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見面則是因為洛輕銘現在需要去見應青蕪。
洛輕銘吩咐完孫德榮之後,便借着醉意直接從密道去了藥池。
應青蕪剛巧被施針放血。
最近整日流連在外,難免染上些髒東西。
洛輕銘沒有多留,一同用了午膳直接回了乾清宮。
他哪有什麼醉意?就算是有,見到應青蕪之後也清醒過來。
此時孫德榮進來回禀,洛輕銘剛好讓他送些糕點去雅青閣和啟文殿。
又趕在徐安财送午膳時,二人撞在一起,徐安财自然是讓孫德榮先行。
先行歸先行,也不耽誤他打聽風聲。
孫德榮被問的緊,稍微松了口風。
徐安财明白這櫻妃娘娘可不能惹。
柳瑩這邊讓孫德榮将東西擱下,給了賞銀便送人回了。
畢竟徐安财跟在後面,她什麼也問不得。
她瞥了眼徐安财,心想着可真是個掃把星,走到哪裡都要壞她的事。
徐安财感覺一道嫌惡的視線落在身上,心道不妙,莫不是因為小喜子的事情,這位惹不起的櫻妃娘娘要問責他?
他小心翼翼地将食盒呈上,生怕惹人不快。
一切滴水不漏的進行着,正要退下時,柳瑩的目光再次回到他身上。
“櫻妃娘娘還有何吩咐?”徐安财的手抖了一下,腳步停下等着柳瑩的命令。
柳瑩等的就是他這一句。
徐安财不得不問,而柳瑩順理成章的打壓他更是水到渠成。
“小喜子呢?怎麼沒來?”柳瑩看似不經心的問,實際上卻十分在意。
再怎麼說高高在上的娘娘能記得一名小小太監已是不易,更說明小喜子升遷有望。
“小喜子犯了彌天大錯,奴才稍加懲戒,現下在居所養傷。”徐安财回話時,額角流了幾滴汗下來,看着頗為緊張。
“什麼彌天大錯還勞煩徐公公你來懲戒?”柳瑩說的雲淡風輕,可每一個字都帶着分量,聽得出來,這位娘娘有些替小喜子出頭的意思。
“他……去隕月宮偷看嬷嬷換衣,說來慚愧,也是奴才疏于管教才釀成大禍。”徐安财說完,竟然跪了下來。
聽柳瑩話裡的意思,是要為小喜子讨個公道治他得罪,先跪下準沒錯。
“可有證據?全憑你一張嘴紅口白牙的污蔑?”柳瑩問徐安财時,聲音高了幾度。
其他人見狀也跪了下去,瞧着櫻妃娘娘确實是替小喜子說話,更不敢胡言。
“隕月宮的侍衛,以及那位老嬷嬷都可以作證,而且奴才秉公辦理,不敢欺瞞主子。”徐安财此番隻得賣力解釋,要不然不是上趕着給人留把柄嗎?
讓他不解的是,等他回了話,柳瑩反而一臉釋然模樣,不追究他的罪責不說,還有些誇贊之意。
“既是如此本宮沒什麼要囑托的,此事你做的極好,免得有些狂徒擾了隕月宮清淨。”柳瑩揮了揮手示意徐安财退下。
徐安财見柳瑩并不打算罰自己,趕忙起身帶着手下的人告退。
“做事倒是麻利。”柳瑩斜了眼門口,冷哼一聲,想着找機會治徐安财的罪。
徐安财步子急切地出了雅青閣,擦擦臉上的汗直奔新葉居,邊走邊想剛才的事。
倒是巧了,到新葉居門口時,他恍然大悟。
原來柳瑩根本沒想保小喜子。
笑容立刻浮在他的臉上,又是那讨人嫌的堆笑,進門時還将香蘭吓了一跳。
“什麼東西?”香蘭本想去門口迎人,迎面撞上一張惡心的笑臉,吓得她倒退一步。
“原來是徐公公,奴婢失禮。”她擡眼一看是徐安财,連忙賠個不是,還是給他留了面子。
徐安财笑容更甚,他上下打量香蘭,難得柔和的回了一句無妨。
香蘭被看的渾身冒雞皮疙瘩。
她強忍着不适,将人請入院内。
徐安财一見陳蘇葉趕忙行了個大禮,恭恭敬敬的上前将食盒放在桌上。
陳蘇葉心裡直犯嘀咕,徐安财是鬧哪出啊?
她環顧四周發現并無小喜子的身影,大概猜到幾分。
“小喜子呢?”陳蘇葉盯着徐安财問了一句。
徐安财立刻跪下,頭抵在地上,聲音有些顫抖的回答:“全是奴才的錯。”
他故技重施,想試探陳蘇葉對小喜子是什麼态度,若是愛護有加他也不怕,面對沒什麼權勢的陳貴人,他最多就是挨頓罵,若隻是個打趣的,那正好有仇報仇。
“起來說話吧!”不清楚事情經過陳蘇葉不好發落,隻得先聽聽徐安财的說辭。
她趁着徐安财起身時瞧着其他人的表情,可謂是一覽無餘,千姿百态。
陳蘇葉感歎一句,緊接着等待徐安财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