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沒有讓生活打倒的自己!
她感謝自己的爹娘給了自己一技之長!
這樣不放棄的自己才終于等到衛衡!
寅時初刻,祠堂的火才被撲滅。
祖宗牌位受了煙熏,但還好沒有破損。
嚴雲甯看着許玉娘,沒了主意。
按理定要将這盧娘子送交官府,繩之以法,給祖宗一個交待!
可衛衡嚣張地握着盧娘子的手,放言:“你們想動她,從我的屍體上踩過去!”
嚴雲甯不敢動他!
許玉娘也不敢!
如今的嚴家,隻等着衛衡救呢!
許玉娘将衛衡和盧娘子請回前堂。
終于決定實話實說。
她看明白了。
衛衡的命門是盧娘子。
可這盧娘子是個不怕死的。
都不吃硬,隻能來軟的了。
好在她能屈能伸。
什麼嫂子的尊榮,官夫人的臉面。
都不及嚴雲甯的差事和嚴家的香火重要!
許玉娘吩咐廚房做些吃食給大家墊墊肚子。
折回來看着挨着坐在一起的衛衡和盧娘子。
“從前是我不知道,二弟對盧娘子如此看重。盧娘子,以這種方式将你請來,是我的不是了!嫂子在此......向你賠罪了。”
盧娘子忐忑地等着嚴夫人發落自己。
可聽嚴夫人這話說的客氣,心道:這嚴家不打算治自己的罪了?
若真不追究自己了,那倒是最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這不知者不怪,嚴夫人無需賠罪。”
許玉娘眼中含笑:“娘子這話說得好!不知者不怪!你既不知那是祠堂,有怎麼會燒了祠堂呢?且祖宗牌位都未受損,我們更沒有道理怪你了!”
“哎呀!”許玉娘口氣松快,“如今咱們是一碼抵一碼了!盧娘子不怪我們,我們也怨不得盧娘子。”
盧娘子轉頭看衛衡。
隻聽說話,這嚴夫人倒是個明理的!
衛衡淺笑安撫盧娘子。
他最了解這個嫂嫂。
從小她就是這樣,什麼矛盾麻煩都能擺平。
不過是各打五十大闆罷了!
依着衛衡,盧娘子無辜被綁,才是這裡最大的苦主!
可盧娘子到底燒了嚴家祠堂,這算是自己找補回來了。
“既然一碼抵一碼了,那我們就告辭了。”衛衡起身欲走。
許玉娘攔道:“二弟且慢!”
“這事是我不願細究。若是細究起來,我們請盧娘子來,一沒傷她,二沒害她,不過是方式有些不妥,說破大天,也是小錯。可盧娘子燒我嚴家祠堂,這可是大罪!”
盧娘子臉色變了變。
這嚴夫人怎麼出爾反爾?
衛衡笑了:“嫂嫂到底想說什麼?”
許玉娘道:“我想說我好意不追究,是因着二弟的緣故。那我送二弟個人情,二弟可記我這份情?”
衛衡就知道他們沒這麼簡單。
“嫂嫂想我怎麼還這人情?”
許玉娘痛快道:“很簡單!你幫我們做一件事情。你若答應,昨日今晚的事都當沒有發生過!你若是不答應,那我隻能去報官了!”
“什麼事?”衛衡不打算幫他們。
可他有些好奇。
他嚴雲甯堂堂四品官,有什麼要自己幫的?
許玉娘道:“我們要鄭家的書。”
原來是這樣!
衛衡明白了,卻有意問:“你們要鄭家的書做什麼?”
許玉娘果然猶豫了。
她頓了頓才說:“這緣由與你無關。隻要你幫我們找到鄭家的書。我們就不追究盧娘子,我和你哥可以告訴你一個關乎你命運的秘密。還有!我們可以接納你和盧娘子還有你的孩子,還有你和盧娘子以後的孩子。”
許玉娘一句“孩子”讓盧娘子臉頰绯紅。
衛衡想到了許玉娘的反面。
他可以暫時答應她,然後等書到手,翻過來要挾她告知書的秘密!
到時候自己還可以把書已經給了嚴家的事宣揚出去,将盧娘子從這件事裡抽離出來。
如此好過沒頭蒼蠅一般防着暗處的敵人!
于是衛衡狀似為難地想了一瞬回道:“好!我答應你!隻是你總要告訴我書是什麼樣子。”
嚴雲甯氣急敗壞道:“你整日在她家,你不知道書什麼樣?”
衛衡實話實說:“她家裡什麼書也沒有。我這是勉強答應了嫂嫂,預備去尋呐!”
“那得尋到什麼時候?”嚴雲甯惆怅道。
許玉娘才不信衛衡的話。
若是衛衡沒見過書,怎麼會答應?
“是幾本寫山川河流的書。具體我也沒見過。總之是鄭家出來的就對了。之前應該一直在正知禮手裡。盧娘子多少知道吧?”
衛衡擋在盧娘子前面:“事情既然是托我的,那便問我就好。等我尋到,自會親自送來。”
嚴雲甯不放心地囑咐:“你記住,一定是四本都尋到!缺一不可!”
許玉娘突然覺得自家夫君隻做個閑差也不錯,起碼辦不好差事也不捅婁子!
她本不想把話說的太清楚,等日後一步一步來,她的夫君倒是嘴快!
話不多,句句都是實在話!
衛衡看許玉娘的表情就知道她怎麼想。
他拉着盧娘子邊出門邊道:“嫂嫂放心,我去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