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你有法子解困才這般淡然,是我高看了你,原來你還在夢裡。”随着話音落下,又是一聲嗤笑,徐安财俨然一副看戲模樣。
小喜子羞憤交加,他不明白徐安财話裡的意思,隻是稍微感覺到事情不妙。
“見你可憐,我便大發慈悲的說與你聽吧!”徐安财故弄玄虛的頓了頓,然後繼續說道:“你不過是櫻妃娘娘和陳貴人暗鬥的犧牲品。”
“不可能!”小喜子大吼一聲,想打斷徐安财的話,但徐安财現在可不怕他。
“主子們都選了奴才,眼下正在登月亭賞桂,可曾有人知會你?”徐安财瞥了小喜子一眼,心想着不上道的東西,還敢和他叫闆。
小喜子不信,拿出賞賜的物件給徐安财看。
“你休想騙我,主子賞給我這麼好的物件,怎麼可能耍我?”小喜子邊說邊靠近徐安财。
徐安财伸手擋了一下,小喜子沒有拿穩,銀錠子掉在地上還骨碌了一圈,跑進床縫兒去了。
“這些東西,也就是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中意,對于主子娘娘們來說,這算什麼呀?塞牙縫都不夠。”徐安财故意激怒小喜子,希望他鬧得越大越好。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小喜子不敢相信,但他被徐安财幾句話擾的,腦子裡想不出其他的話,不斷地重複之前的話,看着十分滑稽。
“當然不止如此,你沒瞧見小迎子吧!小迎子今兒去摘月宮當差,怎麼?他沒告訴你?”眼見時機成熟,徐安财連忙抛出他剛得到的消息。
小喜子一聽這話,徹底失去理智,他發了瘋似的跑了出去。
身後還傳來徐安财的聲音:“你以為你是什麼?不過是主子取樂的玩意。”
徐安财啐了一句,倒是不忘使喚自己的親信,悄悄跟着小喜子,幫着打點一下。
“不是的不是的。”小喜子不管不顧的跑到外面,滿腦子都是徐安财說的話。
他強迫自己鎮靜下來,可他實在是沒有法子。
若是真如徐安财所說的那般,自己接下來怕是連畜生都不如。
小喜子思來想去,竟然走到禦花園入口處。
他沒有令牌,被侍衛攔了下來。
最終他決定在官道上等着,等他們出來,自己就說被徐安财陷害,求柳瑩和陳蘇葉為自己主持公道。
這一等便是幾個時辰,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這些妃子娘娘們終于坐着轎辇被擡了出來。
但他沒想到,一同出來的,還有洛輕銘。
眼下他堵在官道上,一下子攔住了去路。
他本以為隻有各位主子娘娘,誰知道陛下也在,他哪裡見過這麼大的陣仗,腦子一熱直接沖了上去。
還未等他開口,幾把刀明晃晃的架在他的脖頸處。
“求陛下救命,為奴才做主。”小喜子高聲喊冤,隻求洛輕銘先下令侍衛先将刀收回。
畢竟再不收回的話,他怕是直接癱在地上不說,侍衛們手上的刀,會直接割了腦袋。
孫德榮收到洛輕銘的眼神示意,他趕忙讓侍衛收刀,并且詢問小喜子有何冤情。
小喜子瞧着各位主子身旁都帶了好些奴才,想必是剛剛選完,心中十分委屈。
尤其是看到小迎子時,一雙眼寫滿了驚詫。
他以為徐安财是騙他的,卻沒想到會是真的。
“你有何冤屈,當着陛下的面一五一十的說清楚,不可胡言!”孫德榮見小喜子不說話,又問了一遍。
陳蘇葉難免心裡打鼓,她隻是想教訓一下這個奴才,怎麼這般不知好歹,鬧到狗男人這裡。
柳瑩呼吸一滞,她不動聲色的調息,心想着一個太監而已,不能亂了陣腳。
淑貴嫔和應青蕪倒是一臉旁觀之态,畢竟她們都沒見過這個人,自然與她們無關。
小喜子不知從何說起,再次擡頭打量起衆人。
“放肆!”孫德榮見詢問無果,這小喜子又毫無禮數,直接給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倒是将小喜子打醒了。
“求陛下做主,奴才被人陷害,誤了主子們選人的時機,如今落選。”小喜子這回恭恭敬敬的跪求洛輕銘審理。
可他的話卻将衆人逗笑。
主子們選人一向是從敬事房調人,由内務府篩選後,再交由主子們選人。
什麼時候變成他們可以自己去任主子挑?
有洛輕銘在場,其他人不敢放肆,輕咳一聲算是最出格的。
隻有小迎子,一臉大禍臨頭的看着小喜子。
“既然是奴才的事,不如交由櫻妃,朕在一旁瞧着。”洛輕銘直接将爛攤子甩給柳瑩。
這又不是什麼大事,左右不過是個奴才犯蠢,輪得到他來評斷?
柳瑩這回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可陛下發話豈敢不從,她隻得出來領命,去解決一件可笑的不能再可笑的事情。
“本宮見過你,你是徐安财手底下的人,是被他苛待了?”柳瑩假模假式的盤問,實際上暗示小喜子點頭即可。
也不知道小喜子哪裡來的勇氣,他先是點了點頭,随後又搖了搖頭。
“徐公公動用私刑,害得奴才躺了三天不說,還錯過主子們選人的時機。”小喜子以為柳瑩會替他說話,索性将罪責賴在徐安财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