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本!是幾本......”嚴雲甯插嘴。
可說到一半,被許玉娘一個眼神制止了。
許玉娘笑道:“我們也是聽說,怎麼能知道是什麼書呢?隻是我自己的猜想罷了。二弟不為書,那又是為了什麼不願離開盧家?”
“為我高興。”衛衡第一次發現許玉娘有些不好對付!
許玉娘低頭淺笑:“我打聽過了,二弟回京還帶着個孩子,是個女兒。咱們嚴家的孩子,養在外面,将來如何說親?你是男子,不曉得世人對女子的苛責。這孩子不論生身母親是誰,隻要養在嚴家,将來定能說個好人家。我和你哥哥空守着這麼大個家,不如把那孩子接回來,對孩子好!”
衛衡冷笑:“我雖然是那孩子的爹,可她不姓嚴!”
“姓什麼不重要!”許玉娘道,“姓衛也可以!”
“她也不姓衛。她随她娘,姓金。”衛衡說的字字清楚。
許玉娘再有千句話預備着,此時也有些糊塗。
“這......”許玉娘無奈看向身邊的丫鬟。
怎麼這麼重要的消息沒查出來?
丫鬟也無辜,這樣的消息誰會滿大街宣揚?
“你!你這過的什麼日子!你一家子幾個姓?”嚴雲甯氣得咳嗽。
衛衡看着更舒心了:“我們姓氏不同,可我們是實實在在的一家人。有些人家,老的小的擠在一起,雖是一個姓,卻未必是一家人。”
“你......”嚴雲甯又是一陣咳嗽。
許玉娘給嚴雲甯拍背順氣。
回身看衛衡:“二弟别氣你哥哥了。他這幾年,過得也不容易。”
衛衡冷笑:“康王不是看重他嗎?我也奇怪,怎的我這次回來他還是個小小四品?”
許玉娘正色道:“不可議論今上!你哥哥為了這個家,殚精竭慮。如今你回來了,嫂嫂還指望你能幫襯些你哥哥。畢竟你們才是親兄弟!”
“我說對了吧?”衛衡挑眉,“有些人擠在一起,卻不是一家人。”
“怎麼?嚴家族親就沒有一個出挑的?”
“非得我這弑父殺妹的人回來主持大局?”
嚴雲甯和許玉娘聞言都變了臉色。
許玉娘待要再說什麼。
可外面一陣呼喊:“走水啦!”
“走水啦!”
許玉娘趕忙出門去:“何處走水?”
“夫人!祠堂走水啦!”下人邊回複邊拎着水桶往後院跑。
許玉娘顧不得許多,趕忙帶着丫鬟往祠堂去。
嚴雲甯身上的傷害沒好全。
可一聽祠堂着火,也急着趕過去。
衛衡心中一動。
這個時候祠堂着火了?
會不會是盧娘子?
想到這裡,他也往祠堂跑去。
三個人趕到祠堂的時候,火勢已經很大了!
西側的耳房已經完全吞沒在火焰裡。
供奉祖宗牌位的正屋一半都燒着了。
管家正領着人們抓緊救正屋的火。
祖宗牌位若是有失,嚴家滿門都是罪過!
衛衡一把抓住許玉娘:“盧娘子關在哪裡?”
許玉娘真的慌了!
她就是把盧娘子關在了祠堂!
她設想的很好。
今天不論衛衡對盧娘子隻是利用還是情根深種。
自己都可以以盧娘子的性命威脅衛衡。
一是來祠堂跪地給祖宗認錯。
二是讓他辦皇上交待的差事。
等差事了了,皇上那裡嚴家有功,還能進一步。
衛衡回心轉意,和嚴雲甯一起經營家族。
自己再給衛衡娶一房妻室。
嚴家有後,自己和嚴雲甯百年之後也少不了香火!
再讓一邊的盧娘子好好看看。
鄭家倒了,她這輩子是翻不了身了!
可衛衡可不一樣!
他什麼時候都是嚴家子孫!
這不就認祖歸宗了?
嚴家二郎可不是她一個小小寡婦能攀的上的!
她原本想的萬無一失!
可......可怎麼起火了?
那盧娘子......那盧娘子可還活着?
若是她死了......自己的計劃可全完了!
衛衡抓她的手抓的生疼。
可她心急如焚,已經顧不上手了。
她伸手指着西屋:“就......就在那裡......”
衛衡看着那已經包裹在火焰裡的屋子。
放開許玉娘,一個箭步沖上去:“盧娘子!”
管家這邊指揮着救火,餘光看見衛衡要往火裡沖!
他攔腰抱住衛衡:“二老爺!不可啊!那間屋子保不住啦!”
“人在裡面!”衛衡怒吼。
他突然很害怕!
很無助!
他怕盧娘子真有個萬一!
丢下自己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