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香蘭聽見多少,陳蘇葉還是有些擔心的,所以打算明天就開展計劃。
第二天一早,她便做足了戲碼。
香蘭為她打水時就發現陳蘇葉和其他時候不同,今天哈欠連連不說,精神也欠佳,她立馬警惕起來。
陳蘇葉見魚兒上鈎,趕忙躲在房間裡面閉門不出,還偶爾有談話的聲音。
香蘭更是懷疑,直接躲在門外聽着裡面的聲音。
“謝謝陳答應救我,若不是陳答應,奴婢早就被人害了。”慈潔按照陳蘇葉說的一字一句地講。
“不必言謝,你能活下來是你命貴,你可知是誰要害你?這是天子腳下,誰會如此大膽?”陳蘇葉趕忙說了後面這句。
香蘭屏住呼吸,十分緊張的趴在門口偷聽。
“是賢妃和應貴人。”慈潔說着,聲音有些哽咽。
“怎麼會?”陳蘇葉一臉驚訝的看着慈潔。
香蘭這會聽出這聲音的主人是誰,就是梅嫔的伺候丫鬟——慈潔。
此時此刻香蘭很是糾結,又想去報信,又怕賢妃心狠手辣,以後會滅她的口。
猶豫之時,慈潔又開了口,她隻能先聽着。
“當時應貴人來看過主子,走了以後我就聞到一股子香薰味,緊接着沒多久主子就斷了氣。”慈潔說的斷斷續續,想來是心有餘悸。
“梅嫔姐姐不是舊疾複發嗎?”陳蘇葉找準時機問話。
“主子根本就沒有什麼舊疾,怎麼會複發?而且害我的人說是得了賢妃的令。”慈潔故意放慢語速,就是為了讓香蘭聽得清楚。
“可不能胡說。”陳蘇葉阻止慈潔說下去。
香蘭剛聽到重點,她們就沒了後文,現在走也得不到消息,不如在聽一會,香蘭打算聽完再走。
“您仁善,可她們卻心狠手辣,賢妃和應貴人早就有所勾結,您這新葉居也不平靜。”慈潔知道陳蘇葉是為她好,連忙提醒陳蘇葉。
此時輪到陳蘇葉沉默了。
自己這是暴露了?香蘭十分緊張,屏住呼吸趴在門口偷聽。
“您這是怎麼了?臉色如此難看?”慈潔見陳蘇葉臉色不對,關切地問了一句。
“若真是如此,你能幫我做一件事嗎?”陳蘇葉似乎是想到什麼一般,對慈潔說話帶了幾分客氣,似乎是想找她幫忙。
“您救了我,我的命都是您的,您直說就是。”慈潔想都不想就回答。
“我的丫鬟香蘭,是賢妃的人,我擔心她會出事,你能幫我勸勸她嗎?”陳蘇葉從荷包裡拿出碎銀遞給慈潔。
香蘭心裡一驚,如遭雷擊般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她都知道?那她想做什麼?摸不清陳蘇葉的想法,香蘭不敢輕舉妄動。
“您這是?她不會領您的情,奸細而已,何必如此,賢妃不是省油的燈,您再把自己搭進去,值得嗎?”慈潔當場拒絕陳蘇葉的請求。
“香蘭是我選的丫鬟,她是個苦命人,我不想看她被賢妃害死,但我說話她未必會聽,你幫幫我吧!”陳蘇葉再次懇求道。
“再怎麼說,是我這個做主子的沒本事,護不住她,她才會投奔賢妃,香蘭本性不壞的。”陳蘇葉乘勝追擊的補了這一句。
“既然如此,我就幫您這一回。”慈潔見陳蘇葉說的情真意切,隻好答應。
“謝謝你,以後需要我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陳蘇葉的聲音帶着些歡喜,聽得香蘭心頭一顫。
“我可擔不起您這一句謝,您把我從白骨營帶回來,又從錦衣衛手裡救我,我感激您才幫您的。”這話倒是真的,慈潔說的時候,眼裡飄着淚花。
“這都是小事,你們活着最重要。”陳蘇葉連忙緊扣主題,希望香蘭聽了這些可以臨陣倒戈,幫她一把。
聽到這裡,香蘭再顧不得許多,她直接打開門,對陳蘇葉跪了下去。
“主子救我。”她不想死在賢妃手裡,而且陳蘇葉真心實意的對她,她更是不想出賣陳蘇葉。
“香蘭你這是?你快起來咱們屋裡說。”陳蘇葉瞥了眼門口,将香蘭扶起,帶進裡卧。
香蘭以為陳蘇葉是怕隔牆有耳才帶她進來,一進裡卧,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還磕了個頭。
“求主子救我。”又是這句話。隻不過這次頭磕下去就沒擡起來。
陳蘇葉再次扶起香蘭。
“你慢慢說。”陳蘇葉柔聲說着。
香蘭緩了一會,剛要開口,看到旁邊的慈潔,本來平複好的心情又被打亂,說話也有些語無倫次。
隻見香蘭小臉煞白,指着慈潔支支吾吾的說了幾句連不上的話,似乎是被吓到。
陳蘇葉為香蘭倒了杯茶,安撫着她的情緒。
其實不怪香蘭,畢竟慈潔的模樣确實吓人。
脖頸處手腕處還有些青紫的傷痕,臉頰有幾處結痂,嘴唇毫無血色,不用想都知道之前受了何種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