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隻是柳瑩的一句玩笑話,沒想到她真的肯為自己出頭。
陳蘇葉瞥了一眼芸萊的臉,整個人控制不住的發抖,她不想笑,但她忍不住。
芸萊的臉是真的好笑,一張臉腫得不像樣子不說,一邊大一邊小,還有些發綠,實在是頗具喜感。
烏桃和芸萊看着不停發抖的陳蘇葉,哪裡知道她在笑,還以為是疹子犯了發癢,烏桃往後撤了一步,還将芸萊往前推了一步。
陳蘇葉看出烏桃的意思,她往前走了一步,看着面露驚恐的芸萊說道:“你是來賠罪的?怎麼都不見上前,這麼遠怎麼賠罪?”
她感覺到芸萊有些害怕,畢竟她一張臉腫了半張,還有些發青,能看出什麼表情?
芸萊條件反射地往後退了幾步。
陳蘇葉見狀立馬乘勝追擊道:“貴嫔不是要你認錯嗎?你都不看着我,怎麼認錯?這般沒誠意莫不如直接回去吧!”
芸萊哪裡敢回去,她隻得一邊後退一邊看着陳蘇葉,十分真誠的道歉。
“得了,我不是蠻不講理的主,你快些回吧!”陳蘇葉鬧夠了,直接打發她們回去,沒必要和這些小人物糾纏。
更何況她不想因為這事讓烏桃多心。
好不容易得了特赦令,芸萊放好食盒,拽着烏桃,逃也似地出了新葉居。
她再也不想來這個地方了。
芸萊和烏桃離開後,陳蘇葉示意香蘭拿上食盒進門,剛一進門陳蘇葉就開始笑了起來。
這舉動把香蘭吓了一跳。
但陳蘇葉可不管這些,她可憋壞了,當着芸萊和烏桃的面忍得辛苦着呢!
香蘭和慈潔被陳蘇葉感染,也笑了起來。
三人笑了好一會,直到三人都笑夠了才打開食盒,準備用膳。
這一打開,陳蘇葉的笑容凝在臉上。
食盒裡面有一隻烤鴨,昨天剛吃了燒雞,今天送了一隻烤鴨,想着柳瑩又花了銀子,她心裡有些不舒服。
“這鴨子一定是櫻貴嫔心疼您才送的。”香蘭看出陳蘇葉的想法,趕緊為柳瑩說話。
慈潔時不時的補上幾句,二人一唱一和,像極了說書的。
陳蘇葉的臉色更為難看:“既是如此咱們不占她便宜,明兒個香蘭好好算算,算好了挑些值錢的物件再拿些銀兩給她。”
小恩小惠就能讓她放松警惕嗎?那她甯可不要,又不是還不起,現在慈潔跟香蘭都被柳瑩拉攏了,經常無意識的替柳瑩說話,自己再不努力,這新葉居真的要易主了。
“主子,您真的想好了?”香蘭聽陳蘇葉說這話,放下碗筷認真的問陳蘇葉。
慈潔哪裡知道新葉居有多少東西?此番自然是事不關己的吃着碗裡的飯。
“當然,這事還能反悔?”陳蘇葉見香蘭這麼認真,還以為自己找回了些主子的威嚴,正沾沾自喜時,香蘭說的話讓她悔不當初。
“咱們宮裡現在除了這些桌椅闆凳,就剩一些首飾了。”香蘭說着還歎了口氣。
“桌椅闆凳是公家的賣不得是吧!那胭脂水粉,珠寶玉器總行了吧!”陳蘇葉不死心繼續追問。
“那都是禦賜的,就比如主子當選時那個金葵簪,那裡有人敢收?”香蘭恨鐵不成鋼的看了眼自家主子。
陳蘇葉人當然不認輸:“那不是還有幾匹布嘛!”
“最貴的那匹是櫻貴嫔給您的。”見陳蘇葉賊心不死,香蘭步步為營,循序漸進的說着殘酷的事實。
“您就别想了,咱們新葉居,凡是值錢的可以變賣的物件,都和櫻貴嫔有關。”香蘭這句話算是壓垮陳蘇葉的最後一根稻草,徹底熄滅她想要和柳瑩斷絕關系的小火苗。
“噗。”慈潔口中的飯還未咽下就聽得香蘭說了這句話,一個沒忍住直接噴了出去,差一點噴到陳蘇葉的臉。
“咳咳,我不是故意的。”慈潔趕忙道歉,她可不想因為這事毀了陳蘇葉的好心情。
可誰能想到陳蘇葉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先是變紅緊接着有些發青,和芸萊的臉色差不了多少。
她知道自己很窮,但沒想到自己這麼窮。
窮到飯都吃不起,窮到讓柳瑩天天接濟她,這跟小白臉有什麼區别?
這話說到慈潔心裡了,她也沒想到陳蘇葉的新葉居會這般貧困,難怪沒有人願意來。
當然她絕不是嫌棄什麼,隻是擔心,這般窮困,怕是沒個好前程了,慈潔說着,将鴨脖夾給陳蘇葉,
“同樣是妃子,為什麼她的待遇這麼差?還有王法嗎?還有天理嗎?”陳蘇葉在心裡呐喊,緊接着她發現慈潔給她夾了菜。
這狗男人不就是王法嗎?想到這點的陳蘇葉心安理得的啃着鴨脖。
既然無法反抗,那就享受好了。陳蘇葉讓香蘭又為她添了一碗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