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揭下之後,确實是洛輕銘本人無疑,或者說臉确實是洛輕銘的。
柳瑩上前摸了摸洛輕銘的臉,又看了看人皮面具,覺得十分神奇。
這東西能将兩個完全不同骨相的人變得一模一樣。
又不是變戲法的,哪怕是變戲法的也沒有如此手法。
“看夠了?”怕時間上來不及,洛輕銘隻有打斷柳瑩。
“陛下深夜來此有何事?怕不是走錯了?”看的興起被人打斷心情自然不佳,柳瑩瞥了洛輕銘一眼說着。
雖然嘴上不饒人,但還是往旁邊挪了挪讓他有地方坐下。
洛輕銘沒有不點破,想着柳瑩算個好姑娘,隻是可惜在這宮裡沒得選,不然肯定會找個好夫君。
“櫻貴嫔可是惱了?”洛輕銘說這話完全是性子使然,沒有其他的意思。
柳瑩當作沒有聽見的回了一句:“眼下德妃卧病,祭天大典換人主持,計劃有變,陛下不打算解釋嗎?”
“朕還以為你是思念心切才寫了信。”洛輕銘裝做可惜的歎了口氣繼續說道:“欲蓋彌彰罷了,不影響。”
“哦?陛下保證?”柳瑩這番是想套話,沒想到洛輕銘完全不上當。
德妃病的蹊跷,她擔心自己會步後塵,沒想到是另一回事。
如果洛輕銘沒打算放過任何一個呢?柳瑩想到這點打了個冷戰。
“瞧你怕的,不會影響計劃的。”洛輕銘沒有保證,隻是輕描淡寫的回了一句。
緊接着似乎是為了彌補柳瑩一般,他十分誠懇地說道:“朕還有另外一件事要告訴你。”
沒等柳瑩問是什麼事,洛輕銘自己交代了後話。
“張德海回了慶安宮。”洛輕銘說完,瞥了眼柳瑩的反應。
柳瑩聽了這話久久不能回神,直到蠟油滴在手上,感受到刺痛以後,她才從情緒中抽離出來。
“嘶——”柳瑩倒吸一口氣,看着面前的洛輕銘,好像想通了些。
“陛下說這事,是要嫔妾幫什麼忙?”柳瑩不急着說要求反而反問洛輕銘。
洛輕銘無奈的擺擺手,一副無辜的模樣:“朕可沒什麼心思。”
“剛好嫔妾有事情需要陛下幫忙。”柳瑩聽了洛輕銘的話,知道他是故意拿自己當槍使,但她樂在其中。
因為就在剛才,她想到了一個好法子。
一個讓芸萊自食惡果,讓賢妃和德妃狗咬狗的好辦法。
“懇請陛下将芸萊賜給張德海。”柳瑩說着,一臉得意的看着洛輕銘,似乎在等着他誇獎。
但洛輕銘眉頭一皺:“此事可不簡單。”
柳瑩将自己的計劃告知洛輕銘。
她是這麼想的,先找一名老太監找芸萊對食,這個時候讓人放出風聲,就說芸萊心悅張德海,這樣賢妃權衡利弊,定會讓張德海娶芸萊。
到時候賢妃德妃徹底對立,她可以坐山觀虎。
詢問完具體事宜後洛輕銘點了點頭,算是同意她的計劃。
他心裡明鏡兒似的,這計劃雖然可行,但漏洞太多,難怪叫他幫忙。
再三确認無事之後,洛輕銘準備回去了。
洛輕銘學着小廣子的動作對着柳瑩行了個禮。“謹遵娘娘的令。”
柳瑩哪裡敢接話,她還打算給洛輕銘行禮呢!
隻見洛輕銘戴好面具,又變成了小廣子的臉,弓背彎腰的模樣,真是像極了小廣子。
柳瑩本來想問洛輕銘為何要冒充小廣子,見到洛輕銘這樣心裡有了答案。
他們身形相仿。
洛輕銘臨出門之際,對着柳瑩說了一句:“簪子太容易暴露,明兒送些藥散給你。”
說完這話輕輕合上門,緊接着影子閃了一下,再無其他聲響。
柳瑩是有些動容的,沒想到僅僅作為盟友洛輕銘會如此關心她。
但她不可能愛上洛輕銘,她早就......
柳瑩将簪子藏好,閉上眼進入夢鄉。
第二天一早便得了消息,德妃傷了之後請安一如往常。
隻不過從歲安殿變成德妃在的福甯宮,念在近期事務繁忙,改為七日一次。
柳瑩倒沒什麼,畢竟福甯宮就在隔壁,總比歲安殿強上許多。
賢妃十分不悅,想着如今自己大權在握,卻還要給德妃請安,憑什麼?
雖心有不甘,但眼下隻得老老實實的去請安。
舒嫔隻得似無頭蒼蠅般見風使舵,以求平安。
除了在死牢的陳蘇葉和應青蕪,其他人算是置身于無形的紛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