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已是夫妻!這輩子生死都要綁在一起!往後不許說這樣的話!我絕不和離!”
“可......可是......這是這樣大的事,不是你能解決的了的!”
衛衡将盧娘子壓在身下:“我可以!盧映雪,你莫要小看了我!我遠比你看到的厲害!從前隻是我不屑,若我想,我什麼都能做到!”
“我......我怕......”
“不許怕!”衛衡說一不二,“往後的事都交給我!你隻管繡你的花。你連累不到我,我也不會允許這事影響你們。把心放肚子裡,踏踏實實做我的媳婦!”
盧娘子心裡還是擔心衛衡。
“那......那你打算怎麼辦?”
衛衡輕輕給盧娘子拭去眼淚:“我會想到辦法,放心。先睡覺,明日我還要上值,你還要去繡坊。先睡個好覺。”
盧娘子哭了一晚上,頭昏腦漲,閉眼靠在衛衡胸口,聽着衛衡強健有力的心跳聲,不多時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盧娘子強打精神去了繡坊,衛衡去了延平門上值。
之前衛衡隻為探聽消息,進了金吾衛也不逢迎上級,謀求前程。
整日混着,聽他們酒後閑談。
如今頭上懸着一把看不見的利劍,他的皮也緊了緊。
這差事不能似從前一樣做幾天就不幹了。
他得抓住這個機會,開始圖謀往上走一走。
若是不想被卸磨殺驢,隻能顯露出更大的價值,讓上面那位不舍得殺你!
他開始盡職盡責,檢查來往行人及行囊。
時時記着城門口的通緝令,看是否能撞上在逃的嫌犯。
功夫不負有心人,衛衡進金吾衛一個月,就抓了兩個逃犯,救了五位驚馬的小官。
如此表現得了長官的賞識。
他也從無品無級的閑散人員成了入冊的人員。
盧娘子開始擔驚受怕的幾天。
後來發現依舊風平浪靜,也不那麼緊張了。
繡坊漸漸多了顧客,她領着手底下的五六個繡娘,日日趕工。
人忙起來了,心反倒踏實了。
衛衡在金吾衛裡混了個好人緣。
盧娘子和朱子傑的鋪子也受益。
巡街的金吾衛知道他們是衛衡的家裡人,對他們多有照顧。
嚴雲甯派人來催過幾次。
想要餘下的書。
衛衡都一一擋回去了。
投鼠忌器。
如今自己還不夠強大,這保命的東西更不能輕易交出去了!
這一天,盧娘子和朱子傑忙完了,關了鋪子往家走。
到巷子口的時候,被曹嫂子一把抓住。
“妹子!你家來了個女人!”
盧娘子叫曹嫂子吓了一跳:“什麼女人?可能是那位嚴夫人吧。”
盧娘子想着,嚴家有幾天沒派人來了,興許是等不及,許玉娘親自上門了。
“不是!嚴家那位馬車進不來,都是停在巷子口自己走進來的!這一位......哎呀!身上的香粉,隔老遠就能聞見!自己坐着寬大的馬車進不來,等着下人尋來小一點的馬車才換了車進來。你家離巷子口就幾步路,她腳都沒沾過地!”
曹嫂子平日裡最喜歡和鄰居閑談。
路上來來往往的人她都知道是誰家的幹什麼去。
盧家今日來的這一位,從來沒見過。
這麼大的排場,瞧着就不是一般人!
“姐,咱們快回去看看吧。”朱子傑心裡好奇,催着盧娘子。
盧娘子也無心和曹嫂子攀談了,謝過就奔着家門回去。
推開門,正屋裡的燈都比平日離亮。
盧娘子和朱子傑推門進去,葉兒和小巧正圍着一個滿頭珠翠的美人說笑。
那女子一身豔麗的绫羅,側身坐在榻上。
單手撐着頭,露出皓腕上一對翠綠翡翠镯子。
她嘴角噙着淺笑,看葉兒在地上轉圈。
耳朵上小指肚大的珍珠閃着瑩瑩的光。
高聳的發髻滿是玉簪金钗。
随着巴掌大的小臉輕輕晃動。
葉兒頭上插着一隻金簪左右轉着圈。
小巧披着那女子的織錦披帛,架着胳膊以手覆唇,吃吃笑着。
手腕上的金镯想必也是這女子的東西!
盧娘子莫名地不喜這女子。
她走近對葉兒道:“咱們家來客了?”
葉兒撲向盧娘子,晃着自己的小腦袋道:“娘!姑姑送我的!亮不亮?”
小巧也跳着過來:“嬸子,這位是衛叔的妹妹!”
盧娘子看着這兩個被金玉俘獲的小人,心一沉站起來:“夫君沒同我說過他有一位妹妹呀?”
盧娘子心裡冷哼,衛郎的妹妹二十年前就死了。
你是從地底下爬出來的不成?
那女子巧笑倩兮,下地趿了鞋,對着盧娘子道:“這位就是嫂嫂吧?我......”
那女子微微低了低頭,頭上的钗環随之擺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