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喜子趴在地上,入宮之前的悲慘記憶湧入腦海。
此時他根本想不起要如何反抗,因為被打已經成為一種習慣。
他是聽人說,宮裡是最講規矩的地方,才進宮當了太監。
沒想到和外面别無二緻。
“還以為是什麼厲害人物,小癟三還想當英雄。”徐安财往地上啐了一口笑道,其他人也跟着笑。
小喜子正是在一片笑聲裡回過神。
他看着徐安财正洋洋自得在一旁嘲諷他,不知怎的突然邪火上湧,起身推了徐安财。
換來的是更重的毒打。
不止是徐安财,旁邊的小太監一窩蜂的圍上來,每個人都打了他。
好似他是出氣筒,人人都要踩上一腳。
不愧是徐安财的人,都是經過訓練的好手,打人的時候都是暗傷不說,還避開脖頸和臉,就是不給人留把柄,不過百密一疏,還是留了些許傷痕。
“叫人瞧見還以為咱們欺負人呢!”徐安财依然笑着讓其他人歸隊。
緊接着他伸出手,打算扶起小喜子。
畢竟青天白日的讓人瞧着也難辦。
小喜子下意識地抱頭,身子蜷成一團,他以為徐安财還要打他。
“瞧你吓的,不過是沒仔細看路摔了一跤,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打了你呢!”徐安财說着,再次對小喜子伸出手,隻不過這次他直接将人抄起。
人被拽起來後,徐安财在他耳邊說道:“你應該知道怎麼說。”
小喜子打了個冷顫,哆哆嗦嗦的點了頭。
“這人啊!還是得審時度勢,空有一身莽夫氣,到頭來不是個窩囊廢。”徐安财轉身對着其他人說,但這話明顯是說給小喜子聽的。
衆人一陣附和,徐安财示意小喜子歸隊。
一行人來了新葉居。
剛才香蘭躲在暗處聽了好一會,因此徐安财到的時候,陳蘇葉已經了解剛才發生的事情。
此時她目光一轉,停在小喜子身上。
小喜子心虛的往後縮了縮。
陳蘇葉自然瞧得出來,她厲聲質問徐安财:“怎麼回事?”
徐安财不緊不慢的上前回道:“這奴才眼拙,在櫻妃娘娘那兒得了賞,一個不留神竟然摔了個台階。”
陳蘇葉壓根不信,她轉頭看向小喜子,示意他站出來。
“你若是受了委屈,大可以講出來,這兒有人替你做主。”陳蘇葉再次表明自己站在小喜子這邊,
小喜子猶猶豫豫的看了眼徐安财,發現對方正似笑非笑的瞥他,緊接着又看了看陳蘇葉,最後結結巴巴的吐出一言:“奴……奴才是自己摔的。”
此話一出,徐安财臉上笑容更甚,他上前一步說道:“這奴才粗手粗腳的使喚不來,奴才先帶回去,明兒尋個好的伺候您。”
他是鐵了心要将人帶回去,斷了小喜子的後路。
“你先回吧!小喜子留下。”陳蘇葉根本不吃他這一套,直接将人留下。
徐安财說着不妥,可實際上也不敢和陳蘇葉争辯。
不論怎麼說,陳蘇葉是貴人,他隻是奴才。
于情于理他也得先回去。
徐安财極不情願的帶着小太監們告退。
陳蘇葉示意香蘭送人出去。
香蘭出去後,她語重心長的開口問小喜子:“是不是他打了你。”
小喜子愣了一瞬緊接着搖了搖頭,滿眼的委屈。
陳蘇葉長歎一口氣,然後緩緩說道:“我在家是長姐,家裡有個弟弟,我看見你就像看見我的弟弟,見不得你受委屈。”
小喜子正想說些什麼,香蘭折返回來,并且表示徐安财已經走遠。
陳蘇葉吩咐香蘭拿些藥酒給小喜子。
香蘭心有不悅,抱怨了一句轉身去了小倉庫。
回來的時候将藥酒扔在小喜子手裡。
“香蘭!”陳蘇葉呵斥她,讓她給小喜子賠不是。
“主子,奴婢不是這個意思。”香蘭怕陳蘇葉誤會,連忙解釋。
可陳蘇葉哪裡聽得進去,她再次讓香蘭上前。
香蘭紅着眼,不情不願的上前給小喜子道歉。
小喜子雖然連連擺手,但看得出來,他心中的天平更傾向于陳蘇葉。
陳蘇葉見事情成了,便柔聲同小喜子講話,讓他快些回去,免得被徐安财為難。
小喜子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然後退出去。
有陳蘇葉的庇護,誰還怕徐安财那個老東西,小喜子自然耽擱了一會才回去。
他沒想到的是,在他出去之後,香蘭一直跟在他的後面。
見小喜子遲遲未回,又沒什麼主要情報,索性回了新葉居。
陳蘇葉聽完香蘭的回禀,心中更是笃定,若是柳瑩再不行動,小喜子定會選擇她。
可她要一個奸懶讒猾的奴才幹嘛?不過是想給香蘭出口氣罷了。
“咱們隻差臨門一腳,你要幫我。”陳蘇葉突然對着香蘭強調重點。
香蘭明白陳蘇葉是給她出氣,她自然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