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坐下,就聽得賢妃歎了一聲。
柳瑩哪裡需要看她的臉色,像是沒聽見一般,優雅落座。
“瞧瞧這驕縱的性子,真真是陛下放在心尖上的人,跟我們就是不一樣,真叫本宮羨慕。”與說的話是截然相反的行為,賢妃瞥了柳瑩一眼,眼底盡是輕蔑與不屑。
柳瑩看了眼德妃,見對方沒有什麼指使,也不打算發話。
可賢妃以為她瞧不上自己,說話更加不客氣:“如今妹妹得寵,是與從前不同了,晚上哄得陛下高興,白天來了這怎的連句話都不願說了?”
“你......”柳瑩本想反駁,就在這時,一向與人為善的舒嫔反常的開了口。
“妹妹許是嗓子不舒服 ,賢妃姐姐莫要與她計較。”舒嫔這話看似替柳瑩解圍,實則暗罵她下作。
此話一出,衆人的表情十分精彩。
德妃的眼神微微閃了一下,沒想到舒嫔不聲不響的居然站到賢妃那裡去了。
周芒哪裡敢說話,此番自然是裝作看不見。
其他人的眼裡多了些幸災樂禍。
勝負已定,他們看像柳瑩的目光不善,雖然并未表态,但無形中已經站了賢妃的隊伍。
有了舒嫔的幫忙賢妃更為得意,恨不得立刻将柳瑩剝皮拆骨。
“她哪裡是嗓子不舒服,怕是心不舒服吧!”賢妃抛磚引玉的揚了這麼一句。
還未等其他人接話,自顧自的說了下去:“今兒個敢穿黛色,明兒就敢取代本宮的位子了!本宮倒是不在意,隻怕傷了姐姐。”
賢妃說這話還不忘招呼德妃。
德妃面上無恙,内心罵了一句,這個蠢鈍如豬的賢妃,潑髒水都要潑到她門口,真是讨人嫌。
“妹妹性子溫順,必然不會做這種事情。”德妃假模假式的說和着。
“嗤,也就姐姐天真爛漫會信此等鬼話。”德妃話音剛落,賢妃笑了一聲,頗有玩笑之意。
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賢妃一語雙關,德妃和柳瑩都沒撈到好處。
“妹妹年紀尚幼,若是真失禮于人,賢妃妹妹悉心教導便是,有了你的教導,本宮相信她會好起來的。”德妃一臉笑意溫和回應賢妃的話,看着絲毫不受影響。
賢妃這一拳好似打在了棉花上,絲毫不受力不說,自己反而一肚子火。
“您倒是寬容。”賢妃火氣上湧,又因為人多勢衆的,隻得憋了回去。
“不過可不是因為年輕,瞧瞧這顔色,穿在身上就是漂亮。”賢妃心有不甘再次回擊。
德妃還未發話柳瑩還是不回話為好,但她在心裡咒罵了一句,她覺得賢妃是不是得了什麼癔症,總拿這件衣服說事。
其實不然,宮裡有些年頭的老人都知道,賢妃風頭正盛那會,洛傾銘許了她穿紫衣。
算得上是那會子為數不多的恩賞,而且那個時候洛傾銘十分偏愛紫色。
隻是近年來不再和賢妃同穿了。
但他還是會依照之前的允諾,将紫色布料留給慶安宮。
慢慢地這個紫色變成了賢妃獨有的顔色。
再後來百花齊放,賢妃不似先前那般受寵,這事逐漸被人遺忘了。
沒成想今兒個柳瑩穿了粉紫色,才将舊事翻了出來。
賢妃本就厭惡柳瑩,見此情況難免以為柳瑩在針對她,怎麼可能放過她?
可柳瑩不清楚,這些個新人不清楚,烏桃性子剛直不曾聽聞,招财還不清楚?
怎的就沒和她說故意看她出醜?那有這麼巧的事情?說破大天賢妃也不會信,她認定了柳瑩是故意和她作對。
德妃看了看一臉懵懂的柳瑩,看樣子确實不清楚。
“姐姐這話可就錯了,年輕雖好,但咱們陛下不是薄情的人,喜新厭舊這種事根本不會發生,陛下就是圖一時新鮮罷了。”舒嫔找準機會搭話。
二人一唱一和,氣的柳瑩面色發白。
柳瑩不是生氣,隻是見德妃沒有搭腔,有點袖手旁觀的意思,自己索性當起了啞巴聾子。
可她畢竟不是真正的聾子,她還聽得到,就算她能騙自己有什麼用?她還能看見賢妃小人得志的嘴臉,她恨不得立刻撲上去打她個遍體鱗傷。
“這是說到哪裡去了?左右不過一件衣服罷了!本宮若是生氣,才是贻笑大方。”賢妃說完這話瞥了柳瑩一眼。
柳瑩低垂着頭,不回話,也沒看她。
“妹妹自然是大方得體的,這禮拜過了,散了吧!櫻貴嫔留下。”賢妃暫時還動不得,德妃隻能忍讓。
“可不是嘛!姐姐可要好好教導妹妹。”賢妃看了眼德妃,還不忘眼神挑釁一番。
說完這話趾高氣昂的領着舒嫔出了歲安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