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是什麼?”二号明顯不懂陳蘇葉話裡的意思。
“自由就是說你想說的話,做你想做的事。”二号問的突然,陳蘇葉想到這句話便答了出來。
“我如今算不得自由?”二号不明白陳蘇葉口中的自由是什麼,但她聽懂後面的意思,并且結合自身的情況,她覺得她還行,就算是不自由,日子也過得有滋味。
當然這個有滋味是按照陳蘇葉的意思照搬。
陳蘇葉搖了搖頭才回答:“當然算不得,如今你我被困在同一具身體裡,哪裡算得上是自由?”
“不自由有什麼關系?”這句話二号聽懂了,她有些埋怨陳蘇葉。
因為她認為現在的生活,可以說得上是如魚得水。
當然隻有她自己這麼認為。
“那你這一輩子都做不了自己,隻能被困在這裡。”陳蘇葉牽着二号的手,語重心長地說道:“我知道這些對你來說可能會有些難,你本來就是兵器,但是我希望你是個有自我的人。”
陳蘇葉依然話說一半,現在的她沒辦法講出我會放心離開之類的話。
這對二号來說,過于殘忍了些。
二号并不覺得這樣的日子有什麼問題,因此她不贊同陳蘇葉說的将她二人分開。
她更在意的是陳蘇葉說的自我又是什麼東西。
“不要去模仿他人,要發自内心的去說什麼話做什麼事情,你是你自己,不是别人。”陳蘇葉似乎看出二号所想,憋了好一會才想出這麼一句。
還好二号正思索陳蘇葉之前話裡的意思,沒察覺到哪裡不對勁。
陳蘇葉微微扶額,自己還真是不擅長給人做思想工作,希望二号别挑她的理。
聽陳蘇葉說完,二号突然有種茅塞頓開之感,但同時又陷入迷茫。
她會說什麼話?做什麼事?她完全沒有概念。
甚至概念一詞都是從陳蘇葉那裡借鑒來的,這樣的她真的會有陳蘇葉說的自我嗎?
“時間還長,我們可以慢慢來,總會找到自我的。”陳蘇葉見二号有些沮喪,摸摸二号的頭作為安慰。
她本來是想讓二号開心,怎麼就變成這樣?
陳蘇葉心裡暗罵自己心直口快。
“若是自我不是個好東西,那該怎麼辦?”二号突然想到自己不願讓陳蘇葉回去,她趕忙問陳蘇葉。
“會傷害到别人嗎?”陳蘇葉問話時一直在想是什麼樣的人能讓二号如此動搖,她很好奇。
二号先是點了點頭,緊接着又搖了搖頭,最後緩緩解釋一句:“可能會,我不知道。”
她很清楚如果自己将陳蘇葉留下,陳蘇葉肯定會受傷,但她不願承認。
因為自己還是希望陳蘇葉心想事成,所以連她回不去的可能也不願考慮。
陳蘇葉聽了這話面色一沉,語氣帶着些絕對:“不可以傷害别人來滿足自己,你現在是人,而不是死牢裡面的殺人兵器。”
她并不想教訓二号,可她更不想等自己回去後,二号重操舊業。
二号低着頭,乖乖聽着陳蘇葉的話,像極了被訓導的學生。
她心虛是因為陳蘇葉再次戳中她的心思。
這一句不可以傷害别人讓她無所遁形。
“我不會的。”二号當即對陳蘇葉承諾,她自己也不清楚是不會傷害陳蘇葉還是不會去做殺人機器。
她的眼神依舊茫然,隻是偶爾會因陳蘇葉的某句話而閃爍光亮,更像是煙火,僅此一瞬的美麗,稍後便玉隕香消。
“你對我發誓做什麼?我不是要求你的行為,我是希望你能幸福。”陳蘇葉握着二号的手,重重地歎了口氣。
二号不是什麼兇惡之人,若是她離開後,被欺負了怎麼辦?想到這點的陳蘇葉準備開啟人情世故的計劃,去找羊皮卷的時候,順便教教二号。
“我知道。”二号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不論發生什麼,陳蘇葉不會害她,這一點她很清楚。
“那你能不能陪陪我?”二号說這話時,眸光微閃,似乎是期待着什麼。
二号居然和她撒嬌?陳蘇葉立馬點頭如搗蒜,這誰受的住啊!
察覺到周圍的氣氛不太對,陳蘇葉輕咳一聲稍作緩和。
“我們來起個名字吧!總不能一直叫你二号,多生分啊!”她說這話時一直瞧着二号,瞧她低頭若有所思的模樣,心中不禁感歎,明明是同一張臉,怎麼二号就比她順眼許多。
正當陳蘇葉沉浸在自己美貌裡時,隻聽得一聲:“為什麼要取名字,陳蘇葉不是很好聽嗎?”
話音剛落,陳蘇葉正好對上二号那雙懵懂的眼。
她心裡咯噔一聲,不愧是二号,可以英姿飒爽,也可以楚楚可憐。
不像她隻能阿谀奉承的當個狗腿子。
“當然不一樣,我們現在是陳蘇葉,可我們又不是她,你總不能一輩子都當陳蘇葉吧!你是你自己,你有你的性格,做事方式還有對事物的喜憎,這可不是陳蘇葉的做派。”陳蘇葉說着話自己都覺得像是糊弄。
她不想當陳蘇葉,理所當然的認為二号也不願意,可實際上二号根本沒這個概念。
“我們都是用排名稱呼,沒有名字。”二号老老實實的回答,說到一半發現自己說漏嘴,趕忙住口。
她悄悄瞥了眼陳蘇葉,發現對方正試圖說服自己,才安心了些。