒宣揚,何詠芳去的時候,太子妃眉頭高高吊起,一副拔得頭籌的樣子,風涼道,“你們剛成婚,這事急不得。”何詠芳沒和她計較,說起詩集的事,果然太子妃耳聽八方,早知詩集成名之事,“我便說應讓外頭人都見識見識咱女子才情不輸男子罷。”

回去後,恰逢十五,夫婦同房,何詠芳給藍正麒端了醒酒湯,“爺,給我個孩子罷。”

男人詫異,明明該是暧昧溫情的話,給何詠芳說成一筆交易般,日子久了,他都開始适應這個從頭到尾無趣至極的女人了。

“今日見過太子妃了?可是太子妃激你了。”

“成家立業,爺已成家,事務卻一般,不若綿延子嗣,寬慰父母。”

“……”終有一日,他不說被無趣死,就是被氣死。

“爺成全你。”藍正麒翻身壓到何詠芳要親,被擋了回去,“爺多日飲酒傷身,還是安養些日子罷。”他死死盯着她,确認對方沒有說笑,洩了氣,躺倒下來,一副任君處置的模樣,心中默念大悲咒,話說,大悲咒開頭什麼來着?

何詠芳撐起半邊身子,“爺何不棄武從文,爺日日操練,也不得半分精進,卻于詩詞文章上頗有天賦,何不苦讀幾年,以備科舉。”

“我是武将出身,越國公府隻有我一個嫡子,若國有難,父親年歲漸大,我不替父出征,誰去?”

“可你連大刀都舉不起。”

“什麼?”何詠芳說的太小聲,意識逐漸模糊的藍正麒有些聽不清。

“沒有,我是說,爺生個兒子罷,公爹年富力強,等孩子大了,他便可替爺出征。”

良久,何詠芳以為他睡去,才聽到他幽幽道,“可我不想讓父親失望。”

何詠芳都要睡着了,迷迷蒙蒙回應,“你不試又怎麼知道呢……”

第二日,藍正麒鼓起勇氣跟越國公陳情,表示要棄武從文,忐忑良久,被親爹踹了一腳,“滾回去生孩子。”

二人下定決心要生個未來繼承人,也不知道是否緣份沒到,這個孩子遲遲未來,太子妃生了太孫,皇帝龍顔大悅,大赦天下,兩年後,伊人來信,竟是報喜了,因為這個意外之喜,她決定和夫君留在溫暖的江南,也因為停留,南安侯終于找到了寶貝女兒的蹤迹,千裡奔赴,仍想将走失的珍寶帶回來。

南安侯找到伊人的時候,她的肚子已經六七個月大了,夫婦二人因戶籍問題,留在一個村莊,做了獵戶,她夫君明面是獵戶,暗地裡仍舊以盜竊為生。

南安侯一見那盜賊就一掌将之打落,聽到動靜,伊人從茅屋裡出來,見到親爹便落淚了,撲上去緊緊抱着,大哭一場,盛怒的南安侯頓時手足無措五味雜陳,終究輕輕回抱自己視若珍寶的女兒,流浪的金钗,落了凡塵,便也失了眩目的色彩,包頭布衣的模樣,哪裡像當初名動京城的小殊華。

那男子行盜竊賊事,江湖氣極濃,竟是個劍眉星目模樣端正的男子,難怪勾得心肝女兒凡心大動。

男子為二人沏了茶,便躲在屋外,南安侯吃了口茶,竟發現茶為上品,伊人紅腫着眼笑了笑,“我好茶,别的倒能忍,就是茶忍不了,他縱我,也因此,才時常做那梁上君子。”深知南安侯能找來,男子的來曆他早已查清,伊人也不做隐瞞。

“跟爹回去罷,孩子,生下來,爹給你養,爹再給你尋門親事,招個贅婿,他人說不了閑話。”

“爹不怪女兒麼。”

“你是爹的心頭肉,一時糊塗,爹還能任你在外頭風吹雨打不成。”

“女兒不孝,女兒不能。”南安侯以為伊人認錯了,誰知她轉口又拒絕了他。

“你就這麼心悅那個小混混,連生你養你的父母都不要了,家中兄弟也不顧了?”南安侯的話說的重,伊人想辯解,一時情緒上頭,親情和自由之間本不該做抉擇,又明白自己的行徑确實是在傷害親人,頓時捂着肚子哭聲不止。南安侯見她哭,不忍多說,又不甘勸解,恐遂了伊人的意從此少了個女兒。

外頭男人聽見哭聲,忙不疊進了來,唯唯諾諾作着揖,“侯爺好歹少說兩句重話,姑娘身子重,經不得激,侯爺有氣往我身上撒。”

南安侯自然恨極這個登徒子,又不屑與之對峙,便走出門外,看着遠方炊煙袅袅,背影略顯頹唐。

伊人止住哭聲,走到父親身邊,“阿深第一次潛進府裡做短工就被我發現了,被我抓個正着,說了好些讨饒的話,他跟我說他是江湖義士,從小遊曆江湖,以懲惡揚善為己任,以成為一代鋤強扶弱的大俠為志,”好像想起了當初初見的情景,伊人噗嗤笑了,“我哪裡不知道他說的話都是哄我的,不過是個梁上君子,可我還是被他話中那些天高海闊,崇山峻嶺的畫面所吸引,我想,他天南地北走過這麼多地方,縱使小偷小摸,也比我在深宅大院來的強。一開始,我隻是想去看看傳說中的神山,想着去看看就回家,路上太苦了,好幾次我都哭着讓他帶我回家,他每次都答應,可往回走我就後悔了,咬咬牙,再堅持幾日,直到終于找到傳說中的神山,太美了,不周山上終年雪,不見來時人間路,所有的苦難在那一刻都值得了,哈哈,我知道那不是不周神山,他怕我走不動,找了座高山哄我的,可普通的高山就這樣美,那世間還有多少美景我未曾見過,那一刻,我便知我回不去了。“

“爹爹,我不想做籠中雀,我想做扶搖直上九萬裡的大鵬。”

二人在茅屋前拜别南安侯,南安侯揚言顧家從此沒有這個女兒,卻還是留下一袋子銀子和銀票。

“請個好點的穩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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